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主子這是要同江家如何

賀易這才笑著轉，“怎麼？錦才這是樂不思蜀了？”

江錦才瞥到不遠走來的江士恒等人，輕輕咳了一聲。

賀易見到走來的人，這才收起了臉上的散漫玩笑之意，拱手道：“見過母親，見過兩位舅舅。”

江士蓮點了點頭，并未多說，江士宏也只是淡淡一笑。

江士恒對賀易微微點了點頭，這才轉對一旁的江錦才道：“錦才，你來年是要下場的，程家的家學雖說暫時是散了，可學業不得荒廢。”

江錦才拱手道：“父親放心，兒子明白的。”

知道江錦才回來，又加上江士蓮的緣由，江錦言自然是去請了王氏來，左不過一席飯罷了。

看到江錦音帶著兩個丫鬟往這邊來，江錦言便知云姨娘是不會來了。

“徐媽媽，聽風樓那里也送些菜去。”

云姨娘如今一向不喜出聽風樓，一來是子喜靜，也不想著王氏，二來如今江錦言照拂這聽風樓，自然是舒心多了。

徐媽媽點點頭便下去吩咐了。

江錦芊如今對江錦言也是低眉順眼十分恭順。

江錦言輕笑著不言語，心里暗道到底是了挫，已經學乖了不。

家宴結束后，賀易便跟著小廝往前院備下的院子去了，江錦才也被王氏喚去了怡翠閣。

王氏著江錦才，自己這個兒子也算是人了，只待再考取個功名，這地位可就穩固了。

那江錦程還在襁褓之中，誰知道能不能活著長大呢……

“姨娘喚兒子來可是有事要吩咐？”

王氏親自替他倒了杯茶，溫言道：“姨娘也許久沒見你了。”

江錦才見王氏似乎有些悶悶不樂，于是問道：“姨娘如今在府里過得可還好？”

他想到江錦言如今看起來有些不似以往那般對待王姨娘同江錦芊，他心里一跳。

“姨娘如今也只是在熬日子罷了，只盼著你能考個功名，再家立業。”

自然，也是要奪得這靖安侯府！

江錦才眉頭一跳，“姨娘過得不好？母親都過世了，府里還有誰的過姨娘去？”

王氏嘆了口氣，“姨娘過得好不好不重要，橫豎只要有錦才在，姨娘便是心安了。”

正說著話，外頭來報老爺來了，江錦才這才笑道：“姨娘能被父親厚待，兒子這才放心。”

江士恒進了屋見到江錦才便笑著問王氏道：“這是同兒子說什麼？”

王氏嗔道：“妾自然是要錦才溫習學業，不要辜負了老爺的一番心。”

江士恒點點頭道：“我聽程家家學的先生說過，錦才的學業尚可，再備上大半年的日子，定是錯不了的。”

江錦才躬道：“兒子謹遵父親的教誨。兒子還有書沒有讀完，就先行離開了。”

江士恒點了點頭，又吩咐外頭的婆子打著燈送他離開。

王氏著江錦才出了院子這才對江士恒和一笑，“妾到底是個深宅婦人，什麼都不懂的，倒是讓老爺笑話了。”

這話十分熨帖，讓江士恒對王氏也改觀了幾分。

“誒……蕓娘生出這麼個好兒子，可不是頭等的功勞。”

王氏又道：“老爺，外頭風大，妾是送您去前院還是……”

說著殷切的著江士恒，一點也沒有要送客的意思。

江士恒心里一握住了的手，“怎的還要送你家老爺出去？”

王氏心里自然知道他不會走，眼眶卻已經是紅了，哽咽道：“蕓娘只當是……老爺再不會來蕓娘的院子了……”

江士恒嘆了口氣，“只要蕓娘能好好的，我怎麼會不來？”

王氏嗔道：“妾便是那糊涂之人……”

“進去吧，外頭風大……”

江錦才出了王氏的院子后便對婆子道：“去一趟二小姐的院子。”

說著便往江錦芊的院子里去了。

江錦芊見到江錦才便是一臉委屈。

“大哥，那江錦言一直同我們過不去！若不是，我們怎會如此狼狽，現在整個家都被握在手里，我同娘就是……就是要出這院子也得點頭啊……”

江錦芊自然是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前段時候在江錦言手里吃的虧。

“錦芊，我走的時候不是同你說了，要忍耐些！江錦言是個什麼格，難道你們還不準嗎？要不是急了，兔子會咬人嗎？”

他想著晚上家宴看到的江錦言似乎只是沉穩了些，可并未同江錦芊所說的那樣狠辣無。

江錦芊一下子便急得站了起來，“哥……你在外頭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如今完全變了個樣兒，哪里還有之前的和好說話！差點兒你妹妹的名節都毀在手里了！”

江錦才皺了皺眉，“當真如此？”

江錦芊撇著委屈道：“妹妹還能騙你不？娘不告訴你是怕你心煩吧，你也別同娘說是我告訴你的。”

江錦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見他沉默了一會兒，江錦芊試探地問道：“哥，你有沒有什麼主意？再這麼下去，我們恐怕是要被得沒有后路了！”

江錦才蹙眉不語，自己畢竟是個男子，而江錦言卻是個要嫁出去的兒。

難道自己為了這麼個必然會消失的威脅就去費這個心思？

江錦芊見他似乎對這事不熱衷，挑眉道：“哥，你是不是覺得這事同你無關？”

江錦才抬頭瞪著道：“怎麼會？”

“不會就好，我還以為哥哥忘了，還有個江錦程在院兒里呢！”

江錦才低下頭，心里卻起了波瀾。

的確，這個嫡子是他這兩個月一直以來的心病，他知道，這個江家的小爺不僅是早產更是難產的。

可自己都等了兩個月了，卻還是沒聽到什麼好消息。

是江錦言把他護得太好了？

見他似乎聽進去了，江錦芊又說道：“哥哥可要上點心，等程哥兒長大了，什麼事可就都不容易做了。”

“這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你容我好好想一想吧。”

江錦才說完后就悶悶地離開了。

梧桐苑里，江錦言將餞銀杏、餞櫻桃、餞瓜條和餞金棗裝了一些包好了讓雨墨送去給東院的陸氏。

憐春和惜秋正在哄著哭鬧的小錦程，小心喵了幾聲仍是蓋不住小錦程的哭鬧聲。

雪硯疑道：“這小祖宗今兒是怎麼了？”

憐春也是干著急，回道：“也不知是怎麼了，今兒老爺晚食后抱出去給大姑太太和王姨娘瞧的時候，許是吹了風。”

雪硯一聽到王氏就拉下了臉，“不知道是不是王氏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江錦言回進了室就聽到這兩句話，也被雪硯逗笑了，“難不王氏還能呼風喚雨了不？你啊……”

雪硯急得跺腳道：“那怎麼小爺一見了就哭鬧個不停了？還不是？”

江錦言笑著搖了搖頭，“你啊，真是同怡翠閣八字不合！清淺不是說了？這孩子吹了風可能便會如此，上回留的方子呢？我記得是溫補的，去煎一小碗來，再放上一片姜片。”

憐春這才恍然，“是了，上回于郎中也是這麼說的。”

惜秋笑道：“還虧了大小姐記好。”

雪硯不好意思地了頭，“我這是關心則。”

江錦言點了點的額頭，笑道：“你啊，記菜譜可是個好的！罰你明日去給院兒里做糖醋荷藕。”

雪硯吐了吐舌頭便往外頭跑，正好撞著了要進來的方嬤嬤。

“哎喲，這丫頭是怎麼了？”

雪硯紅著臉也沒回頭，江錦言笑道：“這是趕著去廚房呢。”

方嬤嬤噗嗤一笑，“現在這會子恐怕是菜葉子也沒了。”

江錦言見似乎是有話說，于是便留憐春和惜秋照看著小錦程，跟著方嬤嬤到了外頭。

方嬤嬤對江錦言道：“小姐，大爺去了怡翠閣，還見了二小姐，聽說是一臉沉地出去的。”

江錦言輕笑了一聲，“們還能說什麼，左不過就是給我定幾個心狠手辣不賢不淑的罪名罷了。”

方嬤嬤一臉擔憂道：“小姐，王氏和二小姐也就罷了，可大爺畢竟是爺，是老爺如今極看重的哥兒，他要是對付小姐，這……”

江錦言看了一眼，安道：“左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嬤嬤也別太心急了，江錦才到底來年也是要下場的，他哪里來的那麼多空閑同我作對？”

方嬤嬤囁嚅道：“我這心里還是不安吶，小姐畢竟是一人之力，怎麼敵得過他們三個人？”

江錦言握了握方嬤嬤的手，溫言道：“嬤嬤就把心暫且放在肚子里，錦言答應您，會留心此事的。”

方嬤嬤嘆了口氣，“小姐真是命苦，怎麼就沒個安穩日子？”

江錦言笑而不語。

很多時候就算自己不爭不搶，那起了心思的人還是不會放過自己，人心難測，更何況還有那麼多被貪念所左右的人呢……

此刻的安國公府竹林偏院也是燈火通明，許君彥正默默地坐在書桌后。

一個裕通當鋪的伙計正道：“主子，小的已經查明了，當日被江大小姐所救的秀才是陳家家學的教書先生，蕭宜之，獨一人住在安業坊，小的聽說蕭先生是個為人清高的讀書人。”

“聽說？”許君彥蹙了蹙眉頭。

只一個聽說，他怎麼能放心江錦言接此人。

那個伙計打了個哆嗦，“主子恕罪，小的能肯定這蕭先生絕對不是個惡之人。”

許君彥淡淡道：“派人盯著他，有異樣便來通報。”

那個伙計又道：“還有一件事，小的跟著蕭先生的時候，在安業坊的另一條巷子，看到了江大爺鬼鬼祟祟進了一間宅子。”

許君彥頭也沒抬，“去查那宅子。”

那個伙計暗暗了把汗，主子這是要同江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