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謹蓧從徐老夫人院子裏出來頓時鬆了口氣，步子也就放慢了起來，恨不得多在外麵待上一會兒。ＷｗＷＣＯＭ

每次回來徐老夫人都要教一番，仿佛做錯了什麽事。

早就厭煩了那些話。

要不是太後娘娘讓出宮，真不想回到家中。

“我覺得顧瑯華倒是好的，”徐謹蓧看向何嬤嬤，“什麽也不怕，無拘無束的，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何嬤嬤忙道：“顧瑯華怎麽能比得上大姐，大姐從學了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沒有什麽不懂的，就連慈寧宮的姑姑們都，皇家教也不過如此。”

徐謹蓧停下腳步看向何嬤嬤，“那時候我不學，都是你勸著我學的，還讓我多跟父親學什麽波斯語、西夏語……”

何嬤嬤笑著道，“多學些總是好的，大姐資聰穎，不學那些就可惜了……”這都是6二老爺代做的，也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就像平安長公主薨逝的時候，教了大姐那句話，從此之後太後娘娘就喜歡上了大姐。很多事，也隻是聽吩咐，並不知道其中。

兩個人話的功夫，徐鬆元已經走了過來。

“父親。”徐謹蓧上前行禮。

徐鬆元有些心不在焉，怔愣片刻才反應過來，“謹蓧，你怎麽回來了？”

徐鬆元的模樣不像是很歡喜，徐謹蓧不道，“父親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

“沒事，沒事，”徐鬆元向徐老夫人院子裏看了看，“有沒有去給你祖母請安？”

徐謹蓧道：“已經和祖母了一會兒話。”

徐鬆元點點頭，“那就好，我上次讓人送給你的書你看了沒有？你不是想要學西夏語嗎？那就不能半途而廢，語言這樣的東西，一日也不能落下，等你習慣了，也就不會覺得累了，我讓人去找些西夏書給你，你對照著看學的會更快，至於波斯語……京都有不大食國的商賈都帶了眷過來，我想從中找找人……”

徐謹蓧已經被廊下的雀鳥吸引去了目，徐鬆元仍舊喋喋不休地著。

終於現兒被自己落下了一段距離，徐鬆元才停下腳步，本來還有一肚子話要，卻到了邊不得不咽下去，有時候他不知道謹蓧到底喜不喜歡學那些東西。

謹蓧在他麵前表現出來對那些書很興趣，可是卻又不是很用心的在學。

這讓他又想起顧瑯華來。

那孩子才是真正的喜歡吧！

這次朝廷要賞賜給西夏一本“普濟方”由於兩國語言不通，藥方上標注的藥材和病患的癥狀需要懂醫和語言的人才能翻譯清楚。

他本想著請太醫院幫忙一起參詳，太後卻舉薦了顧大姐，他當時聽了，也覺得有了翰林院在一旁通譯，顧瑯華不定能將這件事做好。

朝廷要賜給西夏的草藥，也準備讓百草廬去辦。

就連太子邊的人都來向他問，顧家到底是什麽來頭，仿佛是他在皇上麵前替顧家了話。

也怪不得大家驚奇，顧家才剛剛進京，卻一下子就打開了局麵。

徐鬆元走進徐老夫人房裏，將事大概了一遍。

徐老夫人道：“你的意思是，那顧家會跟著你一起去西夏？”

徐鬆元點了點頭，“看樣子朝廷是要這樣安排。”

大齊也不是沒有賞賜過草藥給藩國，不過賞賜醫書是頭一回，西夏使臣又大力推舉百草廬，這樣一來名不經傳的顧家就順理章地接了這個差事。

徐老夫人本來的好心去的一幹二淨，“那些人沒有規矩，怎麽懂得為朝廷辦事？顧家如果沒有將差事辦好，出使西夏的員豈不是都要被他們連累？”

徐鬆元道：“那倒不會，走之前我都會囑咐好……”

徐老夫人的臉卻並沒有好轉，“顧家是鄉紳，又在鎮江、杭州開了藥鋪，跟那些商賈一樣，不圖利益怎麽會出力，朝廷收購的藥材價錢本就不高，他們若是想要賺錢定是要另尋他法，不定會在草藥裏摻雜次品，若是出了差錯，人人都知道顧家和我們徐家的，你到時候就是百口莫辯。”

徐夫人張了張，認識的顧家不是這樣的人，如果顧家真是一心圖利，為什麽這些年不像徐家討要些方便。可是徐老夫人對顧家厭棄的模樣，讓最終沒有敢出來。

徐鬆元一時覺得千頭萬緒。

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顧家非要弄出藥方來，這是要做什麽？

“二老爺回來了。”

下人上前打簾，徐正元大步進了門。

給徐老夫人行了禮，徐正元才道：“大哥，我聽，那個顧家竟然要跟朝廷一起去西夏送草藥，這……是不是真的？”

不等徐鬆元話，徐正元看向徐謹蓧，“謹蓧，你在太後那裏聽了什麽？”

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上，徐謹蓧想了想，“太後等顧家辦妥當了，也會向皇上要些賞賜給百草廬。”

徐正元眼睛一亮，“這就對了，兩國和談之後要設立榷場，現在顧家跟著朝廷去了邊疆，將來榷場上買賣草藥，西夏的商人隻會認顧家的商隊。”

“榷場開放之後，大食國的藥材也會到榷場上買賣，”徐正元道，“珊瑚、**、麝臍那可都是好東西。”

顧家可真會賺錢，不消三五年，顧家就會賺個盆滿缽滿。

開始的時候大家都納悶一個鄉紳怎麽會摻和進來，一直到現在很多人才紛紛明白過來，原來顧家是這樣的目的。

“大哥，”徐正元道，“不管去西夏多人，都要聽你的管製，你可要把握這次機會，弟弟也認識幾個商賈，不能讓顧家占盡便宜。”

“胡些什麽，”徐鬆元正起來，“我是為朝廷辦事，豈能假公濟私。”

徐正元不知道什麽才好。

謹蓧在太後邊那麽長時間，徐家都沒有撈到半分的好，現在又要被顧家撿了便宜，顧家的底細他再清楚不過，當年顧世衡在的時候，對徐家也是畢恭畢敬的，年年都要送禮上門，他不能眼看著從前卑躬屈膝的人，現在爬到了他頭上去。

他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生。

太子邊的人也不會咽下這口氣。

大哥不管這件事，他還有別的辦法可以會會那個顧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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