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侯府大小姐的風流韻事

“誒？你聽沒聽說？于家那個大爺？”

“什麼大爺啊！窮酸破落戶差不多！”

“張老三，你不是同他玩過骰子嗎？最近那件事可是真的？”

張老三眼睛一轉，故意放高了嗓門，“不就是撿著了個天大的便宜嗎？他這張臉也只能勾引些沒見過世面的大家小姐罷了！”

這話一出，茶館里的人紛紛豎起了耳朵，這段時候風平浪靜的，就盼著有點談資呢。

“喲！那他說的是真的？”

張老三早就得了授意，要鬧大了這件事，于是賊兮兮一笑，“莫非你也想勾搭個侯府小姐？”

侯府小姐？

一幫子茶客都看向了張老三。

“我可沒那張招蜂引蝶的臉，快說快說！怎麼一回事？”

說著這個男人連忙給張老三倒了杯茶，張老三一飲而盡后視線掃了眼茶館，看都盯著自己，這才不慌不忙開了口。

“也不知這小子怎麼運氣這麼好，被侯府大小姐看上了！”

“誒……胡說吧，人家大小姐看得上他？他又沒錢又沒本事的！”

“我怎麼胡說了？他手里頭還有人家小姐的發簪呢！”

空口說白話那倒是見得多了，若是說手里頭還有定信，這可就是千真萬確的事了！

“真的假的呀？他于清賢不就是個游手好閑的二混子嗎？他要是能把侯府大小姐騙到手，我豈不是能做駙馬？”

張老三拍了下那人的腦袋，“人家那是走了桃花運！李四你小子別白日做夢了！走！玩幾局去！”

這時一個眼尖的看到了外頭一個靚藍杭綢袍子的影。

“誒？那不是于清賢？”

一群茶客頓時來了興趣，好事的已經出了茶館，喊了于清賢進來。

“于大爺最近可是紅滿面吶！有什麼喜事？”

于清賢把玩著手里的折扇，玩味一笑，“怎麼？都關心起本爺的事了？”

現在有了好奇的事，連平時看不慣于清賢的人也湊了上來。

“于大爺，你真同侯府大小姐好上了？哪個府上的？”

于清賢也不答話，慢悠悠倒了杯茶，抿了口皺眉道：“這茶也不好。”

那個茶客好奇心切，連忙道：“小二！來壺好茶！”

很快一壺尖茶放在了于清賢面前。

他喝了好幾杯，抬頭見一茶館的人都盯著自己，輕咳了一聲，似笑非笑道：“沒影的事兒，別胡說。”

說著便抬腳走了。

“誒？這人……”

“還真給我們擺起譜來了。”

“我看八是真的，平日里他可沒這麼得意。”

加上有見過靖安侯府大車來過于家醫館的人這麼一傳，于清賢同靖安侯府大小姐有私一事便沸沸揚揚起來。

“你說什麼？”

許君彥一時收不住，手里的長劍順勢一削，一排竹子已經被削斷，倒在了許名的腳下。

“好幾個茶樓的茶博士都編了話本，雖然沒指名道姓，可是明擺著就是編排江大小姐的！”

“去查，和傳言有關的一個都不要放過，從鎮南衛調一路人馬封了那幾個茶樓。”

許名聽地冷汗連連，這算不算徇私枉法公私不分？

“主子，鎮南衛真的要調？”

許君彥臉沉，“城有匪寇混，他京兆尹查不出，我鎮南衛理應分憂。”

許名了把汗，再不敢多說什麼了。

他不用抬頭都得到主子盛怒之際的強大氣勢。

許君彥見許名走遠了，將手里的劍收劍鞘。

俊逸的臉上沉不減。

許久沒有下過狠手了，這一回，怎麼能放過這些要辱名節之人！

“小姐！大事不好了！”

雨墨沖進了室，卻瞧見江錦言正在給雪硯的手臂上藥。

江錦言瞥了眼著氣說不出話的雨墨，“你也聽說了？”

雨墨這才發覺，小姐臉上的沉。

雪硯角還腫了一塊，哭道：“們竟然敢這麼說小姐！我饒不了們！”

江錦言嘆了口氣，雪硯的子的確是急了些。

“這事若是傳遍了，你也去挨家挨戶地揍人不？”

雨墨也急聲道：“小姐！這本就是無稽之談，怎麼會傳地沸沸揚揚！”

江錦言搖搖頭，“事出有因才有果。”

雪硯恨恨道：“們還說小姐和那野男人有定信，我呸！什麼東西！”

雨墨腦子轉的快，皺眉道：“小姐的首飾件，可曾丟了什麼？特別是貴重的。”

江錦言看了一眼，“去清點清楚了。”

的確，若是真被人做了局，如果自己有件被人當做把柄，這件事就說不清了。

“大小姐，二小姐在外面……”

一個婆子急匆匆趕了進來。

這個時候，想必是來看熱鬧的。

“你們攔我做什麼？我是來給長姐請安的。”

正要開口，江錦芊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一蘇繡月華錦衫剪裁合，勾勒出曼妙材。

江錦芊一向看重穿打扮，秋日里也是穿得極薄，顯的形亭亭玉立。

雨墨沉著臉正要說話，江錦言已經起。

“二妹如今可是記得請安一說了？”

江錦芊自從被罰跪后再沒來過梧桐苑。

用帕子掩著笑道：“長姐守孝，芊兒怎敢來長姐的院子，驚擾了長姐或是程哥兒，那怎麼了得，程哥兒今兒可還好？我也順道來瞧一瞧他。”

江錦言聽這麼一說，不為所，淡淡一笑，“二妹果然是善解人意。”

江錦芊見如此不給自己面子，

也收起了笑意，邊掛著嘲諷之意。

“長姐可真是咱們大周朝數一數二的大孝，這還沒出熱孝，連郎都找好了，可是急著要讓母親在天之靈放心？”

雪硯剛要沖出去便被雨墨攔住了，江錦言看了眼雪硯，語氣毋庸置疑道：“去看看小爺那里被驚擾了不曾？”

雪硯跺著腳去了東次間。

江錦言這才回過頭，冷冷盯著江錦芊，“二妹才抄了戒，這會子功夫又忘了？”

江錦芊今天聽到丫鬟之間的傳聞，才覺得這些天的霾一掃而，即刻便來了梧桐苑。

“長姐，芊兒的戒還沒學好，都知道聘則為妻奔為妾……”

說著忍不住笑道：“長姐可是心急了？也對，現在定下親，及笄后正好除服出嫁，哦……芊兒真是記差了，這聘則為妻奔為妾，長姐該是明白的吧？聽說長姐連信都相送了，也不知我這位姐夫如何呢？”

江錦言冷冷道：“目無長尊卑，一派胡言語，這像個什麼大家閨秀的樣子！方嬤嬤，給我掌！”

長姐如母，教訓庶妹可謂是天經地義。

江錦芊這段日子過得實在是憋悶了，稍有靜便沉不住氣要來招搖過市了。

江錦言臉平靜如水，說出的話卻是擲地有聲。

江錦芊臉上閃過一慌。

如今姨娘被足，可沒人來救自己。

“你敢打我？”

指著沉著臉向自己走來的方嬤嬤，后退了一步。

方嬤嬤神不變，拉住江錦芊便是一掌。

掌講究的是巧勁兒，這一掌既響又狠。

“二小姐，老奴多有得罪了。”

“你！”

江錦芊左手捂著臉頰不敢置信地看著方嬤嬤，“你一個奴才敢打我？”

江錦言冷笑著走上前，反手便是一掌。

“這是教訓你不服長姐教誨。”

現如今的江錦芊沒了王氏照拂，又被自己了這麼多時日，大概早就把忍拋諸腦后了。

現在想來，自己前世死在這麼個人手里，實在是奇恥大辱。

“二小姐德行欠佳，就去佛堂跪一跪，好好思過吧，酉時前不得出佛堂。”

江錦芊左右臉頰都腫了，整個人又又氣，連眼里的狠厲都遮掩不住。

哦？如此便忍不住了？江錦芊你就這點能耐？

江錦言輕揚著角，在耳邊淡淡一笑道：“你怨恨我以嫡庶？可惜，你就是個庶罷了。”

江錦芊咬著，眼里的恨意愈加濃烈，“江錦言！你這個賤人！”

江錦言角微揚，“二小姐火氣太重，還是靜心禮佛為好，晚食便不必送了。”

嫡庶之分，自古如此，更何況是對一個心中滿是惡毒、從無半點安分的庶了。

臉頰上的紅印讓此刻怒不可遏的江錦芊顯得更加猙獰。

“江錦言！你自己做下丑事！不敢說是嗎？有本事你滅了全天下人的口！你不讓我說是嗎？我偏要說！你帶孝期間就勾搭外男，你不要臉面！你……”

江錦芊尖利的聲音戛然而止。

“方嬤嬤，送去小佛堂，派人看著。”

方嬤嬤捂著江錦芊的把拉了下去。

江錦言側過頭看了眼詩，“你可以盡管去告訴王氏，兒做下得蠢事。”

眼里一片冰冷，幽深至極。

詩嚇得捂住不敢說話。

原來大小姐兇狠起來是這副模樣！

不敢抬頭，抖著道：“大小姐……我……”

“二小姐酉時之前是不會出來了。”

說完江錦言示意送客。

詩聽到大小姐沒有發落自己，仍然嚇得不輕，轉要跑卻摔在了地上，爬起來后逃一般地離開了梧桐苑。

剛剛大小姐的眼神實在是太過嚇人！

“雨墨，去喚姜管事來。”

侯府大小姐和坊間外男有染，這怎麼看都是一出香艷話本，可這種流言蜚語往往最是來勢兇猛。

姜為今日去了趟方家軍，回來的路上便遇到了鎮南衛的人馬在查封茶樓。

他一眼便見了一黑的許名。

“許校尉。”

許名見是姜為，停下步子回了一禮。

“許校尉這是做什麼？”

鎮南衛怎麼會輕易出，還是查封茶樓。

這按理來說也該是京兆府尹衙門做的事吧？

“我們將軍懷疑這幾個茶樓和進來流匪襲擾城北一案有關，這事牽連到我們鎮南衛的大營，將軍又得了京兆尹的授意，也算是領命行事。”

許名這一番大義凜然的話說得自己都快要臉紅了，心里腹誹道自古紅禍水，古人誠不我欺啊。

姜為聽是公事，連忙讓到一旁，“許校尉請便。”

剛要轉，姜為便聽到一個著棕短打的男人對邊的人說道：“誒？這幫人馬我看倒不像是搜流匪，聽說好幾個說書先生都被帶走了。”

“哦？這幾日這幾個茶館可都是天天客滿吶，都去聽那靖安侯府大小姐的韻事呢。”

“你別說話！人家靖安侯府是你能惹得起的？”

“滿城都知道了，不就是個心腸惡毒行為不檢的人嗎？我看那靖安侯府也是氣數盡了，有這麼個嫡長，合該他家宅不寧啊！”

姜為臉鐵青回了侯府，聽到江錦言通傳連忙去了梧桐苑。

“姜伯，你可知……”

“大小姐不用多說，我已經知道了。”

看來真是滿城風雨了，江錦言臉一沉。

“姜伯怎麼看？”

姜為想到那兩個人所說的說書人被抓一事，又想了想許名若說的話，的確不太合常理，城這種小事哪里需要鎮南衛出手？

他側著頭有些不確定道：“大小姐，這事恐怕許將軍已經出手相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