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姝言看著子楹那紅腫的臉頰,突然明白了什麼,冷目往杜若上掃去。最后落在垂立的手上,正拿著竹板。
本以為皇后再怎麼恨自己,也得裝著大度做做樣子,而今日這番,恐怕就是在報當時杜若之仇。
杜若因為自己罰了掌摑,所以今日便想如數還給子楹。
強忍著怒意,語氣盡力一如往日恭敬:“子楹犯了錯,是臣妾管制不嚴,請皇后娘娘允許臣妾帶回宮親自罰。”
皇后紋不的坐著,揚了揚角:“不急,還差五下掌摑。”
言罷示意杜若繼續,杜若連忙抬起手來。
“慢著!”寧姝言聲冷如冰的阻止著。
給了皇后臺階下,也示弱,懇求帶走子楹,可皇后執意如此,著實惹惱了自己。
一步一步邁著沉穩又迫的步伐走到杜若邊。
杜若此刻竟沒理由的有些心虛,只因平時看起來溫端莊的昭妃娘娘,此刻目銳利如刀,氣勢強橫人,令人不敢抬頭。
“你將事經過重復一遍,若真是子楹有錯在先,本宮就在這里看著你掌摑,可若是讓本宮知曉,你有半句虛言……”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冷眸微微瞇起,出一道鋒利的寒。
皇后捧著茶盞在手中,不不慢道:“杜若,那就將事的經過說給昭妃聽吧。”
杜若頷首,大著膽子緩緩道:“回昭妃娘娘,之前分下來的雪燕還留了一些放在務府,這燕窩本該以皇后娘娘為先。奈何子楹知曉后讓務府總管給,奴婢這個時候去了,讓子楹給奴婢,卻猶猶豫豫,說娘娘您子金貴,只能吃下燕。”
寧姝言自從懷孕后的確挑,所有吃的喝的,皆是上好的。可是子楹怎麼會說自己子金貴,多半是杜若翻譯過來的。
又聽道:“奴婢好說歹說,子楹倒是給奴婢了,可是轉過卻做眉做眼的。奴婢知曉后說了幾句,沒想到竟對皇后娘娘不敬,說娘娘您懷有孕,哪怕是皇后娘娘也沒您尊貴。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問務府的張公公。”
寧姝言這才注意到,一旁有個眼生的太監,他點頭彎腰道:“是……杜若姑姑所言,千真萬確,奴才當時就在一旁。”
寧姝言看著連證人都帶過來了,可想而知這場鬧劇被他們心蓋過了,這太監說不定也是事先就收買好的。
果不其然,跪在地上的子楹忍著疼痛分辯道:“你胡說!你讓我把燕窩給你,我雖然心中不愿,可我也給你了,我不過是皺了一下眉,你便揪著我不放!”
說到這里子楹連連著氣,“而且口出狂言的是你,你在我耳邊說我們家娘娘能不能生下來都是未知數,就算生下來了也不一定能養活。我這才生氣同你起了爭執,至于冒犯皇后,我不過是說了一句狐假虎威罷了。”
子楹想到這里方才知曉是中了的計,那些不堪耳的話是在自己耳邊說的,而自己一時激就大聲懟了回去。
以至于,務府的人哪怕知曉挑事的是,也不敢幫著自己,因為他們看到的是自己先的怒,也是自己先罵的人。
皇后聽到子楹的一番解釋狐疑的了一眼杜若,見杜若連忙解釋道:“你可真會說謊啊!”
看向一旁的太監,問道:“你當時在旁邊,你說我有沒有說過一句冒犯昭妃娘娘的話。”
那個太監搖搖頭:“沒有,反而子楹姑娘激的就差手了。”
子楹倍無助,凄然的搖頭,著寧姝言道:“娘娘,奴婢沒有主生事,奴婢沒有。”
寧姝言著眼淚汪汪的子楹,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事實的來龍去脈心里自然知曉了九。
當即就轉將子楹扶了起來,皇后見狀不由得一愣,旋即厲聲道:“昭妃,你這是要作甚!”
寧姝言一句一句平靜的毫無波瀾,卻異常堅定:“臣妾帶自己的宮回宮。”
皇后沒想到如此大膽,公然同自己作對,倘若今日強帶走了這個宮,那麼這個皇后在后宮有何威嚴?
六宮只會覺得自己這個皇后怕昭妃,連置一個宮也被昭妃給帶走了。
同樣的,寧姝言若是今日不護住子楹,這個主子在下人面前有何威信?而且一味地忍讓只會讓惡人變本加厲。
眼看著子楹已經起,皇后再也按耐不住,臉沉,聲音也失了腔調,怒喝道:“昭妃這是要違抗本宮的旨意嗎?”
寧姝言仿佛沒有聽到皇后的聲音一般,拉著子楹便要往外走去。
這一幕像極了曾經的南宮氏,毫不將不將自己放在眼里,看得皇后急怒攻心,仿佛一把熊熊烈火從心頭躥到了嚨里,差點就沖上了腦門子,保持著些許清醒,對著杜若揚一揚頭。
杜若明白過來,連忙疾步上前攔住寧姝言的去路,福道:“皇后娘娘正在懲罰宮,奴婢勸昭妃娘娘一句,你是妃,皇后娘娘是中宮,您不可僭越。”
寧姝言抬眼凌厲的怒視著,卻依舊抓住子楹的手,子楹惴惴不安的著寧姝言。
杜若對著對面的兩個太監使了使臉,讓他們將子楹拉開。
神淡漠的著寧姝言:“還請娘娘放開子楹,若是傷到了娘娘和您腹中的龍胎就不好了。”
話剛落,只見寧姝言上前一步劈面一個耳落在杜若臉頰上,那聲音又脆又響,杜若臉頰頓時高高腫起。
院中的人頓時都瞪大了雙眼,寧姝言喝道:“還敢提龍胎!”
說完反手又是一個耳狠狠地打臉上,角瞬間破裂,都滲了出來。
“詛咒本宮和腹中的皇嗣,你也配站在本宮面前說話?”
寧姝言從未如此發怒過,眼神幾乎要噬人,狠狠地掃過院中的所有人,就連子楹和秋樂見后都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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