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從里屋出來,那謝子安看過來,看癡了片刻,隨即忙收斂神,冷哼一聲。
“你這樣的子,賣弄風,不安于室,做什麼良家婦人,倒不如做娼婦。”
柳云湘冷冷一笑:“這侯府確實堪比那煙花柳巷。”
謝子安咬牙,“我不與你這婦人爭口舌,白白失了風度。”
說著,謝子安將一封休書拍在書案上。
“你收下這封休書,趕離開侯府!”
柳云湘拿起那封休書,看也沒看,直接撕了。
“你!”謝子安冷嗤,“你撕了也沒用,我今日必須休了你!”
“休妻不可,必須是和離。”柳云湘道。
“你腹中有別人的野種,犯了七分之一的,我休你是名正言順的!”
“你三年未歸家,歸家帶回來外面的子和兒子,若說,也是你先!”
“你!”
“我也不怕把事攤開來說,只要你侯府能掛住臉面!”
謝子安咬了咬牙,“好,我給你寫和離書。”
柳云湘讓謹煙把準備好的筆墨紙硯拿上來,讓他立刻就寫。
“你這般迫不及待,定是與那賊商量好了,可你也別想得太,他怎麼說也是堂堂大理寺卿,怎麼可能娶你一個和離的人。”
“寫你的,別廢話。”
謝子安彎著腰,很快就寫好了一封和離書。
謹煙送上印泥,讓他按下手印。
正在這時候,老夫人帶著一堆人急匆匆跑來。
“不能休!不能休!”
謝子安一愣,下意識去看那和離書,見已經被謹煙拿起來了。他要去搶,但這丫頭眼疾手快的收到了懷里。
這時老夫人闖了進來,看看謝子安,再看看柳云湘,急忙問道:“休書呢?”
柳云湘在一旁椅子上坐下,角扯了一下,“休書被我撕了。”
老夫人怔了怔,隨即拍手,“撕得好!”
柳云湘歪頭,“怎麼個好法?”
老夫人面上發虛,眼神飄忽:“老三活著回來,乃是大喜事,你守寡三年,終于苦盡甘來。夫妻哪有不磕的,往后日子還長,你們各退一步,好好過日子才是正理。”
柳云湘嘖嘖一聲,“母親,好像是您讓三爺休我的吧?”
“是我說的嗎?”
“是我耳朵聾了還是您說話當放屁呢?”
“柳云湘!”謝子安一聽柳云湘這麼說他娘,氣得上前要手,卻被老夫人拉住了。
“哎喲,別惹!”
“娘!”
薛氏在后面,趕把謝子安拉到后面,小聲說了什麼。
老夫人賠著笑,見柳云湘不給面子,暗暗恨了一聲,而后抬手拍了自己一下,“是我放屁了,你這做小輩的,便不跟我這長輩計較了吧?”
柳云湘輕嗤,“確實臭的。”
老夫人忍下一口氣,“那……”
“可夫君說我犯了七分之一的,他這麼說了,我怎有臉繼續留在侯府。”柳云湘裝作委屈道。
“老三,快過來跟你媳婦賠不是!”
謝子安這時青著臉上前,看著柳云湘,張了好幾次,才說了一句:“是我不對,不該那樣說你。”
“你錯了?”
“錯了。”
柳云湘手上小腹,悵然一嘆,徐徐說道:“你我夫妻二人其實在半年前就團聚了,當時你住在石村養病,我常去看你。在此期間,我懷上了這個孩子,這孩子是你謝家的種,而且是三房嫡出,我沒說錯吧?”
謝子安瞪大眼睛,“柳云湘,你欺人太甚,竟然要我認下這孽種!”
柳云湘眼神一冷,“既然你不認,我這就離府!”
“認認認!”老夫人忙道。
“娘!”
“兒啊,活命要!”
母子倆一個滿臉屈辱,一個求生心切,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最后都咽下了這口怨氣。
謝子安咬牙,“好,我認!”
“自昨晚到現在,你罵我兒是孽種,一共五次。”柳云湘笑了笑,“一次十掌,這筆賬也好算。”
謝子安瞪大眼睛,“你要我自己扇自己?”
“跪下扇。”
“你……!!!”
“對了,之前你還扇了我一掌,我說過要你十倍相還,你自己算算吧。”
柳云湘笑笑看著謝子安,眼里全是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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