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好!”老夫人一下順氣了,“這等潑婦,你要領回家,便領回去,我們不要了!”
侍郎夫人轉頭看向老夫人,“不懂事,您管教就是,但要說和離,我們侍郎府也沒話說,只把嫁妝補上就行。”
一句話,老夫人囂張不起來了。
“子安回來了,休不休的,還得他拿主意。”
侍郎夫人神一,“我這岳母登門,他躲著藏著什麼意思?”
“你這話……”
“不能出來見一面?畢竟三年了。”
看在侍郎夫人帶來一車糧食的份兒上,老夫人讓玉蓮去人。
不多一會兒,謝子安來了,看到柳云湘,一臉怒,再看到侍郎夫人,也同樣沒有好臉。
“母親來了。”
侍郎夫人不管他什麼臉,忙問:“你在戰場上可看到云珩了?他是不是跟你一起運糧了?你活著回來了,他呢?”
謝子安很不想提戰場上的事,當下沉著臉道:“北征的事,朝廷查了一遍又一遍,好不容易消停了,你還要查問一遍?”
“謝子安!”柳云湘怒斥一聲。
“柳云湘,你還有臉跟我喊……”
“你再對我娘吼一聲,我保管你后悔!”
謝子安鐵青著臉,柳云湘一個婦人,他自然不怕,只是背后有嚴暮那個大賊,殺人不眨眼的。
他咬了咬牙,說道:“他沒有跟我一起運糧,必定是死在敵人長槍下被扔進萬尸坑,一把火燒掉了。”
“你為姐夫,為何不好好保護他?”侍郎夫人大聲質問。
謝子安皺眉,“我自顧都不暇,哪有力氣保護他!”
侍郎夫人恨極,繼而大笑一聲,“錯在我,當初就不該把嫁給你,也就不會攛掇我兒跟你們北征了。”
說完,侍郎夫人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見母親這般,柳云湘雖委屈,但還是拿著傘追了出去,一路給母親打傘。
“娘,您保重子,弟弟……”
“閉,你沒臉提你弟弟。”
雨水打在柳云湘臉上,分不清是淚還是雨水。胡了一把,努力下哽咽。
“這一車糧食,您還是帶回去吧,這荒不知還要多久才過去,兒不能時常回去探你們,知道你們有糧,兒還安心一些。”
侍郎夫人停下,轉頭看向柳云湘,“這車糧食是你送到侍郎府的。”
柳云湘怔了怔,“我是擔心……”
“我們不吃你的糧食!”
“……”
侍郎夫人推開柳云湘舉著的傘,“侯府要休你,我們管不著,但你被休以后,千萬別到我侍郎府門前,我們丟不起這人!”
“娘……”柳云湘終于忍不住哭了,“你因為弟弟的死恨我,可我真的做錯了嗎?”
“你竟還覺得自己沒錯?”
“我……沒錯!”
“柳云湘!”侍郎夫人指著柳云湘,咬牙切齒道:“你我母之早斷,今日我再說一句,往后生死不見!”
說完,侍郎夫人大步往外走去。
生死不見……
柳云湘苦笑,上一世母親至死未見一面,確實說到做到了。
因那日淋雨,再加上心中悲憤,柳云湘病倒了。這兩日在院里,未曾出門。
“這兩日倒是安生了。”柳云湘道。
謹煙氣道:“他們有了糧食,哪還記得您。我故意去那邊廚房要饅頭,那廚娘說老夫人下話了,一粒糧食不給咱。”
說著,謹煙扶柳云湘坐起,將藥碗端了過來。
“曲大夫配的那幾副治風寒的藥已經喝完了,早上奴婢過去,換了一個安胎的方子,只是那邊缺藥了,讓奴婢去外面的藥堂抓的。”謹煙一邊說著一邊喂柳云湘喝藥。
“曲姐姐可還好?”
“去那藥堂看病的很多,大多都是出病的,藥又不頂飽,也沒法子,愁人的。”
主仆倆說著話,院門哐當哐當響了。
謹煙皺眉,“這才安生兩日,他們又要作什麼妖!”
“你去開門吧。”柳云湘沉了口氣道。
這聲響,聽著心里煩躁。
“老夫人,我們夫人還病著,您這是做什麼?”
“先把這丫鬟綁了!”
柳云湘聽到這聲響,忙坐起,頭還暈沉沉的,腳剛著地,一幫人已經闖了進來。
帶頭的是老夫人,邊還有薛氏和謝子安,后是管家和幾個小廝。
那薛氏在房間逡巡了一眼,看到放在桌子上的藥碗,眼睛一亮,忙上前端起來,聞了聞道:“這一定就是那安胎藥了!”
柳云湘蹙眉,看來謹煙在外面藥堂抓藥,泄懷孕的事了。
老夫人掃了一眼那藥碗,沉著臉推開,上前一步,質問道:“柳氏,你果真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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