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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鹽為後》第二百八十九章

朱翊鈞總記得榮昌很早就開始走路了,到了年邊上,看著穿的滾圓力在炕上翻滾的太子就皺眉道,「他怎麼還沒開始走路?」

「這才幾個月?」王容與笑,「陛下也太心急了。」

「榮昌很早就學會走路了。」朱翊鈞說。

「那也是一歲后,太子現在才八個月而已。」王容與說。

「吃的那樣胖,長的那樣高,站起來比常壽還大一圈,還不會走路。」朱翊鈞說。

「常壽兩歲了。」王容與說,「也不用心急,等到明年春上,服,蹭蹭就能走會跑了。」

朱翊鈞只是有些不滿,太子在炕上不明所以的翻滾,就能吸引王容與全部注意力,小小的人兒,力超好,白天一直在玩,等到晚上大家都該睡覺了,他就提前一小會兒睡。

太子又很霸道,非得王容與在他看見的範圍,也不知道他的小腦袋裏怎麼分辨出來,王容與在理正事還好,但凡是閑下來了,要是沒有關注他,他就要哼哼切切的鬧了。

常壽也在王容與邊,太子連母后多關注自己胞姐都不喜,對自己的父皇就是更加不給面子。

朱翊鈞都被迫習慣,一家子坐在那,王容與的注意力不是在太子上就是在常壽上,就是不在他上,一代帝王,淪為背景板。

他已經忍耐很久了。

王容與確定孩子們都睡好了,回來自己寢殿,朱翊鈞坐在那手裏捧著一卷書,但是完全沒有看進去,「三郎在想什麼?」

「我在想,明年就讓太子去東宮,常壽去重華宮。」朱翊鈞說,「不過是來坤寧宮的路線久一點,其餘並沒有區別。」

「哦,對了,還是不喜歡和你像乾清宮和坤寧宮一樣的分離著,明年我們還是住到啟祥宮去。」朱翊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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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麼理由?」王容與問。

「就說乾清宮和坤寧宮還有個別地方沒有修繕到位。」朱翊鈞說。

「那就讓常壽和太子住到長春宮。」王容與說,「孩子還太小了,離開父母太遠,心裏會怕。」

「常壽也罷了,太子還是住到東宮去。」朱翊鈞說,「男子漢,怎們會怕。」

「現在這個太子還只是個幾個月的娃娃。」王容與說,「我們曾經說好的,五歲,起碼到五歲才能送到東宮去。」

「不可能等到五歲才開蒙。」朱翊鈞說,「尋常臣子家的孩子都是三歲就啟蒙,沒道理太子還得要等到五歲。」

「一旦開蒙,就得住到東宮去。」朱翊鈞說。「這是最低的底限。」

王容與笑著看朱翊鈞,「三郎本沒想明年就把太子送到東宮去,原來是讓我先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我看你和太子那麼親熱勁,怕你到時候犯了慈母多敗兒的病。」朱翊鈞語氣酸酸的說。

王容與笑著依進他懷裏,手抱著他的頭,「哎呦,我的陛下,怎麼還吃上兒子的醋了。」

「有他的時候你眼裏就沒我。」朱翊鈞說,「我現在在養心殿待多長時間,你本沒有在乎。」

「誰說我沒有在乎。」王容與說,「陛下不會來,我不也去養心殿陪陛下用膳了嗎?」

「孩子還小,黏人一點,但是我心裏,最重要的肯定是陛下。」王容與說。

「要是真的才好。」朱翊鈞說,到底是面轉晴,一把扛起王容與,帷帳輕搖人低喃,藤蔓纏樹無力。

一夜濃。

果然開春的時候,天氣轉熱,下最外面的大襖子,太子扶著凳子,人手,蹭蹭的就能走上幾步,他吃的多長的壯,等到周歲以後,走路順當的,人人都說,看著不像是才周歲的娃。畢竟和常壽站在一起,是一樣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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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壽看著太子,有些疑,「弟弟太子?」

「嗯,是弟弟。」王容與說。

「弟弟跟我一樣高?」常壽疑的問,個子不長,話能說很多了。

「是啊,弟弟吃的多,睡的多,就長個子,你吃的,睡覺也不好好睡,就長的慢。」王容與說。

常壽小大人一樣的嘆氣,吃東西好累的。

兩個娃都在地上行,就免不了有磕磕,就是看的再,轉眼間不是太子把常壽推倒了,就是太子把常壽手裏的零食搶走了。

常壽倒是不哭,噎噎的。「我是姐姐,我不哭,我要讓著弟弟。」

王容與不能縱著太子,但凡此時,就會過來拍幾下屁並且罰站,太子哇哇的哭的他被欺負一樣,王容與攔著不讓人哄他。

擔心太子總是欺負常壽,王容與就會讓榮昌過來待常壽去重華宮玩,其實榮昌和常壽的年紀差的也有些遠,並不能玩到一起去,好在榮昌對親妹還有一分耐心在,再加上昭宜的溫,常壽還是很喜歡和姐姐們一起玩的。

太子罰站完,發現這屋子裏唯一和他一樣高的人不見了,蹬著小短在裏間外間轉了一圈,沒有,就去抓王容與的擺,「姐,姐。」

「你欺負姐姐,姐姐不和你玩了。」王容與低頭說,「姐姐去和大姐姐二姐姐三姐姐去玩了。」

太子一扁,眉頭深鎖,一副在思考的樣子。

「去,去。」太子還不太會說話,只會一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

王容與沒理他。

太子鬧騰一會,見母后不為心,只能蹲坐在地上,半響后覺得無聊,竟然是直接睡著了。

等到晚膳時,看到小姐姐又坐在母後邊,他過去一把抱住就不鬆手了,榮昌去撥他的手指,「太子不能欺負四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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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壽回頭看他一眼,然後對榮昌說,「太子弟弟不是想欺負我,他是捨不得我呢。」

「下午的時候見你不在還在找你呢,還說要去跟姐姐們。」王容與說,「既然捨不得姐姐,就要對姐姐好一點,不能欺負姐姐。」

太子似懂非懂的點頭,然後手把常壽碗裏的抓起來吃了。

王容與無奈扶額,常壽乖巧的說,「沒事的,都給太子弟弟吃。」

「常壽到父皇這來。」朱翊鈞招手說,讓常壽倚坐在他邊,「你也要吃,長力氣了,就不會被弟弟一推就倒。弟弟要再推你,你就推回去。」

「不能打人哦。」王容與說。嗔的看著陛下,「父皇說話正經點。」

「明天我們就去西山行宮了,常壽還是第一次去,高不高興。」朱翊鈞問。太子過了周歲生日後,朱翊鈞就讓人籌備開始去西山行宮避暑的事,早是早點,不過早一點

常壽點頭,「大姐姐說讓我去看養的馬。」

「今年騎馬可不能像那年一樣,還比賽。」王容與提醒說,「也不能和皇子們同時段去騎馬。」

榮昌乖巧點頭。

「公主侍讀們也一起去西山行宮,你們玩點孩子們玩的吧。」王容與說。

昭宜聞言捂笑。

三公主臉上也是遮不住的笑意,「看來是有什麼事要瞞著我呀。」王容與說。

「大姐姐說到了行宮,要和大家去小樹林打獵呢。」三公主心直口快的說,「還說要瞞著母后呢。」

「瞞著母后,你和你的小夥伴們去了小樹林也打不了獵。」王容與說。

「瞞著母后,又不瞞著父皇。」榮昌被說破也只是吐吐舌頭,「父皇安排人準備一下小獵放進林子裏,我們拿著弓箭比劃一下。」

「也不真打獵。」榮昌說,「小兔子小鳥多可啊,我才不忍心殺死它們呢。」

「那是什麼打獵啊。」王容與無奈搖頭說,「看來你們父這不是第一次啊,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瞞著我的。」

「沒有。」朱翊鈞擺手說,「朕絕對不會欺瞞皇后的。」

「沒有。」榮昌也說,「壞事只在心裏轉圈就被母後知曉了,哪裏還有可能做壞事的那天,更不要說,做了壞事要勞煩父皇替我收尾。」

「可不要被我抓到了。」王容與故意說。

此次去行宮,依舊是跟上次一樣,上到太后,下到妃嬪,都去,浩浩的車隊行駛過戒嚴的街道,去往西山。

隨行員,眷,也是分為前後兩批,去往行宮所在地。

行宮周圍的地皮已經是連連上漲,小院子一個接一個的建,王容與從鑾車往外看,「這片多了不房子。」

「我來行宮,員隨行,員也要住啊,靠行宮近的宅子賞賜給了國公閣老,餘下人就要自己想辦法。」朱翊鈞說,「你要不喜歡,著人去推了,說行宮地界,不得私立民房。」

「這些房子我就不相信是胡建在這的。」王容與嗔怪說,「故意說這樣的話來套我。」

朱翊鈞笑著摟的腰,「朕的皇后,是天下第一善心人。」

到了行宮,各安排妥當,芳若領著個一眾管事姑姑來回話,王容與坐著聽了,再一一回復下去,「行宮的補給從宮裏來,不要太過擾鄉里。行宮裏每日用不完就壞的蔬菜類,也可以送給附近鄉民。以免浪費。」

「各宮妃嬪,公主皇子們的消遣,自由他們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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