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幾日,桓王接見了一個神的人。
對方說,「我們王妃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和桓王殿下合作,的細節和安排,需要殿下當面去宗人府詳細討論。」
桓王眼中的目閃爍不定。
之前見面,陸若晴還冷漠的拒絕了他,怎麼忽然又改變主意了?是蕭鉉又做了什麼讓傷心的事?還是……,陸若晴想算計他?
等人走後,桓王立即來心腹,「去打聽打聽,蕭鉉那邊最近有啥靜兒。」
心腹去了沒多久回來。
向主子稟報,「沒有特別的事,鎮北王殿下除了每天公辦和去軍營,就是在王府里陪陪唐側妃,偶爾一起出去逛逛街。」
「嗯。」桓王沉默不語。
沒有消息,其實也算是消息。
照現在的形來看,蕭鉉本沒有營救陸若晴的打算,反倒繼續和唐若鈴卿卿我我,所以陸若晴有點著急了。
因為一旦定罪,不但王妃的位置保不住,命也是堪憂。
「呵呵。」桓王忽地勾起角笑了。
沒想到,他居然有和陸若晴聯手的一天,還是對付蕭鉉,真是風水流轉呢。
哈哈,真想大聲的笑出來啊。
桓王開心了一陣子。
不過等冷靜下來,還是提醒自己,等下還是要看陸若晴怎麼說,千萬不要被那個險的人給算計了。
「備馬車。」桓王難掩興的出了門。
等到了宗人府,桓王找了個借口單獨面見陸若晴。
陸若晴淡掃蛾眉,淡妝示人。
清麗宛若白瓷一般的面容,配上淺鵝黃的襖兒,下面一襲水綠銀線子,襯得好似一株初春碧柳。
一雙明眸濃黑如墨,好似裝滿了閃爍繁星似的,燁燁生輝。
桓王不自的腳步停住。
恍惚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陸若晴的樣子,一眼便是驚艷絕倫。
陸若晴微笑道:「殿下來了。」
桓王更加怔忪恍惚了。
上一次陸若晴對他笑的時候,是多久以前的事兒了?之後隔了太多恩怨仇,讓回憶變得久遠,讓記憶變得模糊不清。
「喝茶。」陸若晴笑盈盈的,十指纖纖,作宛若行雲流水。
桓王安靜的在旁邊坐了下去。
有那麼一瞬,他不想說事破壞這短暫的好安寧。
陸若晴天生善解人意。
彷彿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樣,微微淺笑,不言語,把茶盞輕輕的推了過去。
桓王端了茶,卻沒喝。
他的心思早就已經飄遠了。
陸若晴輕輕撥弄著茶蓋,語氣輕飄如雲,「沒想到,我們還有坐下來一起品茶的機會,真是人生大夢一場。」
「嗯。」桓王也有一點唏噓,「的確,人生如夢。」
陸若晴笑笑,「有時候還是荒唐的夢。」
「前世……」桓王忽然緒微,凝視,「前世我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雖然找巫師窺探了前世,但還是……,想聽你親口說一說。」
陸若晴緩緩垂下眼簾。
睫纖長,下垂時在眼瞼下方勾勒出一抹影,出莫名的淡淡哀傷。
「我想知道。」桓王有點迫切的重複道。
「說說也不要的。」陸若晴緩緩抬頭微笑,出看淡一切世事的平靜,「就是殿下你,為了江山大業的前路,捨棄了我,迫使蕭鉉鬧出強佔嫂嫂的醜聞。」
「竟然和巫師做法的夢裡一模一樣。」桓王震驚道。
「那這巫師有點厲害呀。」陸若晴淺淺的笑,作自然,又端起茶抿了一口,盡量讓氣氛更加自然放鬆。
桓王遲疑問道:「那你喜歡過我嗎?我說……,前世的時候。」
陸若晴淺笑,「沒有過,又怎麼會恨呢?」
桓王,「…………」
陸若晴依舊淺淺的笑,淡淡的說,「剛重生的時候,我的確是很恨你。不過現在,我更恨蕭鉉的無無義,一點都不念舊。」
「不要提他。」桓王嫌棄的皺眉。
「好。」陸若晴從善如流,轉了話題,「其實,恨一個人是很辛苦的,所以即便我現在沒有囹圄,也談不上多恨你了。」
「那你還和我作對?!」桓王反問。
「難道你不是嗎?」陸若晴笑道:「我們現在的立場,註定就是要作對的啊。」
桓王頓時無語了。
靜了片刻,他才又問,「那後來呢?我在夢裡,只看到蕭鉉強佔了你,卻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
陸若晴的心頭跳了一下。
不確定,桓王到底知道多,所以就可能是在詐他。
所以,便決定照實說。
但不是全部,只是說了一部分,「我因為敗名裂,自然嫁不了你,也嫁不了蕭鉉,最後想不開就放火自焚了。」
桓王聞言沉默。
陸若晴笑笑,「殿下何必在意這些?前世的事,早就已經隨風了過眼煙雲,再去追究又有什麼意義?人活一世,能活好當下就不錯了。」
桓王抬眼看,喃喃道:「活好當下。」
他苦笑,「可是當下,這一世我過得也並不好。」
陸若晴嘆氣道:「我也過得不好。」
「你……」桓王眼中閃出一抹希的芒,張問道:「真的打算和我聯手對付蕭鉉?之前不是還說,有他,才有孩子的未來嗎?」
「有什麼未來!」陸若晴一聲嗤笑,「我當時是氣不過,所以和你說了一些氣話。後來冷靜下來想想,就算蕭鉉活著,做了太子,做了下一任皇帝,燁兒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嘆息道:「蕭鉉即便不會一直寵幸唐若鈴,也會還有別的人,有別的孩子。燁兒一個失去孩子的娘親,又是嫡長子,自然是別人的眼中釘、中刺,早早晚晚保不住的。」
「那你和我合作,就確定能保住孩子了?」桓王不信的問道。
陸若晴搖頭,「不!不論是你登基,還是蕭鉉登基,燁兒都是活不長的,我這個做娘親的也是無力回天,就只當是他福氣淺吧。」
桓王挑眉,「所以,你打算自己離開?不管孩子了。」
陸若晴一臉冷,涼涼道:「人活一世,當然是要先照顧自己的。我若是死了,還管誰做皇帝,還管什麼江山更迭?人死燈滅萬事空。」
桓王吸了一口冷氣,「你還真是一個乾脆利落的人。」
陸若晴笑笑,「我若是婦人之仁,不過是先害死自己,一樣救不了孩子。我若是活著,或許還有一線希,能夠救走燁兒,讓他以後做個平平凡凡的人。」
桓王不想管別人孩子的事兒。
特別是陸若晴和蕭鉉的孩子,多說幾句,都讓他心裡堵塞的慌。
當即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和我合作呢?」
「我打算……」陸若晴了口氣,端起茶又喝,不不慢的喝了好幾口,才徐徐道:「我打算先弄死你,再弄死蕭鉉,然後扶植燁兒登基稱帝!」
「你說什麼?」桓王頓時大驚大怒,站了起來。
「我說什麼,你難道是聾子聽不見嗎?」陸若晴嘲笑道。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桓王憤怒不已。
如果一開,陸若晴就這麼說,他自然能控制住不生氣,但是之前還在溫脈脈,陸若晴卻忽然翻臉,實在是衝擊太強烈了。
陸若晴輕笑,「殿下,你以為不喝我泡的茶,就沒事了?你忘了,我是出了名的神醫,怎麼會蠢到在茶里下藥?」
「下藥?你下了什麼葯?」桓王聞言大驚失,忍不住了,並無異常,但是心慌慌的覺卻不能控制。
陸若晴笑道:「你猜呀!」
這世上,越是猜不到的恐懼,才越是恐懼。
桓王堅持不到片刻,就驚怒吼道:「你這個瘋人,到底想做什麼?!你瘋了,瘋了!在這兒故弄玄虛的嚇唬我,是不是?!」
陸若晴搖搖頭,譏笑道:「我沒有瘋!我一直都清楚記得,前世的你是怎麼背叛我,怎麼毀掉我的!我永遠都記得!」
「那蕭鉉呢?!你不是說更恨他嗎?」桓王質問道。
「哈哈。」陸若晴大笑起來,「蕭鉉就算嫌棄我,也不過是看著我死而已。而你,當年是害得我敗名裂,死都不清凈!」
「你……,你瘋了!」桓王眼裡出恐懼之,抖,不停地質問道:「快說!你到底做了什麼?對我做了什麼?」
雖然陸若晴手無縛之力,但若是下毒,他要是中招就分分鐘會死啊。
陸若晴呵呵的笑,「快了,快了。」
「你這個瘋子!」桓王忽然醒悟過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轉就往外走,「本王再也不要見你這個瘋人,再也不要……」
陸若晴冷笑著,看著桓王倉皇狼狽的逃去,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瘋人!瘋人!」桓王心口怦怦跳,只想馬上找到太醫,給自己檢查檢查,免得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結果,他剛走出院子,就聽見背後「轟」的一聲巨響!
什麼聲音?桓王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天吶!背後的院子忽然著火,青煙瀰漫、火漫天,天空中一片紅的火,將整個院子都包圍起來了。
著火了!
這種時候,桓王本來不及多想,為什麼會著火?又為什麼會著火的這麼巧?
求生的本能讓他一個勁兒的往外跑。
桓王連滾帶爬的往外沖,裡大喊,「來人!來人!趕保護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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