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這麼快就等著看好戲了嗎

同方嬤嬤商議了滿月酒的事宜后，江錦言差了個婆子去前院，得知父親正在書房，便往前院書房去了。

程哥兒的滿月酒雖說小辦，那也得闔府吃頓素宴，這個時候解了王氏的足可謂是水到渠，自己只會落個善待庶母的名頭。

自然，王氏領不領便無關要了，只是這場大戲了可就不妥當了。

“父親，兒來同您商議明日程哥兒的滿月酒，兒想著雖是在孝中，但程哥兒畢竟是嫡長子的份不能太過從簡。還是我們府上擺桌素宴為好。”

江士恒這幾日正在忙戶部的一些瑣事，對家中事宜更是不上手，“錦言你看著辦就好，只是別越過了守制的規矩。”

江錦言點點頭，又說道：“父親罰了王姨娘足，到如今也有些時日了，不如，這次便讓帶著二妹一起來梧桐苑坐一坐席吧，如今府上也冷清。”

江士恒放下了手里的筆，抬頭看了眼，見臉上毫無別扭和虛偽之，這才和善一笑，“錦言到底懂事了，識得大。”

自己還以為這個兒吃了那麼大的虧會對怡翠閣就此打呢，倒是沒想到，反而是錦言主提出解了王氏的足。

王氏到底陪自己久了，總有種揮之不去的覺，方氏去世以后，自己反而更有些念舊了。

江錦言行了一禮，“父親過獎了，兒只是管著家后便想得多些罷了，若是父親同意，兒便差人去怡翠閣通報一聲，也讓王姨娘有個準備。”

江士恒點了點頭，“也是，到底是你庶母，如今是你管著家，你心寬些也好。”

反正王氏如今只是個手無權力的妾室，也威脅不到什麼人。

江錦言點點頭便行禮告退了。

王氏聽到消息倒是愣了片刻，能有這麼好的心？

倩紗抿笑道：“大小姐這是要在老爺跟前討個巧呢，誰不知道老爺心系姨娘呢。”

王氏微微點點頭，“到底是個丫頭片子，哪里能為所為了，也罷，當場看戲不是更好嗎？”

說著將手進灑了干玫瑰花瓣的溫水中，蹙眉道：“這玫瑰花瓣是哪里買來的？怎的如此糙。”

倩紗拖著銅盆紋不，回道：“是府里發放的，我們院兒里的干玫瑰花瓣已經用完了。”

王氏不悅的從手中出手，倩紗連忙放下銅盆用干的帕子替吸著手上的水珠。

“如今什麼都是次等的。”王氏低語了一聲。

倩紗放下帕子道：“姨娘這不是能出去了嗎？很快老爺就會記得姨娘的好。”

王氏看了一眼，笑道：“你倒是個巧的，聽前院說你娘干活倒是勤快，只是不說話，怎的生出你這個甜言語的。”

倩紗眼眸里閃爍了兩下，隨即便恢復了神，“姨娘能讓奴婢的娘親有個這麼好的差事，奴婢一定好好報答姨娘。”

王氏不語，只是笑著瞥了一眼。

前院一片下人住的小院子里，一個婆子看到倩紗拿著個攢盒站在門外，連忙拉進了屋子，“姑娘啊！老婆子這心里頭不安吶！”

倩紗將攢盒往桌上一放，沒有理會，自顧自地往外拿點心，“這是山藥糕，這是藕片糖，還有這碗是梅片桂花釀，娘，你嘗嘗。”

那婆子見毫不為所，急得攥住了自己的圍，“姑娘，要不咱們收手吧！這萬一被查出來，這可如何是好喲！”

倩紗自顧自坐在了條凳上，“娘，坐下吃吧。”

那婆子只得坐了下來，卻沒有桌上的點心。

“這大戶人家的規矩實在是多……老婆子怕哪天說了，害了姑娘，姑娘不如……不如還是換個人吧……”

倩紗抬起頭，冷道：“你若是走了，我出了任何事都能扯到你上，我一定讓你的罪名比我重，你也看得出，這侯府不是一般的人家，如今老爺也做了，你得罪的起嗎？”

那婆子張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嚇得一不，早知道就不該圖那點銀子，裝作別人的娘這很有意思嗎？

也看明白了，這倩紗就是想做什麼頂要事兒，才不得不找自己來做這個娘！

倩紗收起了怒，將一碗桂花釀推到眼前，“你放心，我萬事都會小心，等我做了我的事，就送你回萬州福。”

那婆子戰戰兢兢地珉了口桂花釀，甜的皺起了眉頭。

倩紗也不去看的神，起道：“你老老實實呆在前院，不要和人多話，記住你是我娘就是。”

那婆子小聲嘀咕道：“可我又不是你娘，萬一被發現……”

倩紗拿起了攢盒，背對著道：“你放心，我娘三年前就死了。”

李媽媽從于家醫館的后門走了后，于清賢啐了口唾沫便去了上回去的那家茶樓。

姜為收到消息便趕了過來。

“本爺都照你的意思辦了。”

姜為點點頭，“怎麼說？”

“想讓本爺明天去一趟靖安侯府。”

沉片刻后姜為道：“按的意思辦，我們小姐自有定論。”

自己橫豎已經討不著什麼好了，現在已經被人牢牢握在手里，除了安安分分地做別人手里的刀，別無選擇。

“哎喲！什麼人啊？”

“哎！你走路不長眼？”

“看著一副人樣，怎麼……得了得了，趕走吧！”

“滾開！別擋本爺的路！”

于清賢一連撞向了好幾個路人才覺得心里頭這無名火消了一些。

該死的！他想到那個不知份的男人，就如同陷無邊的深淵，容不得自己選擇。

江錦言得知了消息后面不變，笑著同小錦程鬧著，小錦程咯咯直笑，一點也不明白邊的暗涌紛呈。

雨墨了額頭，“小姐，您就不擔心？”

雪硯扁扁道：“急個什麼勁兒，小姐收拾個把妾室庶還要勞心勞力、心力瘁不？雨墨姐姐，你也忒小看咱們小姐了。”

雨墨笑著搖搖頭，“得，我去東次間瞧瞧小爺屋里還缺了什麼，和你們呆在一起啊，我不住。”

雪硯狡黠一笑，“晚上我給你做上回那道糖醋荷藕！”

雨墨無奈地嘆了口氣，挑了簾子出去了。

有時候自己也看不明白，小姐時而冷峻的嚇人，平靜起來卻淡然如水一樣無無求，面對邊親近的人才是一副應該有的恬靜溫和的模樣，夫人的去世竟讓小姐蛻變了如今這個樣子……

滿月這天，江錦言親自抱著小錦程去給方氏的排位行了大禮才出了祠堂。

中午的宴席設在了梧桐苑，雖說是一桌子素菜，來的人也盡是府里各院兒的主子和一些有頭有臉的管事。

王氏一淺青羅，手里拿著件藏青大斗篷，對江士恒行了一禮，“老爺，妾閉門思過了這麼些日子，給您做了件斗篷，還老爺不嫌棄……”

江士恒臉略微和緩了些，王氏就是如此，，“你啊，多靜靜心才好。”

王氏一薄衫在秋風瑟瑟下有些意，江士恒看拿著要給自己的斗篷卻凍得發抖也有些不忍，“怎的不多穿一點。”

江錦言走了過來，抿一笑，“這秋料子錦言早就挑了許多送去了，姨娘可是不喜歡？”

王氏連忙搖頭，咬著牙道：“怎麼會，大小姐心思縝，對妾照拂又有加，妾只是貪涼快罷了。”

如此好的籠絡江士恒的機會，竟然被江錦言三言兩句就繞開了，王氏恨得咬牙切齒。

再讓你多得意一會兒就是了！

江錦芊晚來了一步，只看到自己的娘親低著頭站在長姐面前，想到娘親同自己說過的話，冷哼了一聲。

一個馬上就要定為奔之的人，自己有什麼好較勁兒的。

重新堆起笑意，走上前去盈盈一拜，“芊兒見過父親，長姐，姨娘。”

江士恒見行為舉止得多了，溫和地擺擺手，“都是一家人不用多禮，席吧。”

這一桌的素宴是福生家的花了大心思做的，樣樣都是不越了禮數卻極適合置辦滿月的吃食。

江錦言暗自點點頭，這福生家的的確是個做事的好手。

王氏心不在焉地了兩筷子便坐著不了，任誰說話也只是抿著笑。

江錦言瞥了眼這副有竹坐等著看戲的模樣，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這麼快就等著看好戲了？

江錦言進了室將小錦程抱了出來，江士恒從懷里接過了小錦程，一旁的隨從抱著個大木匣子。

“錦言，長姐如母，程哥兒的滿月禮你都替他收著便是。”

江錦言笑著點點頭，打開匣子見是一套上好的筆墨紙硯，心里便是唏噓不已，父親對程哥兒的期兩世都沒變過，只是前世程哥兒被捧殺了不孝子……

隨后各院兒的都送了賀禮來。

二老爺江士宏忙完了手頭的差事也趕來了，扶著還有些病態的陸氏，江錦言連忙讓人設了座。

陸氏送了賀禮后喝了杯茶便臉不太好了，江錦言不敢多留，勸著回去躺著，江士宏嘆了口氣也告辭離去了。

云姨娘也來了，只是又瘦了許多，坐在角落里悶不做聲。

王氏狠狠瞪了眼云姨娘，這個人還真是命大！

江錦音瞧見王氏殺人般的目，更加堅定了要跟著長姐的心意。

這時門房一個下人到了廳房門口通報，“老爺，有位于公子求見，說是來賀我們府上小爺的滿月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