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老讙是吃百家米長大的，那時候木家村基本都是木家人，說老讙是木家養大的也沒差別。

木家出事的時候，正在別家蹭吃的老讙逃過一劫，但老讙那時候還小，膽子又大，第二天一早即使察覺不對勁也還是溜回了木家。

木家的慘狀嚇到了它，后來它是被人送出木家村的，是誰它已經忘了，對方告訴它，等百年后一定要回來木家村。以至于木家沒了，老讙還活著，它替木家守著。

“你是在木家長大的，為什麼告訴木修齊不確定這是不是木家。”明落塵覺得這個很矛盾。

老讙甩了甩尾，“我想遵循對方的叮囑，但百年后卻因為一些事耽誤了，等我回來時，木家村已經不木家村，它臨沌城。”

村和城是不能相提并論的，要不是木家門口的那對石墩，恐怕它還要費不力氣。

明落塵相信老讙的話，畢竟木修齊這位主人都認不出自己家，更別說他們家的寵靈。

明落塵和老讙聊得差不多的時候，木修齊和常瀅瀅進屋，他們直奔房間。

“爺爺，你不是不想面嗎，怎麼趁我不在就反悔了。”常瀅瀅走到床邊坐下，手很自然地抓住老讙的尾，因為被欺騙，不是很高興。

老讙用沒被抓住的尾掃了掃常瀅瀅的手，“長在上，我能攔住？還不是因為你笨，人家說什麼就信，你不出去，能進來？你出去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一起？”

常瀅瀅頓時傻眼，爺爺說得好像也對，不應該留在屋子里的。

一只讙，一個人，常瀅瀅對著老讙爺爺，這是什麼況？

明落塵心里產生疑，不需要開口，老讙似乎看出了的疑，它說明了況。

常家就在木家隔壁，常瀅瀅小時候常常爬墻過來玩，父母又總是外出，一來二去的，這里就了常瀅瀅的第二個家。

父母出事后，家里還欠著別人錢，雖然還小，卻知道欠錢還錢。也不要荊家的錢，自己作主把房子賣了還錢，開始住進了木家。

老讙偶爾可以變化出人形，它見常瀅瀅執著地要和它一起住著，索幫著常瀅瀅與荊家涉，以鄰家爺爺的份養著還沒出嫁的常瀅瀅。

這也算是它替木家守著唯一的一苗，全了當年木家對它的養育之恩。

“是我們家的孩子？”木修齊不敢相信。

老讙本來就不想瞞常瀅瀅的份，但它想當著孩子面說清楚，剛才才沒有告訴木修齊。現在人也齊，它索說開，不再瞞。

常瀅瀅顯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木家的人，不敢置信地看著爺爺，“爺爺，我不是姓常嗎？”

“危險還在，木家村和臨沌城都不能有木家人，你既是姓常也是姓木。當年木家曾走丟過一個孩子，我之所以沒能在百年后趕回來，也是為了這個孩子。”

“我回來時是帶著那孩子的后代回來的，但為了活著，孩子改姓了常，取自愿木常青的好意頭。”

“我是木家撿回來養大的，一米之恩一世當報，木家不能沒有，也不能沒有人，只要我還活著，我就守著。我死了，就讓我的孩子來，我相信，木家總有一天回來的。”

木修齊聽完老讙的話，走上前，像以前那樣手，“森子，謝謝你，你才是木家的恩人。”

老讙森子很想像以前那樣蹭一蹭木修齊，但木修齊是鬼，他沒有實，蹭不到，它難過地低鳴。

木修齊對常瀅瀅說：“替我它。”

常瀅瀅發愣地著爺爺的，還是難以自信，竟然是木家的后代！

難怪小時候，父母總不攔著爬墻，還常常讓帶好吃的過來孝敬爺爺，并讓如果有事，可以找爺爺商量，原來父母都知道，只是還小，沒有讓知道這麼多事。

不對，還有荊叔沒有強迫去荊家住下，一定是父母提前和荊家說過什麼，不然荊叔他們不會放心住在別人家的。而且荊叔他們對爺爺也很尊重，絕對不是因為，肯定是父母的原因。

姓木，所以爺爺常常說起木家的事，還讓不要輕易把這些事說出去，并隨便折騰家里，也沒說不是主家不能隨便來。

……

只是傻乎乎的，從不去想這些事，沒有及時發現常家和木家的關系，自己總認為自己是外人，沒有明白爺爺的用心良苦。

老讙森子在常瀅瀅的下結束低鳴，它用尾攏著窩里的小東西，讓它們不要怕，趕認主。

小東西們終于度過了害期，紛紛出來認主。

木修齊這才看清楚這些小東西的樣子，“它們不是……”

“是的，全是木家的東西。我能力有限，只能找到這些，也只能讓這些有些靈智，還不能讓它們維持長時間的化形。”

木修齊看著這些曾經家里的小件，過它們仿佛看到了曾經的家。

明落塵不是很想打斷他們的敘舊，但時間迫，他們還有一堆事要做，不能浪費時間，必須盡快找到東西才行，以免夜長夢多。

“知道你們相聚相認不容易，但是我們抓時間，趕把東西找出來。木修齊，你們出去走了一圈，所以這是不是你家，有沒有哪里不對？”

“窄了，我家還包括前門前面一大片地方，以及曾經的常家一部分。”木修齊說。

老讙森子被木修齊說的范圍嚇到了，它終于不再趴著，拱起子站起來，“有那麼大嗎？”

“你忘了家里圈起來的地了？本來是打算給我哥建房子娶媳婦的，我哥不是抱著你說過？”

木修齊一說，老讙森子約有了記憶，它一爪子拍自己，“我這破腦子，怎麼就忘了這麼重要的事了！”

“那怎麼辦，隔壁王家都住了那麼多年，他們又不好相，不會讓我們挖他家的地的。”常瀅瀅說。

明落塵看，“隔壁王家缺錢嗎？”

“缺，但他們不會賣房子的。”

“不肯賣，說明錢給得不夠多。只要是錢的問題，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