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三十年前的舊事，錯綜復雜。

天機門的天才劍士吳淰蝶，曾經被指腹為婚要嫁給云劍宗的云天劍。

也就是云澈的親生父親。

卻不想吳淰蝶寧死不從，上了世俗位面的曲家曲天龍。

為了全自己的，寧可放棄一切，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只為了追隨夢中郎。

二十多年后，云天劍和吳淰蝶都各自組建了新的家庭。

吳淰蝶有了一個寶貝兒曲婷，如今了自己的人，被自己養在世俗位面的金陵紅樓之中。

而云劍宗的云天劍，與旁人完婚，誕下了一個兒，如今就坐在自己面前，名云澈。

說起來蘇澈和云澈的關系也是尷尬……

雖然沒什麼親屬關系，也談不上有什麼關系，可，牽扯到三十年前的故人舊事，二人的關系倒也算是耐人尋味，不忍直視。

也正因為如此，再加上現在急需破解這仙魔索的，蘇澈才有此一問。

云澈并不知道蘇澈與自己還有這層舊事，蘇澈自然也并未提及。

想了想，倒是自然而然的說起了當年的事……也算是滿足了蘇澈的好奇心。

云澈道：“我母親，本也是江湖一門派的掌上明珠，出生于山門，雖然門派不大，但也算有頭有臉的派別，在江湖上排不到什麼座次，也算有名有姓……”

“三十年前，我爹爹作為云劍宗的嫡長子，未來的云劍宗繼承人，正是風華正茂，揮斥方遒的年紀……可謂是春風得意。”

“卻沒想到，被一個天機門的子當眾悔了婚……”

“我爹爹是這個子的，即便是過去這麼多年，爹爹都時常在夢中呼喚著那子的名字，我也記憶十分清楚，呼喚的名字，吳淰蝶……”

“咳咳……”

蘇澈尷尬的輕咳一聲：“沒想到你爹還是個種……那為什麼后來又娶了你娘呢？”

云澈說：“其實爹爹是有心終生不娶的，我也是后來聽娘親提及這些事，才了解到一些。”

“被吳淰蝶悔婚以后，爹爹患上了相思病，一度茶飯不思，形消瘦，就連修為境界都跟著下，被說原地踏步了，前后不到半年時間，就連維持境界都做不到了。”

“當時云劍宗的長老和主事們看到這個況，都有些慌了……畢竟爹爹是欽定的云劍宗宗主之位繼承人，半路出現這種況，后果不堪設想……”

“他們都沒想到，原本也是一場與天機門的互惠聯姻，爹爹他竟然的這麼深沉……”

“于是，云劍宗就想辦法施天機門，天機門的實力和勢力都遠遠不及云劍宗，一時間被的不過氣來，要迫吳淰蝶無論如何都嫁給爹爹，可惜……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字最無解。吳淰蝶是怎麼都要嫁給一個尋常人……”

“眼看著云劍宗對天機門施，天機門對吳淰蝶施，再這麼下去必定會出人命。”

“爹爹雖吳淰蝶的太，寧可自己放棄，也不愿意吳淰蝶到傷害，于是，便對這門親事死了心……匆匆的另尋良人，迅速完婚……幾乎是閃婚！從爹爹同意與旁人結婚，到十里紅妝迎娶新人，前后不到三天……”

“對于母親的家族山門這樣的小門小派來說，能夠與江湖最大門派云劍宗聯姻，這簡直是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他們自然也不在意娘親的死活與憎，娘親也不如吳淰蝶那般格剛，匆匆嫁給了父親……”

“至此，這件事，看起來好像是告一段落了……皆大歡喜，所有人都平靜下來了。”

“可是，誰能想到，這才是災難的開始……”

“枕邊人不是夢中人，夢中人不是枕邊人……”

“娘親是嫁夫從夫，從婚之后，便做好了準備相夫教子，為丈夫勞，服侍丈夫食起居，好好生活……”

“爹爹卻對沒什麼覺，本來就是為了堵眾人之口，給吳淰蝶一個活下去的機會，才娶了娘親的。”

“面對著爹爹的冷漠，遠離，孤傲，平靜，母親依然如故，他很深，卻每每在夜間流淚，畢竟，也同樣是一個對鏡花的啊，卻葬在了這樣一個暗無天日的婚姻墳墓之中，一眼不到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像個正常的娘子一樣被自己的夫君護著，呵護著……”

“娘親盼啊盼，想著，就把石頭放在心窩上捂著，也總能捂熱了吧，就算是一塊冰，也總有一天會捂化了吧。”

“可惜，娘親還是太傻了。”

“還沒等來爹爹對的，自己郁郁而終，大病一場之后，就撒手去了，那年，我才不到六歲……”

……

聽完了云澈娘親的故事，蘇澈一時間無語凝噎。

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清楚了，也有人為了一個字付出了生命，可，誰要為死去的人負責呢？

答案是沒有人！

因為在這整件事中，牽扯到的所有人，都沒錯！

天機門有錯嗎？

為了宗門發展能有什麼錯。

云劍宗有錯嗎？

與天機門的目的是一樣的！

吳淰蝶有錯嗎？

云天劍有錯嗎？

他們都是在追尋自己的真正才郁郁寡歡的。

包括云澈的娘，不同樣如此嗎？

說到底，人世間的這個“”字，慷慨又復雜，之深，恨之切，恨有多深，就有多深……

云澈看了看手上的鎖鏈，說：“這把仙魔索，是娘親的老娘家山門給的嫁妝，不過是不是我不知道，這是我猜測的……究竟是什麼來歷，我就更不知道了……”

“不過想來，山門那樣的小門小派，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寶貝的……”

蘇澈問：“你這些年，與山門有什麼來歷嗎？”

“沒有。”

云澈說：“山門是外公和舅舅，按理說我應該與他們常來常往，可惜，自二十多年前母親郁郁而終，山門打上云劍宗的門來要討個說法，又被父親給打回去，山門自此就恨上了云劍宗了，兩家雖然談不上結什麼仇，可也稱不上能有什麼親近關系了……畢竟沒有由頭了。”

“再加上多年來爹爹和我，都一心一意的修行劍道，為求達到我即是劍劍即是我的境界，對這些凡塵俗事，都不在意了，也都拋在腦后了……爹爹是發自心的與世隔絕，而我，則是從小被放在掌上明珠的位置上，既要修劍修心，還要承擔責任，也就遠離很多繁文縟節了……回頭想想其實也對不起娘親的，山門是娘親的家，作為兒，我是應該時常回去看看的……”

蘇澈點點頭表示理解，再問：“那，這仙魔索，天神能開，地藏能開，幽都十里北鼎長街神將胡天能開，這句話又是誰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