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昌已經懂事，聽聞大家都說母後不好，依偎著王容與久久不肯離去。

「傻孩子，你看母后像不好的樣子嗎？」王容與著的頭笑說。

「們說母后不能生孩子，我沒有弟弟妹妹了？」榮昌問。

「怎麼會？昭宜是你妹妹，大皇子三皇子是你弟弟，你以後還會有很多弟弟妹妹。」王容與說。「你是長，榮昌會做一個好長姐嗎？」

榮昌點頭，「如果三弟弟當太子，鄭母妃會變皇后嗎？」

王容與聞言，抬頭看一眼在榮昌邊伺候的人，無慮苦著臉搖頭，就是再八卦還能跟公主說這個，「昨天公主和昭宜公主在宮后苑玩時，聽到幾個碎子的宮人在說。」

「公主當時就發落那些人去尚宮局領罰了。」無慮說。

王容與低頭看著榮昌，「你既然罰了們就知道們做錯了，既然知道是們說錯話，又何必介意擔心。」

「父皇好像很喜歡鄭母妃。」榮昌噘說。

「那你父皇不喜歡你嗎？」王容與笑問。

「他們說父皇以後會喜歡三皇子勝過我。」榮昌說。

「弟弟還小，父皇多喜歡他一點也沒什麼。」王容與說，「不管父皇以後如何寵弟弟妹妹們，他之前喜你也不是作假。」

榮昌把臉依偎進王容與的懷裏，「我不想當大姑娘了。」越來越多的人對說是大姑娘了，不能像從前一樣，可就是還想像從前一樣，每天和父皇母后在一起，開開心心。

「我也不想榮昌長大。」王容與著的頭說，「但是想像榮昌越長越高，亭亭玉立，長的和母后一樣，母后的心小棉襖變保暖大氅，那樣也好。」

榮昌抬頭看，「我會陪著母后的。」

「父皇去其他母妃那裏時，我會陪著母后的。」

「真是大了。」王容與聞言有些，眼眶發熱。低頭親親榮昌的臉。

崔氏回府後找了個機會期期艾艾和老太太說了王芷溪的意思，老太太眉頭一，「也是陛下的妃嬪，若是懷上了子嗣也是的福氣，如何說是為了娘娘懷的？」

崔氏面有難，「老太太有所不知，溪兒一直侍寢后，都是不留的。」

老太太睜眼，這點不知道，王容與也從來沒有和說過，但是片刻后，又半合眼上，「這留不留是陛下決定的，既然陛下不想留，娘娘也做不得陛下的主。」

「可是眼看著娘娘沒的生了，膝下只有一個公主，太冷清了。」崔氏說，「只看現在仁聖太后的日子，如何不讓人齒寒。」

「無嫡立長，王人想如何？」老太太說，「我看這個野心膽量，可是遠遠超過一個人的心思，誰給的膽？」

「若是陛下要立大皇子，那自是沒有說的，只是陛下如今寵鄭貴妃，若是陛下要立皇三子為太子，那為什麼不能立一個有王家脈的皇子呢？」崔氏說。

「太子只管是皇家的脈，母親的脈卻是無足輕重的。」老太太說。

「但到底親疏有別。」崔氏說，「鄭貴妃盛寵，若是陛下鐵了心要立的孩子，為了名正言順，如果讓娘娘讓位，到那個時候再來著急應對，就晚了。」

「立太子，廢后改立，這些事都不是你我這閨閣婦人能置喙的。」老太太說，「些有的沒的的心思，為家族積福。」

之後再有進攻，老太太就不帶崔氏進宮了，只帶大孫媳婦進宮。

老太太也未曾問過王容與，王芷溪真的每次侍寢后都沒有留？既然王容與不說，自然是沒有說的必要，至於是陛下的意思，還是王容與的意思，總歸都是的造化。

王芷溪見後幾次祖母進宮，母親也沒有進宮，就知道家裏的意思，家人寧願站在無子的王容與那邊，也不願意站在健康的這邊，讓氣的心梗了幾天。

但不認命。

後宮的子一拼聖寵，二就是拼孩子了。

王容與生不出來了，如何還不能讓後來居上。

伯府靠不上，但是等生出皇子來，就不信，陛下不立長子，伯府就沒有想過，推生的孩子上位。只要最後的孩子等登大寶，就也是皇后了。

於是在一次侍寢后，王芷溪突然盈盈弱弱的哭了，陛下問，便說，「如今後宮裏傳言紛紛，妾想到們這麼說皇后姐姐，心裏就難。」

「姐姐子闊朗，肯定不會和陛下說，如果我還不和陛下說，陛下怎能知道呢？」

朱翊鈞沒有表的看，「後宮傳什麼了？」

「後宮傳。」王芷溪言又止。

「要說就說，何必吞吞吐吐。」朱翊鈞不耐的說，他已經起穿，王芷溪也不敢再賣關子，改跪姿，「都傳陛下惜貴妃，要立貴妃的三皇子為太子呢。」

「皇后不會因為這種小事難，和你們不一樣。」朱翊鈞說，「妄議太子，你們的膽子不小啊。」

「妾沒有。」王芷溪冤枉。

「你沒有說這個話題，那些后妃會無緣無故當著你的面說立太子的事？」朱翊鈞道，「你莫是把朕當傻子。」

「妾也是擔心娘娘。」王芷溪委屈道。「國立長君，但是貴妃太陛下寵，都擔心，陛下會不會為了皇三子名正言順，而。」

「嘖。」朱翊鈞輕嗤道，「朕還真沒想到，原來朕的後宮里都是一群巾幗英雄，擔心的都是朝政大事。」

「陛下。」王芷溪拉住朱翊鈞的手說，「姐姐不說，但我知道，姐姐心裏定然是不好過的。」

「這些不用你們心。」朱翊鈞說，「都老實的安分守己，再讓朕聽到你們討論這樣的話題，朕就讓你們知道多逾矩是個什麼後果。」

「恐怕陛下現在也說不上來了。」王芷溪突然喊道，「陛下現在心裏，到底是憐惜皇后多一點，還是鄭貴妃多一點。」

「這個朕不用跟你解釋。」朱翊鈞說。

他招手讓人把王芷溪抬出去。

朱翊鈞想到王芷溪說的好笑，想想也許久沒去坤寧宮了，就抬腳去了坤寧宮，王容與見他來了有些意外，「陛下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朱翊鈞仔細觀看了幾圈，住的手圈，「怎麼瘦了？」

「難道真的是最近傳的混賬話惹你生氣了？」朱翊鈞問道。「子會逐漸養好，你還年輕，朕對嫡子還是報有期的。」

王容與笑看他，「我以為陛下故意說出來看熱鬧的呢。」

朱翊鈞面上一熱，「這是朕的疏忽，過不過心的就說出來，沒想到一下就傳的滿城風雨。」

「這才哪到哪，陛下且等著。」王容與說，「等到朝臣都上言請立太子，陛下就有的煩了。」

「你們都想的這麼遠嗎？」朱翊鈞奇道，「剛才王人也在跟朕說，後宮在議論太子的事。」

「人湊在一起聊的不就是男人孩子，不然陛下以為，我們只是聊天談談首飾比比花樣就能打發那麼長的時間。」王容與說。

朱翊鈞坐下，招手讓王容與在手邊坐下，「王人說你因為傳言擔心。」

「什麼傳言？」王容與問。

「說我會為了三皇子名正言順當太子，而讓鄭妃上位。」朱翊鈞笑說。

王容與看他，「陛下還笑的出來？」

「你不會真的擔心吧？」朱翊鈞笑意的看。

「我是不擔心，但是陛下不該反省嗎？」王容與說，「後宮都擔心陛下對貴妃聖寵，影響到我的后位，陛下的偏是不是表現的太明顯了？」

朱翊鈞皺眉，「朕也沒覺得啊？」只是他不知道，他對皇后的都在暗，不往外說別人不知道，對鄭貴妃的優容在明，在加上鄭貴妃在暗地裏推波助瀾自然人人都傳鄭貴妃勝寵威脅皇后。

鄭妃這樣想的心思也很簡單，進宮就得聖寵，如今宮裏也只有懷孕的次數是最多，而且對外說的陛下十分喜皇三子，這很容易讓人信服，對比大皇子，陛下對皇三子說是天上地下也不為過。

鄭妃可不是得寵還要謙虛忍讓的子，裏子面子都要，更加不介意這三分寵被人說十分寵，說寵妃妖妃，求之不得，這樣就沒有人敢的眉頭。後宮不是花花轎子你抬我抬，就是落水狗你踩我踩。是妃子，不是皇后，還拿那些繁文縟節來制自己，就太蠢了。

扯架子做虎皮，鄭妃自進宮來就做的得心應手。

「陛下喜三皇子？」王容與問。

「那麼一個娃娃，朕也沒見上幾次面。」朱翊鈞說，「不過比大皇子還是喜歡不，畢竟鄭妃還是比恭妃討喜。」

「陛下日後對三皇子好三分，也要對大皇子好上一分。」王容與說，「與陛下只是一句吩咐的話，能省許多麻煩。」

朱翊鈞著王容與的手，「你想讓王人生個孩子嗎？」

「畢竟你們是親姐妹。」

「王人生不生孩子是陛下的事，我可沒有本事讓懷孕。」王容與說，「我是皇后，是陛下的妃子，的孩子，和貴妃，恭妃的孩子，與我而言，都沒有區別。」

「朕就知道。」朱翊鈞說，「梓的心，後宮無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