第二日,簫煜看著眼前棋盤上的棋子,只覺得無聊至極,還在想昨晚的事。
“潤祁,進來。”他對著殿門口高聲道。
片刻,就進來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侍衛,長的也算英俊。
他就是前侍衛,也是簫煜時的玩伴。
簫煜敲了敲桌子,淡淡道:“坐下!陪朕下棋。”
潤祁坐下后,見簫煜的神問道:“皇上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簫煜沒有說話,只將白子放在棋盤上,潤祁也不再問,開始下棋。
半晌,簫煜突然開口:“你們夫妻關系如何?”
潤祁拿著棋子的手一滯,笑道:“臣與闌笙青梅竹馬,皇上你是知道的。”
簫煜點點頭,的確……還是自己親自賜的婚呢。
本應該到簫煜下下一顆棋,他突然抬眸正視著潤祁,帶了一抹奇怪的笑容道:“潤祁,你實話告訴朕。你是只有這一個人嗎?”
潤祁自然明白說的這“一個人”是什麼意思。
他也很認真道:“自然,臣和闌笙十歲就約定,非對方不嫁娶。何況皇上知道,我是不會去燕春樓那種地方的。”
蕭煜撿起一枚棋子,若有所思道:“人,好像都一樣,又好像都不一樣。”
潤祁道:“臣自然不懂,臣是一個不解風的人。”
簫煜將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笑道:“可人若是風起來,那可是天生的尤。”
潤祁眼里閃過一道復雜的,明白了什麼,只淡淡笑了笑:“臣對這方面是愚鈍的。”
第二日在棲宮請完安出來,薛就跟了上來,雙眼有些疲倦暗淡,低聲道:“寧姐姐,皇上是不是不喜歡我?”聲音有些微微哽咽,好似很委屈難一般。
寧姝言只覺得真是會裝,這是遇到對手了。回應了一個極淺的笑容:“我不是皇上的蛔蟲,妹妹這句話該問皇上才對。”
薛手不安的絞著帕子,“我看好像皇上喜歡姐姐的,姐姐可以告訴我如何討皇上的歡心嗎?”
寧姝言著手上亮澤的玉鐲,和悅道:“皇上說,他不喜歡虛假的人。其他的我倒是不知道,只有妹妹一點點的去揣了。”
薛微微愣了愣,細聲細語道:“妹妹明白了。”
寧姝言輕輕一笑,也不等就快步上前了。
這一日,簫煜沒有來。不過寧姝言也沒有放在心上。
乃至后面十日,簫煜也沒有傳侍寢,也沒有來攬月閣。
寧姝言沒事就看看書,如果想要一個男人的芳心,并非一張空有的皮囊就可以吸引住的。
更何況他是天子,什麼樣得人沒有見過。若是發現自己寵的妃子連大字也不認識幾個,詩句也念不通幾句。他只會覺得你見識淺薄,愚不可及。
所以這兩年來,都在看書,充實自己。也是想在這書中找一些故事。
端著一本詩經,念道:“摽有梅,其實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實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這大概是古人子最直率的表白方法了吧。
秋樂匆匆進來,福福道:“主子,聽聞楚寶林在花園一舞,得了皇上的青睞,這一下午都呆在昭宸殿,想必晚上應該就是侍寢了。”
“楚寶林……”寧姝言緩緩念著。倒是人如其名,小的臉如掌般大小,柳葉眉,行間有幾分臨水拂風之姿,倒是楚楚人。
寧姝言角輕揚,拿起扇子揚一揚:“咱們皇上可真是雨均沾呢。”
秋樂聲道:“那主子,你要不要也在前走走?”
寧姝言著團扇上垂下來細的流蘇,看著白皙的手道:“去膳房要一些牛過來,這幾日得好好養養這雙手。”
過了兩日,六月十五。
本朝規定妃嬪每個月的十五可以不用前去棲宮請安。
寧姝言午后就去膳房親自做了一道食。
煮了一份小湯圓,在加上煮得甜的紅豆、葡萄干、煮的糯米、花生碎,了一些桂花。最后再加上冰鎮好的紅糖水。
這一番折騰下來,再回宮換好服。竟快到了申時。
到了昭宸殿,楊安就迎上來。“寧小主來了。”
寧姝言含笑道:“我做了些吃食給皇上,不知皇上可有空見我?”
其實寧姝言也沒有把握皇上會收下這道點心,也沒有把握皇上會見。
楊公公彎腰:“小主稍等一下,奴才這就去通傳。”
子楹雖然替寧姝言打著傘,可昭宸殿這邊朝,毒辣的還是照到了上。加上一路走來,額頭上竟出了些細汗。還好今日并未用香或香,否則和汗味夾雜在一起味道是真的難聞。
而是未穿之時就提前放了些梔子花在袖口中,這樣即使出了汗,也是一抹淡淡的花香。
也不過一小會,楊安笑瞇瞇出來道:“小主,皇上讓你進去呢。”
寧姝言點點頭,讓太監試過毒后才進了大殿。
寧姝言這還是第一次來昭宸殿的前殿,并沒有想象中那麼大,不過都著華貴和份的象征。
“臣妾給皇上請安。”
子脆的聲音傳簫煜耳邊,不冷不淡道:“免禮吧。”
他抬眸正見寧姝言蓮步上前,今日穿了一襲丁香紗,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輕紗。
“臣妾給皇上做了一些甜品,皇上可要嘗嘗?”
簫煜瞧了一眼手中的食盒,又繼續看著奏折:“朕素來不喜歡吃甜食。”
寧姝言心里輕哼一聲,心道還又高冷起來了。
盈盈笑道:“這個甜品和皇上往日吃的不一樣,皇上可以先瞧一瞧。”
說著將食盒打開,雙手端著碗,道:“臣妾親自為皇上做的,皇上也不瞧一眼麼?”
蕭煜輕輕吸了一口氣,將筆撂下,見纖長白的手指捧著藍青的碗,襯的那雙手如玉般瑩潤。
看著碗中好幾種食混合在一起,他有些好奇的接過碗,和聲道:“這是什麼?”
寧姝言見他接過碗,展一笑,明麗而人:“臣妾自己琢磨出來的,倒是解的,皇上嘗嘗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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