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公主震驚的頓住腳步。
回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蕭鉉,氣問道:「父皇,你說什麼?你要不認我這個兒了?不要兒做公主了?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啊?!嗚嗚嗚……」
說完,就捧著臉哭了起來。
蕭鉉卻沒有毫心,反倒冷聲斥責,「都怪朕以前太慣著你了!你現在竟然敢當面和你母后頂,對你母后不敬,哪有還有半點做兒的孝道?哪有還有半分做公主的禮儀規矩?真是太不像話了。」
明月公主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嗚嗚,嗚嗚嗚……」
不敢再說沒有錯,害怕了。
父皇這樣雷霆震怒的樣子,是從來沒有看到過的,讓人陌生、害怕,嚇得不敢彈。
「鉉。」陸若晴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好了,坐下消消氣。」
蕭鉉轉扶著,「朕沒事,你有沒有氣著?啊?不要為了這些混賬東西生氣,該打該罵讓朕來,你只管好好養著就是了。」
陸若晴微笑,「我是什麼樣的子,你還不知道嗎?怎麼會生氣上火?只是對明月有些小小失,還有自己缺失教導的憾……」
「不許你這樣說!」蕭鉉當即截斷了的話,心疼道:「當初若不是為了生明月,你又怎麼會大出?又怎麼會昏迷不醒?你為了,了整整十幾年的罪,這一輩子都償還不清的。」
「鉉,你不要這麼說。」陸若晴搖搖頭道。
「朕說的是事實!」
「是事實,但是卻不能怪在明月頭上。」陸若晴讓他坐下消消氣,把茶杯推過去。
然後徐徐說道:「我的確是因為生產明月大出,然後才昏迷,但這並不是主觀的意願,也不是能控制,所以錯不在的上,我也不怪,更不用來償還什麼一輩子。你這樣說,反而是給孩子心理負擔了。」
明月公主原本是在委屈大哭的,聽著、聽著,不由聽住了。
母后昏迷十幾年不怪?這是真心話嗎?
「可是這丫頭不聽話,還頂撞你!」蕭鉉說起來就怒火中燒。
「孩子不聽話,慢慢教導就是了。」陸若晴微笑道。
「混賬東西!」
「你先消消氣兒。」陸若晴接著說道:「就事論事,不要因此牽扯到其他上面去。要是有的選,我想明月也不願意讓我昏迷十幾年,對不對?你呀,就是遇著我的事太著急了。」
「朕就是心疼你,這一輩子吃得苦太多了。」
「可是有你心疼我啊,這就夠了。」陸若晴明眸似水,神溫。
「哎。」蕭鉉的火氣漸漸消了下去,看著,忍不住嘆氣,「明月就長得像你,脾氣一點都不像你,論心思、冷靜、智謀,更是半分都沒有傳下來。」
陸若晴笑道:「明月是你的掌上明珠,是咱們中原朝廷最最貴的公主,從來沒有人敢給氣,從來不需要面對謀詭計,自然用不上那些東西。」
「那也不能惹你生氣!」蕭鉉說起來又是一陣火氣,「若非是咱們的兒,哪怕換做小子,朕都早就狠狠打一頓了。」
「你這個人。」陸若晴打趣道。
蕭鉉就喜歡看笑,心漸漸好轉,「只要你不生氣就行,別的都好說。」
陸若晴淺笑,「不生氣,一點點小事罷了。」
蕭鉉想了想,笑道:「也是,以前多大風大浪咱們都過來了,何必為了孩子生氣?這點小事也難不倒你,倒是朕著急了。」
他們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你儂我儂,互相看著彼此,二人世界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明月公主不由看得有點出神了。
父皇和母后的真好,好得這個做兒的都要羨慕了。
心底明白,父皇對的好,其實都是因為父皇深著母后,而又長得像母后,所以才屋及烏罷了。
「明月你打算怎麼辦?」蕭鉉問道。
「能怎麼辦?」陸若晴笑道:「是我的兒,又不是我的仇人,用得著這樣如臨大敵一般對待嗎?讓留下來,我慢慢教導就是了。」
蕭鉉擔心道:「朕怕累著你了。」
陸若晴回道:「沒事,我不怒,自己的自己有數。」
「你以前也是這麼說,結果撐著,非要去給你哥哥看病心雷倒了。」
陸若晴解釋道:「那時候哥哥很可能會瞎,我難免著急。現在又不同,我教導明月早一天、晚一天的都不礙事,犯不著上火傷肝的。」
蕭鉉還是不放心,叮囑道:「那你千萬別累著了,要是回頭瞧著你氣不好,朕就過來親自把明月打一頓。」
明月公主聽到這句,邊一扁,忍不住又想哭了。
陸若晴瞧在眼裡好笑,「行了,你別嚇孩子了。」
喚了宮進來,吩咐道:「去打盆水,服侍明月洗臉梳妝,然後再讓人把太子和簡王過來,中午一起吃個飯。」
「是。」宮們應聲去了。
陸若晴不再繼續管兒,只跟蕭鉉說話,「對了!聽說我這次能夠蘇醒過來,是因為一位薛大夫的治療,是薛問嗎?」
蕭鉉回道:「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但是,起初給你針灸了一個多月,也沒見到什麼效,朕都有點灰心了。」
陸若晴道:「我昏迷的時間太久,哪能立馬就好?既然如此,改天得空的時候,讓我單獨見一見……,薛大夫吧。」
「好。」蕭鉉知道,心裡惦記著前世的師徒分,只是現在不便多說。
「公主,洗臉水打好了。」宮上前請示。
明月公主今天被剪斷了翅膀,灰頭灰臉的,一臉不願的去洗了臉,然後重新上妝。
現在十三、四歲的年紀,正是青春無雙。
傳自母親的貌麗底子,加之漸漸長開,容貌妍綻放,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開到剛好,明妍人。
就是……,眼圈兒還有一點紅紅的,像個桃子。
陸若晴見了,說道:「去那些冰塊,給明月敷一敷眼睛,很快就能消腫下去。」
明月公主心裡賭氣,不想聽的,但是看到父皇凌厲的眼神,又只能乖乖的老實聽話照辦了。
等太子和簡王過來的時候,明月公主眼周已經消腫,又上了妝,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是抿著的角帶著一倔強和不服氣。
簡王瞅著妹妹的樣子,像是挨罵了,也就沒像平時那樣多開玩笑。
太子為人端方持重,更不會主去打趣妹妹了。
陸若晴說道:「都來了,那就開飯吧。」
宮人們陸陸續續的端上熱菜來。
陸若晴轉頭,看向蕭鉉問道:「孩子們都喜歡吃什麼?你跟我說說。」
簡王當即湊趣笑道:「母后,我喜歡吃八寶鴨子。」
陸若晴笑道:「好,母後記住了。」
簡王又道:「太子哥哥為人古板的很,沒有特別的喜歡吃的,或者有,但是他從來都不告訴別人,我們也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
太子瞪了弟弟一眼,「你胡說什麼呢?在父皇母後面前也沒半點規矩。」
簡王哼道:「我說得可都是實話啊!」說著,扭頭看向明月公主,「明月你說,我剛才有沒有講假話?你喜歡吃糯米丸子,我可都記著呢。」
明月公主心裡憋了一肚子的氣,沒好氣道:「誰要你記得了!」
陸若晴目冷冷掃過去,「不敬兄長,等吃完飯把《誡》抄寫十遍。」
簡王忙道:「不用,不用,我沒生氣。」
「我生氣了。」陸若晴看著兒子道:「做兄長的應該疼妹妹,但不要溺妹妹,不敬你這個兄長就應該罰。」
簡王嚇了一跳,了脖子,「呃……,母后說的對。」
天吶!母后這麼氣場比父皇還要人?簡直不敢說話了。
陸若晴看向明月公主,問道:「抄嗎?」
明月公主咬了咬,委屈不已,「我沒有不敬著哥哥,就是一句玩笑話。」
陸若晴便道:「死不認錯,再抄十遍。」
明月公主氣得要哭,「父皇……」
蕭鉉道:「不聽你的母后的教導,還找父皇告狀,再加十遍。」
明月公主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就伏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蕭鉉冷聲道:「立即停止哭聲,再哭,再加!一直加到你不哭為止。」
「我……,嗚嗚……」明月公主委屈的不行,可是看著父皇冷厲的眼神,又害怕,只能死死的捂住了,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陸若晴喚人道:「扶明月去偏殿休息,這樣,影響大家吃飯了。」
「唔……」明月公主當即捂住跑掉了。
簡王嚇得低了頭。
太子有些驚訝,遲疑道:「母后,是不是明月之前說錯什麼話,惹你生氣了?從下就子養得,這病怕是要慢慢改的。」
陸若晴淡聲道:「已經大了,得下點猛葯才能治好。」
太子聞言若有所思,沉默不語。
簡王低著頭,不敢說話,就連夾菜都不敢把筷子遠了。
陸若晴平平靜靜的吃完了飯。
然後撤了席,讓太子和簡王都各自回去了。
陸若晴這才說道:「明月的事是小事兒,我自己會理的,你不用擔心,我也不會累壞自己,放心好了。」
蕭鉉嘆道:「哎,這丫頭被朕慣壞了。」
陸若晴微微一笑,「誰讓我一直昏迷不醒,你看著,難免想起我,難免多遷就一些,這些都是人之常。」
「嗯,慢慢約束這丫頭吧。」蕭鉉認真說道。
「你先不用管明月的事兒,我心裡有數。」陸若晴神平靜溫,問道:「對了,燁兒的年紀是不是該選太子妃了?先辦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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