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僵地跪在那裏，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他要退的時候，一個人也站了出來：“陛下，李侍郎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那一日的事臣也在場，若非顧娘娘機敏，突厥的謀就差點得逞了。雲王驍勇善戰，立下汗馬功勞，若是因為突厥的挑撥，雲王被誣陷，那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臣以為，顧娘娘雖出生不佳，但是品和智慧都堪當雲王妃，還請陛下誥命封賞，否則讓忠臣寒心啊。”

說話的正是丞相王允。

之前有左右丞相，顧謙為左丞相，王允為右丞相，這兩人向來不和。如今王允竟然為顧謙的兒說話，由此可見，王允對那位顧娘娘還真是刮目相看。

有了王允開頭，那一日在場的史大夫和太尉也出來幫顧水月說話了。

皇帝的臉已經不能用沉來說了，幾乎黑得滴得出墨來。

皇帝上一次這般大怒的時候，還是朔雲月一戰，朔雲十萬大軍慘敗顧天瀾手中。

就在承皇帝怒氣最盛的近侍以為皇帝要拂袖而去的時候，盛怒的帝皇終於開口了：“傳朕旨意，封顧水月為一品誥命夫人，為雲王正妃。”

皇帝回到天宸宮中，再也抑不住怒氣，將寢殿裏的東西摔了一個遍。

憐妃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雜的景象——地上滿是各種各樣的瓷片，許多東西扔了一地，皇帝坐在踏上，著氣，如同鬥敗的野一般。

憐妃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怒氣一般，小心翼翼地避過了那些碎片，邁著輕盈的腳步走到了皇帝的邊，綿的靠在他的背上，聲音骨：“陛下。”

皇帝突然向，眼睛裏帶著尚未褪去的戾氣。憐妃沒有毫害怕，看著他朗鋒銳的目，眼中不自覺地有些癡。

“都是廢。”皇帝道，“什麽事都辦不好！”

阿史那園是個廢，貞也是個廢，連個顧水月都對付不了，反而給他惹來一。

“顧水月！”皇帝幾乎咬牙切齒地念出了這個名字。

憐妃靠在他上，聽著他口裏念叨著另一個人的名字，本來弱無害如小白兔的臉上，突然閃過了一戾氣。

“陛下，發生了何事？不如與臣妾說說。”弱無骨地手輕輕捶著皇帝厚實的肩膀。

皇帝臉上的表漸漸緩和下來，便將今日朝堂上的事說了出來。

憐妃撐著腦袋想了一會兒。

“臣妾當年宮的時候，家人都告訴臣妾，這皇宮是龍潭虎，多子的年華與命都葬其中。臣妾這些年，也是踏著許多人的骨，方能離陛下近一些。”憐妃用毫不在乎的語氣說著那些慘烈的過往，“這人的心才是最惡毒的，讓人對付人才是最有意思的……”

憐妃沒有再說下去了。

皇帝臉上的怒氣已經完全散去，臉上不掛上了一笑。

“顧水月不是想當雲王妃嗎？朕就幫一把，讓坐穩這個位置。”

繼前一日的封詔傳到雲王府中，第二日，一道聖旨又傳到了雲王府。

“雲王乃是我朔雲之良才，非舉世無雙之子不可配。朕為雲王尋良配，縱顧氏水月賢良淑德，頗有膽識，然出生平庸，朕日夜思慮，特擢顧氏宮，由皇後教習禮儀恩義，方不可負雲王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