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水月走了進來，一眼便看到椅子上坐著的帝皇。

這並非顧水月第一次見到朔雲帝了。上一次，宮宴之中，遠遠地看了一眼，看得並不是很真切，隻約看到一個高大的影。此時，方才是真正看清朔雲帝的時候。

朔雲帝三十五左右的年紀，正當壯年，一華袍已經難掩鼓囊囊的，他臉部的線條冷，眼眸深邃，眉眼鋒銳，頗帝王的威嚴。

從麵相上看，朔雲帝便是個喜怒無常、城府極深的男人。

顧水月在看皇帝的時候，皇帝也在看著。

他沒想到那樣的人竟然生得這般弱，那細腰，簡直一手可握，那白的脖子，像是一扭就斷了……帝皇的目在的脖子間逡巡著，帶上了些別樣的彩。

顧水月朝著皇帝跪了下去：“臣婦公孫氏拜見陛下。”

公孫氏……公孫奕的人。

這個份並未讓皇帝敗興，反而更加興趣盎然了。

“你是來求朕的？”皇帝低沉威嚴的聲音從顧水月的頭頂響起。

“臣婦是來洗刷自己的冤屈的。”顧水月不卑不道。

“你這樣不覺得累嗎？你跟著公孫奕，奈何公孫奕自難保，本保護不了你。像你這樣的子，就該養在白玉殿中，安安穩穩度過好的歲月。”皇帝道。

皇帝暗示的意味已經很濃了。可以選擇做他的人，他可以為打造一座宮殿，比跟著公孫奕朝不保夕好過多了。這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

顧水月平靜道：“陛下折煞臣婦了。”

皇帝的眼睛微微瞇起，眼中閃過一道冷，這是拒絕他了？

“公孫奕本不管你的死活，你早就是一枚棄子了，到了明日，你的命也就沒了。”皇帝冷笑一聲，“朕放你一條生路，你竟然不識好歹。朕以為你與尋常子不同，卻沒想到你竟這般愚蠢，相信男人的誓言。公孫奕並不傻，他對你好，不過看著你有幾分用罷了，在他眼裏，兒私本不算什麽……”

“陛下，雲王求見。”太監尖細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皇帝的聲音戛然而止。

公孫奕竟然來了。

皇帝看著跪在他腳下的子，臉驀地沉了下去。

雲王不隻是一個人來的，與雲王一起的還有幾個老臣。

“老臣近日聽聞宮中有個丫鬟竟然得了和太後一樣的病癥，臣不由得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些蹊蹺。”

“雲王爺登門說像向臣證實一件事，臣便與雲王一塊兒來了。”

這些老臣都是雲王找來的。

這兩日時間，顧水月不僅安排讓那丫鬟將剩下的糕點吃了，還給公孫奕寫了一封信。

在這一日的夜裏，讓公孫奕尋數個老臣，一起覲見聖上。

顧水月垂下眼眸，這便是等待的時機。其實在這之前，也曾擔憂公孫奕不來的。因為什麽也不曾告訴公孫奕。尤其是公孫奕如今步步危機，必須要對有足夠的信任，才會一無所知地踏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

他終究還是來了。

顧水月長長的睫微微了，心中騰起一種陌生的覺，似甜又帶著一些酸。

顧水月冷靜道：“臣婦這般份，自癡癡傻傻的，又是那般出生，如何能與太後和皇後相提並論，所以臣婦一直不信‘異星衝撞主星’中的異星便是臣婦。後來，臣婦發現，太後和皇後生病並非因為命格衝撞，而是因為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