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白既然已經進宮報喜,那宮里各也就得了消息。
不只是宮里,就連宮外各家也得了消息。
于是,沈遇白這頭剛回來,那頭流水一樣的賀禮就都送了過來。
其中,自然也有時錦的。
說起來,這幾個月,葉知秋還真沒顧上時錦。
不過,時錦的況,大概也是知道的。
時錦懷孕了。
不過這個事并沒有太過張揚,大概時錦終于學乖了,知道低調些才是最合適的。
時錦這次送來的禮,是一張百家被,并一只布老虎,還有一只長命鎖。
一看倒是用心的。
任誰看到,也會說一句有心。
畢竟,百家被的寓意實在是好。而且百家被和布老虎聽說還是時錦親手做的。
長命鎖看著也是富貴華麗,對于時錦來說,也是箱底的好東西了。
不過,考慮到葉知秋和阿元的安全,素練只是用托盤捧著,連靠近都不靠近床邊,只讓葉知秋遠遠地看一眼。
葉知秋看過了之后,笑呵呵道:“倒是用心。”
下一句就是:“這麼用心,回頭留給賓客看吧。用就不必了。等看過了,一把火燒了,長命鎖直接拿去賣了。那錢就送去城里的孤老院。”
時錦親手做的東西,哪怕是沒被下什麼手腳,葉知秋也嫌晦氣,那是絕對不可能給阿元用的。
當然,這份“姐妹深”,還是要讓大家知道的。
現在葉知秋還盼著時錦能生個兒子,到時候好被扶正呢。
這樣一來,想必沈長璜一定是“喜出外”。
明黃還怕葉知秋看得心中堵心,忍不住勸了一句:“小姐,您現在可要養好子,絕對不能生氣傷心的。”
“不生氣。這有什麼好生氣的?”葉知秋笑笑,表示并不會放到心里去。畢竟,這個事真的沒有必要生氣:“秋后螞蚱,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在這種時候,才不會去關注時錦,更不會因為時錦而有什麼緒波。
至于時錦的意思,葉知秋也明白。無非就是想借勢而已。
當然要借給時錦了。
不然,時錦怎麼能夠給沈長璜和梅妃繼續添堵呢?
明黃這才放心,又笑呵呵地說起外頭況:“禮大多數都送去了王府,林管家挑了一些送過來,讓您和王爺過目。聽林管家說,來恭賀的人,快把王府門檻都踏破了呢!”
“就連咱們春暉堂,也有不人聽說了,特地說一句恭賀呢。”明黃喜滋滋地:“小姐,大家都很敬重您呢。”
是真高興。
以前,葉知秋的名聲是怎麼樣?
但現在,又是如何?
說是翻天覆地變化,也不為過。
葉知秋聽說就連春暉堂都有人來恭賀,倒是微微一愣:“春暉堂這邊,竟也有人恭賀?”
“嗯,大家都說,王妃心腸好,藥便宜又好用,是下世的菩薩呢!”明黃喜滋滋地,高興得不得了,仿佛那些人夸獎的是一樣。
葉知秋看著那樣,也忍不住笑:“這是大家抬舉了。”
明黃卻不覺得:“不,就是小姐太好了。以前大家不知道,現在大家都知道了而已。”
說完,哼著小曲跑出去:“我去小廚房問問,粥好了沒。”
這幾日葉知秋要多喝粥,吃清淡,而且一次不好吃太多,索就分了好幾頓,一頓一小碗,不至于吃太飽,也不至于還著。
葉知秋看著明黃這副活潑的樣子,笑著搖頭。
這輩子,明黃明顯和上輩子又有些不同。上輩子這個時候明黃已經被迫長起來,變得多思多慮,變得憂心忡忡。
而這一次,明黃卻依舊活潑,每天高高興興的,好似沒長大。
葉知秋覺得,也好的。
如果可以,希明黃一輩子都是這樣快樂,單純,無憂無慮。
不過,端著粥進來的,卻是沈遇白。
葉知秋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如今要坐月子,雖然了子,洗了臉,但是和平時仍舊是不一樣的。要邋遢很多。
甚至都能想象出自己現在的樣子:頭發蓬,臉不好,又著疲憊和憔悴,就連衫也是寬松又皺皺,因為半躺著,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又要圓潤一圈——
反正這個樣子,徹底是和搭不上邊了。
然而沈遇白卻好似本沒看見一樣。
他小心端著粥碗,坐在了床榻邊上,拿起勺子舀了半勺,然后還地吹了吹,這才喂給葉知秋。
葉知秋沒想到他會親自喂,當即就要接過來:“我自己來就行——”
畢竟也不是彈不得,更不至于那麼虛弱無力。
沈遇白對上的眼睛,輕聲道:“讓我做點什麼。我才能安心。”
他這樣一說,葉知秋一下子就不好拒絕了。
如果再拒絕,那不是就想他不安心麼?
葉知秋最后只好任由他親自喂完了一碗粥。還被服侍著漱了口。
最開始,葉知秋尚且還會有些不自在,不過到了后頭——慢慢就習慣了。
而沈遇白則是從頭到尾,都適應良好的樣子。
素練在門口立著,眼觀鼻,鼻觀心,只假裝自己是個石頭人:王爺這麼心,被其他人看見了,他們估計會覺得見鬼了一樣吧?
等服侍完葉知秋,沈遇白才和葉知秋聊起天來。
不過,聊了兩句,娘就送阿元過來了。
初生嬰兒每日清醒的時間有限,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這會兒阿元剛吃過,還清醒著,于是娘就趕送來讓他們看看。
葉知秋不等娘走到門口,就張開手來:“快來讓我抱抱。”
昨天生完孩子力畢竟不多,都沒抱多久,只是看了看而已。如今,可不就是想了?
沈遇白其實也想抱,但又覺得自己抱不好,同時看見葉知秋這樣,就更不好意思跟爭了。
不過,等孩子放在了葉知秋臂彎里,他也忍不住地湊上去仔細看。
阿元的確醒著,不過眼睛都還沒睜開,只是揮舞小手,蹬蹬,來去。
沈遇白看得心中,忍不住問:“他怎麼不睜開眼睛看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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