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葉知秋決定進宮之后,才發現宮里況不太對。
手里有牌子,但是進宮的時候,也仍舊是被盤查了許久。
險些就進不去。
知道只是去見敏貴妃,宮門口才放行,但也并沒有完全放心,反而讓人先去稟告,直到謝青過來接人,他們才放行。
看著這個架勢,葉知秋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分明就是宮中出了事。
只是,還沒有到敏貴妃的宮里,即便是面對謝青,葉知秋也并不敢貿然問。
反倒是謝青,幾次看著葉知秋,都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葉知秋就這麼一路假裝若無其事,實則心中忐忑地跟著謝青,進了敏貴妃宮里。
結果,剛進了敏貴妃宮中,就發現,陛下邊的人,竟然都在這邊!
也就是說,陛下竟然是在敏貴妃這里?
葉知秋驚疑不定的看著這個景,終于忍不住側頭看向了謝青。
謝青低聲音:“一會兒不管見著什麼,十九王妃都莫要驚訝。”
這話,就是印證了葉知秋的猜測了。
同樣,也傳遞個消息出來:等會兒,要見到的景,只怕是有些驚世駭俗!
葉知秋點點頭,“放心,我能做到。”
謝青就引了葉知秋去見敏貴妃。
不過,是在廂房里見的,而不是像以前一樣,直接就帶到了正殿。
敏貴妃的神很不好,眉宇之間著一疲態,本來懷孕就辛苦,這下看著就更不好了。
就連這些日子調養的果,也毫不見。
葉知秋皺起眉頭:“不管發生了多大的事,貴妃娘娘都應當保重自。而不是這般不惜自己。”
“顧不上。”敏貴妃了眉心,一臉愁容:“陛下昨天夜里,忽發頭痛癥,當時人就昏厥過去,直到早上才醒過來。不過,況卻有些不太好。”
葉知秋本就是大夫,聽見這話悚然一驚,頓時就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上去:“是不是腦中風?”
陛下上了年紀,本來也不算特別好,最近朝廷又是這般多風雨,怒急之下,是有可能腦中風的。
敏貴妃點點頭:“太醫悄悄看了,的確是腦中風。我沒敢聲張出去,只說陛下心不佳,不愿見人。也幸好今日沒有大朝會。不然本瞞不住。”
可大朝會三天一次,后日就是大朝會,頂多也就是瞞到那個時候,再多,就瞞不住了。
現在京都這個景,陛下病這個樣子,這不是坐實了外頭傳聞,說陛下已經失了運數嗎?
葉知秋立刻問了句:“那嚴重不嚴重?有沒有什麼影響?”
腦中風也分輕癥和重癥。
癥狀輕的,只需要調養一段時間,并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可如果是癥狀嚴重的,別說是口眼歪斜,就是偏癱,整個人都癱了,也有可能的。
敏貴妃也知道葉知秋擔心什麼,當即按住的手,示意不要急躁:“陛下沒有太大妨礙,現在只是角有點兒歪,但太醫扎針之后,已是好了很多。就是人還有些渾渾噩噩。太醫說,最近最好能靜養著,莫要刺激了。”
可正是最后這句話,才要命了。
陛下是一國之君,許多事都等著他決斷,靜養和不要刺激,這兩樣都做不到。
葉知秋看著敏貴妃憂心忡忡的樣子,反手握住了敏貴妃的手,輕聲問:“能不能讓我看看陛下?”
敏貴妃猶豫片刻:“陛下現在沒醒。只能等一會兒問問。但……希渺茫。”
陛下其實并不太愿意讓人看見他現在這副樣子。如果不是正好在宮里發病,估計陛下也是不會讓看見,更不要說伺候左右了。
“那就等陛下醒來了后,您去問問。”葉知秋既然都進宮了,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的,所以,只是拉著敏貴妃坐下,給按位,讓氣活絡起來,稍微好一些。
同時,葉知秋問起朝政:“那就算沒有大朝會,也有小朝會,今日的政務,怎麼理的?陛下可以托付給誰?”
結果敏貴妃瞬間低了聲音:“是讓陛下邊一個太監去置的。這個太監,是陛下一手養大的,今年三十好幾,平時看著不顯山不水,可沒想到,竟然這麼得陛下信任。”
葉知秋一愣:“是誰?”
之前怎麼沒聽見任何人提起過這麼一位人?
“周鶴。之前,他只是跟在陛下邊,并沒見擔當過什麼職務,甚至大總管也不是他。只是聽說他從幾歲就跟著陛下了,就這麼多。”敏貴妃聲音得更低了:“直到這次,他顯出來手腕了,我才發現,原來陛下邊還有這麼一個能干的人。”
“他先是下令嚴鎖宮門,不許隨意進出,接著,就按死了陛下生病的消息,讓太監們跟著問診和抓藥的太醫,不許他們與任何人接。還有,那些政務,是他代陛下批示的。”說到最后一句,敏貴妃儼然已經是驚懼。
畢竟,任誰也想不到,陛下竟然如此信任這個太監,而這個太監輕車路的樣子,很顯然都不是第一次!
可陛下明明有那麼多兒子……
葉知秋聽到這里,反而松了一口氣:“那說明陛下早有準備。沒事了。”
如果此時沒有人主事,才是最壞的結果。
因為那意味著,總要推一個人出來。
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某個皇子。
葉知秋覺得,這個時候,最好不用任何一個皇子。
一個太監,只要是沒有背叛陛下,那麼反而不擔心他趁機做點什麼。
敏貴妃輕輕地嘆了一聲,不言語了。
這個時候,外頭響起了稟告的聲音:“貴妃娘娘,周大人想見一見王妃。問王妃和您說完話沒有。”
敏貴妃差點站起來,那一臉驚懼的樣子,讓葉知秋覺得不太對:“怎麼了?”
“他……手段十分狠辣。”敏貴妃深吸一口氣,才將恐懼下去:“陛下邊幾個老人,都被他昨天夜里就地斬殺!”
所以這會兒聽見周鶴要見葉知秋,才特別擔心!怕葉知秋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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