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線上閃了一下,舒雨微差點以為要沒命了,卻沒想到晏謫江收手收的也這樣快。
他又閉上了眼,似乎重重地嘆了一聲,聲音依舊冷然:「不論你是誰的人,白家的也好子的也好,我相信你對歡兒是真心實意的。我留著你的命,替我照顧好歡兒。」
「小爺……」
「閉上你的。」
晏謫江話里煩躁的語氣更重,舒雨微縱使再想要說些什麼,也只得閉上去。
舒雨微沒想到,這番話問出來,自己心裏的煩悶非但沒,反而愈加濃烈。
不該這麼急切地挑撥他和三皇子的關係,晏謫江這個人生多疑,怎麼能在子相之後立刻說出那番言論來。
看著晏謫江微微閉著眼眸,舒雨微的心裏盡然無力。
長夜漫漫,卻無心眠覺。
翌日清晨,晏謫江早早便醒了過來,他穿好服,匆匆收拾了一番,便離開了。
舒雨微心裏藏著事,昨夜睡得淺,晏謫江輕微的起床作便吵醒了,但沒有睜眼,覺到晏謫江臨行前替捻了捻被角,一莫名的難過瞬間湧上心頭。
待屋門打開又被關上的聲音出現在耳邊時,舒雨微才緩緩睜開了眼。
坐起來,看著窗外那人離去的影,不由地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雖然晏謫江不在,但後來的這幾日都有在乖乖地上課,一下課便去看晏長歡。那丫頭緩了好些日子,才漸漸從被綁架的影里走出來。
舒雨微將前些日子換來的忘憂丹遞給了晏長歡,但卻沒告訴用途,擔心這丫頭會追著問這個東西的出,畢竟這樣的東西這個世界裏不存在。
晏長歡的神狀態雖然依舊很差,但卻要比前幾日好得多,勉強吃下舒雨微遞過來的東西,才垂著眼問道:「吃了這個,真的就會好起來嗎?」
舒雨微用紙了臉上的淚痕,出聲安:「會的。」
「可是雨微,我還是覺得害怕。」晏長歡的手忽然蜷一團,將脖子埋到了兩手之間,雙眼閉,又喃喃道:「他們真的都死了嗎?不會再來找二哥哥了嗎?」
舒雨微手握住的手,像是在給鼓勵,溫聲道:「真的。三小姐,忘掉那些令你害怕的事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你和二爺直接都經歷過什麼,但既然是不愉快的回憶,便將它統統忘卻了吧。」
舒雨微極力引導去選擇忘,好讓藥發揮出作用,但晏長歡卻搖了搖頭,出乎意料地說道:「雨微,我不能忘。」
舒雨微不解,語氣里不染上些詫異,道:「為何?」
「如果我忘記了,就沒人能保護二哥哥了。」晏長歡猛地睜開眼來,雙目里已然佈滿紅,皺著眉頭,目雖然害怕,但更多的卻格外的堅定。
「我要記著這些事,哪怕多痛苦我都要記著。那些人肯定沒有死,雨微,他們還活著,他們還要三番兩次的去害二哥哥。」
「我一定要勸二哥哥離開這裏,去一個他們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所以我不能忘。」
舒雨微從未想過,在眼裏只知吃喝玩樂的姑娘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一時不竟有些失神。
晏長歡吸了吸鼻子,胡地抹了把臉上的淚花,反手握住了舒雨微的手,又繼續道:「雨微,你也不要害怕,你再等一等,我會勸二哥哥離開的,你不要擔心那些人回來害你。」
舒雨微心有,淺笑著回應的話:「三小姐,我不怕。只是,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害小爺呢?」
「我不知道。」晏長歡有些沮喪,「但二哥哥肯定知道,他一定知道,可他不願意告訴我。」
舒雨微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替去了眼角的淚花。
以晏謫江的手段,想要知道要害他的人是誰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但他既然知道卻不對那人有任何的行,那便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晏謫江早就已經理乾淨了,二是那些人他也輕易不了。
不過第二種況幾乎不存在,且不說晏家如今的地位無人能及,單說晏謫江那個子都不可能忍到現在。
晏府遇刺的事尚且不知背後是何人作,但這次綁架的事應該八九不離十。
可晏長歡這樣固執,一直覺得那些人還在,死活不肯忘記那些事,便是也沒有辦法能替解憂了。
舒雨微陪著晏長歡又閑聊了一會,才回到了院兒里。
剛踏進院門,便被人攔了下來。舒雨微不解地看著面前的敏兒,不懂是想要做些什麼。
敏兒也不跟閑扯,開門見山便道:「你最好個時間去看看憶蘭。」
舒雨微心中一,不由地皺起眉頭,連忙出聲道:「憶蘭怎麼了?」
「倒是沒怎麼。」敏兒素日裏不說話,這會兒說的這幾句話,也都有些細小綿:「你去看過便知道了。」
說完便掉頭離開。舒雨微狐疑地看了一眼,便將目放到了不遠的一間屋子前。
自從敏兒和憶蘭開始上課以後,晏謫江便吩咐人們住到了正常的屋子裏,也允準他們可以在院裏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是真心煩。
舒雨微長嘆了口氣,快步朝目所至的地方走去。剛一推開門,正坐在床邊的憶蘭像是了驚得小鹿一般,連忙將手上的東西藏在了枕頭底下。
「雨微……你怎麼來了。」
憶蘭沖笑了笑,但那笑容卻是十分牽強人看著彆扭得。
舒雨微沉默了一下,終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出口,轉頭便離開了。
無論憶蘭瞞了什麼,現在都不想知道,因為比起這些瑣碎的小事,更令擔心的是方才系統那邊又忽然而至的危機警告。
但這一次,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前些日子在白府聽到的那些事,終究還是發酵患,但是怎麼一回事,還是得小悠去查探一番。
小悠在白府守了一夜,回來時已是第二日的清晨,舒雨微從它的口中得知,原來是白家的那位繼母想要將白月嫁給王家,系統發來預警,則是因為白家的那位繼母已經跟王家談攏了,不日便會上門提親,最主要的是,這件事白老爺竟然也默許了。
舒雨微翻了翻白眼,暗暗在心裏吐槽:果然古言小說的主都有一個不疼自己的爹。
連忙起床梳洗打扮,隨後便開始配藥。
小悠坐在的肩膀上,好奇地扭頭問:「宿主,你是不是已經想到辦法了?」
「自然。」
舒雨微淡笑一聲,又道:「看過那麼多本古言小說,解決這種事不是易如反掌?」
順手將磨好的藥灌瓷瓶,又遞給了小悠,出聲道:「小悠啊,這件事還是得麻煩你。」
小悠低頭看著那瓶葯,心裏有種不祥的預,但是,它又不能拒絕宿主的請求,一陣心裏糾結之後,它還是默默收下了瓷瓶,一臉生無可地問:「所以宿主,你又要我去做什麼事啊?」
舒雨微神兮兮地沖它一笑,道:「王家既然是後日去提親,那你明日夜裏,去將這個倒在王家公子的上,然後,就等著看第二日的好戲吧。」
小悠接過小瓷瓶,打開聞了聞,又道:「這是……那種葯?」
「嗯哼。」舒雨微挑挑眉,繼續道:「只消那人在眾人面前出糗,那白老爺為了面子,定然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當真嗎?」小悠半信半疑,頭上的小草轉了半天,他又道:「我覺那白老爺特別厭惡主,我去了兩次白府,白老爺都是為了維護白夫人對主又打又罵的,恨不得早日把主趕出去一樣,這樣做,當真有用嗎?」
舒雨微撇撇,道:「再怎麼急著嫁出去,他也得顧著些面子吧,我配的那葯發作時間還快,說不準半路就發作了,到時候一丟臉丟個滿大街,我就不信堂堂禮部尚書,會將兒嫁給那樣一個人。」
「好了好了」舒雨微了個懶腰,開始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我也該去上課了。」
小悠聞言,起回到了的潛意識裏。
舒雨微收拾完東西后,立刻便出門去院兒里的小學堂。憶蘭和敏兒已經坐在了位置上,兩人見到舒雨微進來,臉上是全然不同的反應。
憶蘭神閃躲,但舒雨微出聲沖打了招呼,避無可避,只好訕笑著回應了一聲,表分外不自在,舒雨微也沒多在意,轉過頭去翻看桌上的課本,然而敏兒今日,卻破天荒頭一遭地沖打了招呼。
舒雨微扭頭過去看,的臉上雖然只是淺淺地笑意,但卻十分可親。若說是同舒雨微示好,其實也不算,這副笑容應該更像是禮貌的微笑,似乎並未打算與深。
舒雨微也沖淡淡一笑,敏兒在接收到的笑意后,便轉回頭去看書,沒有再多言什麼。但越是如此,便越是舒雨微弄不明白想做些什麼。
這堂課三人都聽得分外認真,另兩人是一直如此,不過舒雨微卻是因為不想在晏謫江回來之後,再有什麼地方惹到,所以才這麼認真。
舒雨微剛一下課,立刻便起,準備逃離這個地方,但卻再一次被敏兒攔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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