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忽而明白了什麼,原來,輸贏總是一線之隔,主角和配角也沒有嚴格界線,原是主角,卻把自己糟蹋了配角,現如今,真正的主角是宋朝夕。張了張,忽然覺得自己被書推著走,提線木偶一般的人生十分可悲,卻最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一夜,宋朝夕不停地做夢,夢到許多年的事,夢到那些原本應該被忘的細節,甚至又夢到了那本書,書里沒有容z,只有、容恒、宋朝,和那個可憐的尚在襁褓中的嬰兒。沒有容z的夢,提不起興致,便掙扎著從夢中醒來了。
冬兒值夜,點的是助眠的香,宋朝夕原本掛了幾個助眠的香包在床頭,夜里睡得一向不錯。
今夜也不知是怎麼了。
無助地看向頭頂的幔帳,神恍惚,額上沁出一層薄汗,容z拿帕子替了汗,溫聲道:“夢魘了”
宋朝夕應了聲,往他懷里鉆了鉆,靠在他一側,聞著他上清冽的氣味,心才放下來。
白日他折騰得狠了,這會上還酸,向窗外,離容z起床的時辰不遠了。
“我吵著你了”
“無妨,你夢魘我總要醒你的,”容z又重新躺下。
又湊過去抱著他蹭了蹭,上有淡淡的香味,雖然不明顯,可倆人離得近,他又素了那麼久。偏偏還摟得那麼,無意識地蹭著。
容z闔上眼苦笑:“朝夕,既然睡不著,就來做點別的事吧”
宋朝夕一愣,下一秒他便了上來,細碎的抗議被人堵上,便只能無助地依附于他了。
扇外著微微亮,容z從凈房出來,梁十一已經守在外頭了。
“何事”
梁十一低聲音道:“昨日夫人有意放世子夫人出去,世子夫人去找那神醫,二人一起摔下了后山的懸崖,雙雙斷了氣。”
容z穿好朝服,更顯得威嚴。皂靴結實踩在地上,發出沉沉的腳步聲,他淡淡地應了一聲,沒有毫訝異。昨日他已經派人查過,也知道顧是宋朝,他若早知道,定然不會讓容恒娶。
死了倒是最好的結局,否則他也會除去宋朝和薛神醫。
他不會讓宋朝夕邊有這樣的禍患。
只是他沒想到容恒竟那樣糊涂,難怪宋朝夕每次見到容恒都沒有好臉。容恒這樣的子如何撐得起國公府,如何能領著國公府走下去
他重新回到屋中,拔步床上的人還趴在床上酣睡,兒和娘親一樣呼呼大睡,兒子卻早已醒來,見他來,眼珠滴溜轉著,眨眨看他。
容z垂眸,出手指逗他,他咧無聲地笑,就好像知道容z是父親一般。
這孩子機靈卻沉穩,子倒有幾分像他。
自然這個月份是看不出什麼的,只是為人父親,看自己的孩子總有幾分盲目。他竟然也不能免俗。
宋朝夕聽說顧和薛神醫雙雙墜崖的消息時,只微微停頓,卻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書中的宋朝夕孤零零地死在冷寒的湖心小筑,比起被取了十二次心頭,顧生前沒有什麼罪,這樣死已經算輕的了。宋朝夕當然不會同這種人。
似笑非笑:“把消息給永春侯府,給沈氏。最疼的兒沒了,總該哭一哭的。”
沈氏這幾日眼皮跳得厲害,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自打宋程昱中解元后,永春侯府便翻了天,謝氏價大漲,蔣氏簡直把宋程昱捧在手心,好吃的好用的日日朝宋程昱房中送,生怕宋程昱不記得這個祖母的好。
謝氏得意,沈氏卻不可謂不落寞,前幾日,宋嘉良忽然跑回來說要參軍,沈氏當即氣炸了他們可是世家子弟,他們這樣的家世,注定了他們天生就比那些泥子高一等,戰場上刀劍無眼,宋嘉良怎麼能跑去戰場上送死當然不同意,可宋嘉良本不理,次日一早便拿著包裹,走了。
沈氏氣得臥病在床好些天,心氣不順,怎麼也想不明白,宋嘉良怎麼會這麼想不開。
一定是被宋朝夕哄騙的沈氏好幾次想找宋朝夕理論,都被蔣氏抓了回來。
外頭吵吵嚷嚷,沈氏被吵得頭疼,便不耐道:“怎麼回事”
“聽說嘉慶侯府死了人。”
沈氏一愣,“嘉慶侯府誰死了”
打掃的丫鬟想了想:“聽說是嘉慶侯府顧大人的庶,什麼顧,跟一個神醫一起去山崖上掉了下去,被人發現時已經斷氣了。”
沈氏腦袋轟隆隆響,耳朵也嗡嗡的,愣愣地又問了一次:“你剛才說什麼誰死了”
丫鬟看這樣有些怵,低聲道:“是嘉慶侯府顧大人的庶,顧,摔下山崖斷氣了。”
沈氏猛地了口氣氣,而后兩眼一黑,往后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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