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焚燒若等閑。

晉王下意識地站了起來，這七個字的字跡和之前七個字如出一轍。

親眼所見，他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眼前的子寫下的。

晉王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想法，他已經意識到眼前的子並非尋常的青樓子，或者說本就不是青樓子……

能有這樣功力的，莫說京都了，就是整個朔雲也屈指可數。

晉王第一次想主走上去跟那子說話，卻被一壯的子攔住了。

“王爺，請您回吧。”那姑娘語氣強道。

晉王向來不是無賴的人，相反，他很有風度，即使他心中有許多疑，仍然轉離去了。

那子並非隨著他一起離去。

這場賭局，竟是他輸了。

晉王心中已經說不清什麽滋味了。

“姑娘，請。”那子對顧水月道，與對晉王時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姿態。

顧水月跟隨在那子的後，朝著一條小徑走去，踏過長長的木板橋，走到一座涼亭上。

一人正背對著站著。

引路的子已經離去，這涼亭裏便隻剩下顧水月和那人了。

顧水月朝著那人拱了拱手：“賀先生。”

那人一不。

顧水月不知何意，盯著他的後腦勺看了一會兒。

按照收到的消息，賀重言大約三十五左右的年紀，隨，不修邊幅，與眼前的人倒是對上了。

賀重言不說話，顧水月便站在那裏。

這涼亭建在一片湖水中，顧水月站了足足一個時辰，從日到半空站到了日頭西落，暗紅的夕照耀在湖麵上，別有一番朦朧景象。

此時，那本來一不的人終於了，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像是剛剛睡醒一般。

賀重言轉過了，顧水月也終於一睹這個在公孫奕歸麾下名單中第一人的風采。

他的頭發就那樣披散著，一張臉上全是胡子，能看見的隻有一雙眼睛了。

那是一雙如古井般無波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悲傷或喜悅。

那是一雙極其能悉人心的眼睛，不過瞬息的，顧水月便覺得，他已經完全看了。

顧水月心中咯噔一下，心中突然有種不妙的覺。

“送客。”

賀重言話音剛落，那麵容普通的子便出現在顧水月的麵前，朝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顧水月隻得轉離去。

“樓主答應姑娘，若是姑娘能在石頭上寫下後半句，便見您一麵，如今已經見了姑娘，也算允了諾言。”

在賀重言名聲大噪的那些年裏，許多人登門拜訪，他們自信而來，敗興而歸。那些來訪的人中，多人中龍，結果連能見到他的人都寥寥無幾。

很多年過去了，許多人都放棄了，每年拜訪賀重言的人也越來越了。

顧水月此刻知曉，能見到賀重言已經十分難，要將賀重言收麾下，簡直難如登天。

然而，正是因為難度大，顧水月才愈加興。這一路上，一直思索著這件事。

“姑娘！”

顧水月的去路被擋住了，抬起頭，便看到晉王站在的麵前。

顧水月在那涼亭中站了一個時辰，晉王便在這尋花樓的門口等了一個時辰？

晉王的眼中早已沒了最初的輕蔑與嘲諷，朝著顧水月恭恭敬敬地作了一個揖：“願賭服輸，敢問姑娘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