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進行得很是順利。
不日後,賢妃宮裡的人便出宮來給舒雨微報信,告訴自己守在常承瀟宮裡的人,方才瞧見郝云云出了宮門往皇上的寢宮趕,臨走前還讓人備了馬車,看樣子應該是要請旨出宮,十有八九就是去「捉」。
舒雨微應了聲「知道了」,而後便以眼神示意若歆。若歆很快會意,立刻便去人準備馬車。
郝云云對常承瀟並無,所以一般的子也犯不上去捉,畢竟威脅不到正宮的地位,但舒雨微讓人散布的謠言,是說常承瀟有日帶了個酷似沐側妃的人在街上遊玩,兩人又說又笑,關係看著極為親。好歹是看過上百部小說話本的人,舒雨微順帶還編起細節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讓人聽了實在很難不信。
沐堇之在常承瀟心裡的地位,郝云云自然十分清楚。且來給郝云云消息的郝家庶子又說,那姑娘看著穿著不凡,應該也是宦家的子,這便更是郝云云擔心了。
於是連夜寫信給家父,讓他想法子將京城中所有未婚子的畫像全部給弄來,待一一看過之後,發現只有白月一人與沐堇之容貌相似。
心中生疑,擔心這子會不會是地方員的子,被常承瀟暗中帶進京城。
京中尚且有不子想要攀龍附,嫁與皇家,更何況是地方員的子?眼下常承瀟正忙著比賽的事,自然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納妃,所以想,常承瀟極有可能是想等這件事結束以後,再納宮。
原本還想著,這比賽常承瀟贏或不贏都無所謂,畢竟白月心繫晏謫湘,斷然也是沒那個心思,可如今有了這新人就不同了,反正都是沐堇之的替,常承瀟寵誰不是寵?這萬一再來個野心大的,日後還是個不小的麻煩。
郝云云不是沒想過這件事有可能是下人看走眼,但抱著寧錯一千不放一個的原則,還是決定去看看。
舒雨微跟若歆上了馬車,讓車夫朝皇宮趕去。
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舒雨微往過去趕時,正好就與郝云云的馬車撞了個面。
對方是想繞路避開的,畢竟是正規途徑出的宮,不能過夜,此事就顯得頗為著急,但舒雨微偏不肯,就要車夫攔截,半步也不肯讓。
車裡的人等了半晌也沒見馬車,不免有些心生煩躁。郝云云一把拉開車簾,冷聲質問:「怎麼還不走?」
馬車夫回過頭去看,唯唯諾諾地回復道:「回皇子妃,前面有人攔路,不讓過去。」
於是抬頭看去,與此同時,若歆也正好掀開了馬車簾,舒雨微正端坐在馬車裡,對上郝云云的目,微微笑著,道:「三皇子妃,好久不見。」
「是你?」郝云云微微蹙眉,疑聲道:「小晏夫人此舉,又是意何為?」
舒雨微下了馬車,向郝云云行了常禮,而後道:「自然是有事要與皇子妃相商,平日里皇子妃在宮裡,很難見一面,好容易巧趕上,便不得不攔下與您說會話了。」
郝云云心裡隔著事,難免有些著急,但又不想會被舒雨微看出什麼,只好耐著子道:「有什麼,你直說便可。」
舒雨微道:「這事兒,我想單獨與皇子妃說。」
郝云云蹙了蹙眉,猶豫片刻,還是選擇下了馬車,來到舒雨微的面前。
「什麼要事,犯得著讓小晏夫人半路攔我。」
有些不悅,舒雨微能看得出來,不過也不在乎。
上前幾步,湊近了郝云云,附耳,手遮住半邊側臉,低聲與說話:「三皇子與晏史的比賽皇子妃應該也有所耳聞,我想,皇子妃是不會希白姐姐真的為三皇子的側妃吧。」
這話一出,郝云云就明白了了的來意。
其實如果能把這種事扼殺在搖籃里,對而言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但也不想因為這事兒惹惱常承瀟,所以便打算出言拒絕。
反正沒有,舒雨微也會想別的法子去幫著晏謫湘獲勝,何苦要去趟這趟洪水?
郝云云抿一笑,出聲拒絕了的好意,舒雨微與拉扯了幾句,見達不到目的,便暫時選擇離開。
兩人重新回到馬車裡,舒雨微讓車夫靠邊,給郝云云的馬車讓開了一條路,隨後便讓車夫原路返回。
若歆有些不解,雖然一直在馬車裡,沒能聽到二人的對話,但很顯然郝云云並不是個好說話的人,舒雨微回來的這麼快,實在有些奇怪。
於是出聲問道:「夫人跟說通了?」
舒雨微神愉悅,靠在車壁上的子也分外輕鬆。道:「沒有,郝云云這人明著呢。」
若歆更疑:「那夫人……是不打算說服了?」
「本來也沒打算說服。」舒雨微了個懶腰,閉眼道:「這比賽有的幫助還是沒的幫助,都無所謂。」
輕笑一聲,緩緩道:「我來這一趟,只是想在上放個東西罷了。」
方才附耳與郝云云說話時,就順手將小悠塞進了的領口裡。上車以後小悠自然會找機會溜到車窗口或是車簾前,只要它看過一遍路程,自然就能繪製出地圖來。.
回到府里后,舒雨微約莫等了一個時辰,潛意識裡便傳來了小悠的聲音。
【小悠:宿主,那地方,要過了上西江再過一座山才能到。】
上西江?舒雨微對此全無印象,不記得京城裡有哪一條江流過。
舒雨微看了眼屋裡的晏謫江,便起朝屋外走去,來到偏屋,偏屋無人,小悠便現形出來。
因為晏謫江就在隔壁,舒雨微也不敢太大聲說話,一把抓住小悠,拉到自己面前來,低聲道:「什麼上西江?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那地方在皇宮後面,在上西城與京城的相接,但又不在城門口。說偏確實有些偏,但真論起來,它還比城門要近一些,就是過江和繞那座山麻煩得很。」
舒雨微若有所思道:「確實不好找,說是在京城也不算,還要繞一座山,也難怪晏謫江不知道。」
咬了咬下,略略思索片刻,便立刻進屋去找了紙和硯臺出來,遞給了小悠。
「把路線圖畫出來……對了,你有去看過你之前開的那個嗎?有沒有被填補上?」
「我沒去看,但肯定沒有。」小悠哼了一聲,微抬下,拿鼻孔看舒雨微,它道:「完工前我都是用東西把口擋住了的,出口我也蓋住了,而且這兩都很,就算再過一百年也不會有人發現。」
「你也太厲害了小悠。」舒雨微心中暗喜,「這就更好了。那這樣,你直接把路線圖畫到你挖開的那個的出口,我們從那兒進去調查,更方便。」
聽到誇讚,小悠的心裡霎時多了幾分小雀躍。雖然剛從外頭回來很疲憊,但它還是沖舒雨微比了個ok,道:「沒問題,包在我上!」
說干就干,小悠幻化筆,蘸了蘸墨,開始作畫。
它的路線圖十分清楚,哪裡有什麼東西它都畫了出來,包括那條上西江的寬度、海水度也全都標了出來。
小悠畫完以後,舒雨微便將它從桌上拿起,舉在面前細看,角是滿意的笑容。
「這不就搞來了嗎?哎,他晏謫江搞不定的事還不是得靠我。」手彈了彈面前的圖紙,發出幾聲清脆的響聲。
就在舒雨微正沾沾自喜的時候,後突然傳來一人的聲音。
「什麼事被你搞定了?」
聽到這個聲音,舒雨微心中登時一慌,連忙看向小悠的位置,發現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才放下心來,轉看向晏謫江。
舒雨微將手中的圖紙遞給他,話音里略略帶了幾分得意:「呶,小爺,這就是常承瀟的藏之。」
晏謫江半挑眉,大概是沒想到,臉上難得出些許驚:「你這麼快就從郝云云的手裡拿到了?」
「才不會給我呢。」舒雨微哼了一聲,道:「這是我略施小計,從上騙來的。」
一臉期待地看著晏謫江,活像一隻正在搖尾的小狗,一副等著人誇獎的模樣。
晏謫江輕笑一聲,將東西遞給,卻偏不如的意,只道:「那這郝云云也不太聰明,還能被你騙到。」
舒雨微:「???」
「哎你這人……」
咬牙,手用食指指著晏謫江的鼻子,看了他半晌,終是不滿的哼了一聲,準備轉離去。
晏謫江突然拉住的手腕,稍微用了點力氣,就將拽了回來。
他了的臉,低聲道:「看來我的小妻,也不是華而不實的花瓶。」
聽他這用詞,舒雨微不蹙眉,「又是從我在話本上標記的話里看到的?」
「嗯。」他笑道:「小妻這詞,用在你上倒也合適。」
舒雨微撇了撇,嗔怪道:「小爺好的詞不學,這些七八糟、被我用來諷刺人的詞倒是學得一套一套的。」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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