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夫人想了半，“國公爺的意思是裴四公子喜歡顧大姐？”

榮國公點點頭。ＷｗＷＣＯＭ

榮國公夫人啼笑皆非，“國公爺是從哪裏看出來的？那個裴四公子不是才來了兩句話，您就這樣下了結論。”

榮國公微微一笑，人將死的時候，好多事反而都看明白了。富貴繁華什麽都不重要，他不希二弟孤單一輩子，就算是馬革裹，死的時候也要有些牽掛，也會像他一樣，隻要想起妻子，就心裏暖暖的。

榮國公夫人歎口氣，“你這輩子已經為這個家，為二叔做了太多事，有些時候你要懂得放手。”

“如果二叔真的喜歡顧大姐，一定會想方設法將留在邊，”榮國公夫人低聲道，“方才二叔已經讓人去了顧家送信，又去族裏將長輩請來，我看在這件事上二叔已經有了決心。”

榮國公半晌歎了口氣，“這個傻孩子，就是這麽的耿直，早晚是要吃虧的。”

……

韓璋在書房裏坐了一會兒，信步走到院子裏。

已經黑下來，屋子裏點燃的油燈出溫和的。

下人看到韓璋立即走過來，“奴婢這就去向國公爺稟告。”

韓璋這才回過神，原來他走到了哥哥這裏，“嫂子在嗎？”

下人忙回道：“大夫人在呢……”

那就不打擾他們了，哥哥病重，嫂子一刻也不想離開他邊，最後這些時間應該都留給他們夫妻兩個。

“不用通稟了，我去書房。”

原來偌大的府邸，他能去的也隻有書房而已。

韓璋走進書房坐下來，桌子上放著一碗核桃仁，是他方才看輿圖的時候，順手剝好的。瑯華喜歡吃核桃，他在鎮江時常剝給吃，一來二去倒養了習慣，隻要邊有核桃，他就忍不住去碎了，將桃仁挑出來。

在鎮江遇見瑯華，他忍不住想要照顧，沒想到今時今日會被人曲解這份心思。

哥哥問他，如果瑯華長大了，他心裏會怎麽想。

他沒想那麽多，他做哥哥有什麽不好，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照顧他。如果兩家真的換了帖子，定了兄妹的名分，從今往後也就沒有人會再詬病。

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韓璋吃過飯，走向蕓娘的院子，院子裏的丫鬟跪一排，蕓娘的聲音從屋子裏傳來，“都是些沒用的東西，我那隻鑲著祖母綠的鐲子到底哪裏去了？那是我從娘家帶過來的，你們沒見到，它還能自己長跑了不？今不查個清楚，我就將你們都賣給人伢子，賊窩，這裏就是個賊窩……”

韓璋聽得這話不由地皺起眉頭。

蕓娘隻要一生氣就會不管不顧，什麽話都罵的出來。

從前哥哥還勸他，蕓娘也不錯，好好哄哄也就好了。但是誰也不能長年累月地去哄一個人，一個從來不會關心別人的人。

韓璋心中生出一膩煩的緒，他大步邁進屋子。

蕓娘正在罵下人，看到韓璋來了，不由地有些怔愣，但是很快臉上就多添了憤恨的神，怒氣衝衝地坐在了床邊，扭過臉去。

屋子裏的下人上前給韓璋行禮。

蕓娘卻地抿著，一副不準備與韓璋什麽話的模樣。

“蕓娘，”韓璋平靜地道，“將你的嫁妝單子拿出來吧！這些年了的，我們韓家補給你……”

蕓娘聽得這話詫異地轉過臉來，半晌才明白這話的含義，“你……你什麽？”

韓璋態度很溫和，“我，我們和離吧，本朝和離之後子還能再嫁，而且我們從來沒有同房過，你也算是完璧之，將來找個你喜歡的人嫁了，免得在韓家熬著。”

蕓娘的手抖起來。

沒想過韓璋會跟和離。

勳貴之家不是很在意名聲嗎？他在這時候提出和離，就不怕被人議論？

韓璋道：“你嫁過來時，我給你的兩個莊子，你也一並帶走吧！這些年我不在家中，總是對你照顧不周，方才雖然你錯了話，我也不該手打你，”著站起，向蕓娘一揖，“算是韓璋對不住你了。”

沒有吵鬧，也沒有厭棄，更不再指責，因為已經不再是一家人。

蕓娘著韓璋，曾想過和離，可是沒想過這件事就生在眼前。

這麽容易，這麽簡單。

不可能，蕓娘不敢相信，韓璋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他怎麽會要跟和離，就他那樣的武夫，有什麽權利出這種話。

“你站住，”蕓娘大聲道，“你隨隨便便一，就要將我攆出韓家？憑什麽？我是你明正娶的正妻。”

“不過用兩個莊子就將我打了，你把我當什麽？”蕓娘到這裏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不肯將顧瑯華抬進門，你……你是要休了我，再娶，我的對不對。”

韓璋沒有嗬斥蕓娘，臉變得更加冷漠，“你非要鬧得兩家人都抬不起頭來才肯罷休？我不會娶顧瑯華，因為我將當做妹妹，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傳言，是因為沈昌吉要陷害我。明日族中長輩就會過來主持大局，定下我們兄妹的名分，你我和離的事也一同由長輩吧！”

蕓娘慌張起來，已經不知道心裏到底是什麽滋味兒，“韓璋，你……清楚……我沒有犯七出，我好端端的，你憑什麽休了我，我……”

“我沒有休你，你也沒有犯七出，”韓璋目微沉，“因為你本就沒有將自己當做是我韓璋的妻子，這些年在家中，你可做過一件韓二夫人該做的事？你對我不過就是厭惡而已。”

韓璋完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屋子。

蕓娘隻覺得周冰冷，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邊的管事媽媽已經道：“夫人，您快去跟將軍好話，千萬不要和離啊，您現在好歹是外命婦，真的和離了……您可就是大歸的姑，會被娘家人瞧不起的……”

會這樣嗎？

蕓娘愣在那裏，“他是故意的，他弄出這些事來就是要將我攆出韓璋，憑什麽，我就是不走，我不能走，我要跟他鬧到底我，我不會讓他得逞，我要去慈寧宮稟告太後，我要去請寧王妃來為我做主，我要去找國公爺……我就不信所有人都會看著他這樣欺負我。”

……………………

今第一章奉上。

有點晚，因為去祭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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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深夜，裴杞堂溜到顧家，裝模作樣談完事後借著肚，從廚房鬧來了一碗粥。

看著半碗清粥，裴杞堂湊到瑯華麵前，目深遂含著淡淡笑意：不如讓們再送點月票給我下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