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并未注意到這些,他自從知道了蕭暮雨對顧凌云沒有半點意思之后,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腰不酸,也不疼了!
甚至就連此刻窗外的夜也了不!
送蕭暮雨回家,蘇牧現在門口朝揮手。
“蕭蕭,睡個好覺,晚安!”
他似乎又恢復到了曾經那個天真開朗的年,和喝酒時的那個判若兩人。
蕭暮雨遠遠的看著他,忽的笑了,“你也是。”
想起來,這麼多年,蘇牧始終都在需要的時候陪在的邊,不管需要什麼,他都會第一個滿足。
想,一定是上帝心疼,才特意將這麼好的弟弟送到邊的吧?
得到蕭暮雨的回應,蘇牧笑的像個孩子,樂滋滋的上車離開了。
目送蘇牧遠去后,蕭暮雨一回頭看到陸離還在后,不免有幾分驚訝,“三哥?”
這要放在往日,三哥辦完事就消失不見了,這次怎麼還在?
“嗯。”陸離應聲,又道,“進去吧。”
蕭暮雨一邊往屋子里走,一邊詫異的問,“三哥今晚不忙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在邊護著你。”
陸離不喜歡繁瑣的話語和解釋,直截了當的說著。
蕭暮雨挑眉,“二哥的意思?”
陸離沒答,“嗯。”
“……”蕭暮雨眨眨眼,三哥好像聽二哥的話了。
兄妹兩剛回客廳,蔣淑儀就招呼兩人過去吃酸角糕。
“聽你二嬸說靈兒最近就喜歡吃些酸酸甜甜的東西,我特意多做點,一會兒給他們送過去。”蔣淑儀看著兒吃的開心的樣子,碎碎念了兩句。
“好啊。”蕭暮雨點著頭,卻又覺得哪里不對勁,“靈兒不是不喜歡吃這些嗎?”
“說是最近口味變的厲害,我也不知道。”蔣淑儀知道的也不多,打算去送東西的時候再打聽打聽。
蕭暮雨于是沒有再問,只是想著自己以前不吃油膩的東西,自打懷孕以后偶爾也愿意吃點紅燒了。
──
賀家老宅。
賀今朝忙完過去的時候,林殊已經睡下了。
這偌大的宅子自從爺爺去世后,顯得更加空曠了。
傭人送來他往日里喝的茶水,“爺,您的房間每日都有打掃,可以放心居住。老夫人每天都盼著您能回來看看呢!”
“嗯。”
賀今朝淡淡掀,執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清香宜人的荷花香,瞬間浸五臟六腑。
“這是之前夫人……”剛說到這里,傭人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慌忙改口,“這是用今年的荷花新做的,爺喝完早點休息。”
話畢,傭人飛快的跑開了,生怕爺一個回神,自己就得挨罵。
畢竟爺和夫人都離婚這麼久了,還提起干嘛?
只是以前夫人來老宅的時候,每次都十分的和善,這宅子的上上下下都很喜歡。
如今時間長了,竟也有些想念了。
不自覺的,就那麼口而出。
傭人只是一時失語,說完離開便被拋諸了腦后。
可卻留給賀今朝一室的思念。
垂眸瞧著飄在茶水面上的幾抹淡的荷花,賀今朝的腦海已然被如洪水般的回憶填滿。
老宅的后院有一片荷花池。
蕭暮雨第一次來見到的時候正是盛夏,他還記得當時著那一片碧綠和紅,水潤的眸底好像有點點星閃過。
“好……”
兀自的呢喃著,原本是一個那般跳的子,卻生生的在荷花池邊坐了整整一個下午,難得的安靜。
后來一個人看還不夠,還要拉著他陪著一起看。
他自小在這里長大,天天看,早就膩了,自然是不愿意在這里浪費時間。
但拗不過的磨泡,愣是推了幾個會議,陪著在荷花池邊耗了一個下午。
不過那個下午也不盡然都是煎熬。
是看還不夠,還找人弄了一條小船過來,去采了蓮蓬,荷花,晚上給他做荷花茶,蓮子羹。
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每到夏季,傭人就會采新鮮的荷花曬干了保存起來,給蕭家送去很多。
蕭暮雨整個夏天捧著那荷花茶,心里都是滋滋的。
然,如今只獨剩下他一人品茶。
若是一直都不曾擁有,那便好了,至不用嘗到失去的痛苦滋味。
擁有過,會過那種好,再驟然的失去,痛苦和孤獨,卻是倍的。
喟嘆著,賀今朝放下了茶杯,緩步走到荷花池前。
他負手而立,漆黑的眸遠眺著那謝了一池的荷花,影看上去是那般的蕭瑟與寂寥……
曾聽說,人生有兩大憾事。
得不到和已失去。
如今細細品味一番,才發覺已失去是如此的苦……
心,滿是煎熬。
——
翌日。
林殊早上醒來之時,聽傭人說昨晚爺回來過,不免有幾分詫異,“怎麼沒醒我?”
“爺說沒什麼要的事,也不必特意醒您。”傭人答。
“那他就這樣走了?去看方糖沒?”林殊又問。
傭人皺了皺眉,“爺并未問起方糖,反而是去荷花池邊呆了許久,后來拿了兩包荷花茶走了。
“這小子。”林殊輕笑著嘆了兩聲,“現在知道懷念,早干嘛去了?”
那荷花茶是蕭暮雨喜歡喝的,荷花池也是蕭暮雨喜歡看的。
對于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兒,林殊心里是再清楚也不過了。
打小這孩子腦子里就只有賀氏,哪里有什麼心賞荷花?
還不是被蕭暮雨拉著,不然估計這二十幾年來他都沒正眼看過那一池的荷花吧?
如今舊人已去,心里反而是記掛上了。
這讓人說什麼好?
傭人沒接話,只是微笑了笑,轉而又遞上冒著熱氣的洗臉巾。
林殊了臉,才問起,“方糖這兩天在做什麼?”
“方小姐起了個大早,收拾打扮了一番想要出門,被前門的保鏢攔住了,就的從后門出去了。”
“哦?”林殊皺眉,這是終于開始忍不住了?
傭人聽言,又道,“老夫人放心,管家已經安排了人跟蹤。”
“能去哪兒?”林殊卻有些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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