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若越來越看不懂建安帝,太子厲玄奕是他一手帶大,就算三廢三立都不為過。還記得前世,厲玄奕出私藏兵械,意圖謀反,滿朝文武齊齊上奏要廢太子,建安帝頂著力,力排眾議保住厲玄奕的太子之位。
可現在,居然派人調查太子當年失蹤的案子,事過去這麼久,難道其中有蹊蹺。
顧蘭若不管太子和建安帝只見如何,如此宮廷幕,讓東臨淵一個外人調查,一是建安帝對東臨淵的重視,二,一把刀懸在脖頸,隨時有慘死的可能。
「不能換別人嗎?你剛從渝州回來,氣還沒順。」
東臨淵無奈地嘆了口:「這件事給誰皇上都不會放心,只能我接這塊燙手的山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東臨淵面上的一切都是建安帝給的,即便讓他死,他也要做做樣子。
顧蘭若知道攔不住,只能叮嚀東臨淵一路小心,有任何況都要告訴。前世沒有發生這件事,顧蘭若不明白怎會橫生枝節。
東臨淵離開的時候,手裏大包小包,如上次般藥草不斷。
五皇子厲玉珩和東臨淵離京,顧蘭若在朝堂上的兩大支柱沒了,忽然明白秦庭什麼意思,這是要關起門來打狗。
兩人出京城前,顧蘭若誰都沒見,厲玉珩派人送信,告訴他很快回來,顧蘭若眸一閃,冷笑得回了封信。
沒有兩人的日子,顧蘭若更加小心謹慎。
每天除了去給老夫人請安,便是去琉瓔水榭看顧叢堯,偶爾綉繡花寫寫字日子過得也算逍遙。反倒是秦家沒能順利回到邊關,秦庭氣的差點吐,又是地震又是擾邊關,建安帝居然還不放人?他不明白為何。
秦家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母親,好巧。」顧蘭若給老夫人請安后,便轉進了琉瓔水榭。剛進門口便見秦蓮坐在院子裏逗顧叢堯。
趙姨娘卻一副惶恐的樣子,地抱著顧叢堯,見顧蘭若來,暗自鬆了口氣,抱著孩子行禮:「妾見過郡主。」
簪纓世家,最重規矩,趙姨娘和顧蘭若私下親近可以,在外人面前,禮儀不能廢。
趙姨娘不著痕跡地給顧蘭若使了個眼,看來對方沒為難。
顧蘭若淺笑,看了眼懷中的顧叢堯道:「安兒也該了,你抱著下去餵吧,母親這裏有我。」
趙姨娘如獲大赦,屈膝行禮,抱著孩子退下。院子裏只剩下兩人。
秦蓮招呼人搬來椅子,手落在梨花木的扶手上,不由地嘆:「早就聽說老爺寵趙姨娘,今日得見還真是名不虛傳,這一水的梨花木傢,價值不菲。」
顧蘭若看向秦蓮:「母親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秦家什麼好東西沒有。你若是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我嫁顧家這麼久,也沒能和大小姐好好聊聊。」秦蓮笑得諱莫至深。
顧蘭若面上帶著得的小,秦蓮什麼人,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一反骨,比秦華有過之而無不及。嫁過來半年多,除了上次奪子,再也沒有正面與為敵。要說現在的表現,可真是讓秦家失。不過,也不能怪,秦家都自難保,一個棋子,還能好到哪裏去。
現在站出來,這是想用嫡母的份?還是被什麼事惹了?
顧蘭若有些看不懂。
「母親有什麼話,大可直接說。」
秦蓮一副惶恐的模樣:「大小姐貴為郡主,背後有太后撐腰,我這個小小的嫡母都要禮讓三分,郡主何必草木皆兵?」
白蓮花
顧蘭若心裡冷笑,好,我陪你玩:「母親說哪裏話,若論份,母親可是一品誥命,且嫡母,我,是平妻份,我這個做兒的惶恐都來不及。」
秦蓮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便是平妻的份,秦華不管是瘋還是傻,總歸嫡母的份沒有廢除,在外人看來,秦蓮就是日日盼著姐姐死的妹妹。
這麼大帽子扣下去,秦蓮就算做得再好,也無濟於事。
秦蓮臉沉下來,突然笑道:「大小姐果然伶牙俐齒,東臨公子已經出京,看來你很無聊啊。」
顧蘭若一愣,諱莫至深的眸子閃過冷芒,淺笑:「母親果然是嫁人,什麼話都敢說。不過,我們是未婚夫妻,就算有什麼,也不管母親的事。」
秦蓮不會無緣無故提及東臨淵,肯定是發現什麼。
想到東臨淵那翻牆的病,恨不得拍死對方。
豬隊友。
秦蓮聽了這話,心裏泛起酸。
自父親去世后,伺候母親,照顧侄子侄,小心謹慎的伺候一家人,為的就是能在嫁個好人家。們依附秦家本家,這點早就知曉,不求別的,只求哥哥看在多年的辛苦的份上,不要隨便把嫁掉。可最後,苦笑。
顧貿雖好,到底上了年紀,哪怕對寵有加,也沒有臉紅心跳的覺。大多時候都是小心謹慎的伺候,嚴守尊卑,不敢越雷池一步。知道在顧貿心中就是秦家派來的探子,永遠都要留一手。
這樣的日子,將瘋,有時候覺自己還不如秦樓楚館的歌姬,偶爾還能與恩客聊聊天,說些知心話。
若是所有的子都這般生活,秦蓮也就認了。偏偏顧蘭若一個孤,卻活的瀟灑,不但在顧家地位斐然,連夫家都高看一眼。
東臨淵,五皇子都是手中的玩。憑什麼不可以。
一個訂了婚的子可以朝三暮四,為何不可。
顧蘭若肆無忌憚的生活,徹底惹紅了秦蓮,特別是看到那些男人趨之若鶩地拖來討好,秦蓮恨不得撕開水楊花的臉,讓所有人都知道的真面目。
原本一直控制,直到東臨淵不顧禮義廉恥翻牆夜探香閨,徹底坐不住了。
那是做夢都想要的人。
秦蓮曾無意中在街上遇到過東臨淵,當時他還落魄,與一幫公子吃酒後,醉醺醺地往回走,無意中撞倒。
即便是喝醉的東臨淵,也是一派溫文爾雅,躬道歉,並報上自己的名諱,若有傷到可以去東臨府找他。
秦蓮見慣了趾高氣揚的公子,被骨子裏儒雅的東臨淵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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