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看上了江錦言

酒過三巡，賀易仍是說著些有的沒的，江錦才心里好奇卻也不點破，繼續笑著陪他吃菜喝酒。

“錦才，你們府上如今是江大小姐掌家？”

江錦才看了他大半天，才似笑非笑道：“賀兄這話是個什麼意思？難不這是要同我拉家常？”

賀易給他滿上了一杯酒，笑道：“我看我這位大表妹著實是個有的，人生的貌不說，還是個極難得的……”

他惦記上了江錦言？原來賀易打的是這個主意！

江錦才看了眼賀易，他心里轉得飛快，賀易這是瞧上了江錦言？

江錦言長得好這一點他倒是心中清楚，沒想到賀易這主意竟然打到了的上！

不過他轉瞬又不覺得有什麼好驚奇的了，賀易為人整日里盡往脂堆里鉆，不讀書。

這提前來了，幾天來還不是天天流連忘返于十香樓、宜春院等等煙花柳巷之地？

哪里的花魁藝雙絕？哪里的姑娘滋味兒好？他都是如數家珍的。

要說，這江錦言還真是有副好模樣，以前還覺得為人弱、畏畏的，還不如錦芊。

可方氏死后，如今連子都變了，那容貌也加了幾分，更是出落的不一般了。

回到府中，江錦才便徑直去了江錦芊的屋子。

“什麼？賀大爺看上……看上了江錦言了？”

江錦芊聽了江錦才的話驚得差點跳起來。

江錦才一把捂住的，四看了看才道：“你就不能小聲點？還是說你想讓全府都知道這件事？”

江錦芊放低了聲音道：“知道了才好！讓府里各院兒都來看一看，這個侯府嫡勾引男人的本事有多好！”

江錦芊一臉的憤恨，心里卻不太舒服，賀家大爺雖說看起來長得一般又舉止猥瑣，可到底還是定州最富庶的人家啊！而且賀家又只這麼一個兒子。

還真是便宜了江錦言，就該嫁個更差的才是！

不過想到昨晚家宴時賀易轉來轉去不安分的眼睛就覺得痛快！

江錦言不是一副清高不已、居高臨下的樣子嗎？被這麼個人害了才好！

“哥，那你說……這事……該怎麼辦？”江錦芊語氣里著喜，一時之間腦子里滿是主意又都覺得不夠狠。

江錦才笑道：“我們也不必做什麼，賀易可是對付人的個中好手，你多盯著些江錦言的行蹤，必要時我再給賀大爺送個信，我們靜觀其變就是。”

江錦芊抿笑道：“那我們可真是為尋了段好姻緣，誰都像呢，睚眥必報，心狠手辣的。”

江錦才笑而不語，就是不知賀易能不能有這個本事？

賀家雖然是定州數一數二的富庶人家，可到底祖上只出過六品小，現如今更是只有商賈之家這個名頭了。

賀家現在也只夠在定州作威作福了，在那可是一點兒都不夠看的。

這江錦言若是能定給了賀易，還有什麼底氣在侯府趾高氣揚？

更何況賀易又是個出了名兒的貪的人，縱使若天仙，還不是得手后過了新鮮勁兒就棄之敝履了？

江錦才越想越覺得這事兒合適，恨不得賀易立刻就能辦下這回事。

這邊賀易回了府后也是坐立不安的，想到江錦言那張臉，他是坐也坐不住了。

折扇一丟，他起道：“走，去后院給夫人請安去。”

隨從驚得手里端著的茶盞都差點兒全潑了。

大爺什麼時候拿這個嫡母當回事過？今兒是出去撞了什麼邪？

回來坐立不安的也就罷了，現在還要去給夫人請安了？

他哪里知道賀易的滿腦子都是靖安侯府的后院能到江錦言呢。

賀易往碎雨軒緩緩走去，一路上眼睛不停地四張。

他才從江錦才那里得知碎雨軒離梧桐苑極近。

隨從見他往梧桐苑的方向走去，連忙在后頭喊道：“爺，碎雨軒從這邊的抄手游廊走近一點兒。”

賀易頭也沒回，直直盯著梧桐苑的方向。

“靖安侯府后院好看，本爺樂意多走幾步！再說本爺怎麼走還要你來教？”

梧桐苑里頭的兩排梧桐樹遠遠便能瞧見，因是深秋，樹上的葉子大多枯敗了。

院江錦言正同賀瀾相對而坐。

江錦言捻了一塊兒茶香縷金香藥口，這糕點清香濃郁卻一點兒也不甜膩。

又因江錦言的吩咐，在蒸屜下加了一點子蘭溪峰的茶葉，更是多了分茶香。

賀瀾也取了一小塊放口中，頓覺口齒留香。

“錦言這里到底什麼都是好東西，連這糕點都不是尋常可見的。”

江錦言

淺淺一笑，“若是表姐喜歡，錦言過兩日再做這道糕點時，還請表姐過來坐坐。”

賀瀾同江錦言與江錦芊接了兩日已大致清了二人的脾，此時已與江錦言更為心。

想到自己如今只能寄人籬下等著宮里的消息，賀瀾垂著眼簾，白的手指撥弄著茶盞上的蕉葉圖紋。

收了笑容后賀瀾嘆了口氣，“我到底比不得錦言，出生在賀家已是差了一截兒，又不得父親看重，連累的母親為主母連一個二房妾室都比不過。”

江錦言聽了這話后，手里的作頓了頓，隨后又恢復了平和，拿起一旁的烏銀梅花自斟壺替加了熱茶。

隨之溫言道：“這日子的好壞還不都是過出來的？表姐也不必自慚什麼，古人不是說了？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德、五讀書。”

江錦言見賀瀾若有所思，又道：“表姐如今不過二八芳華，總會有苦盡甘來的時候，就像今日的銀針白毫，以往我總不這苦，如今到底也品出這里頭的甘味兒了。”

賀瀾心里一，抬頭見江錦言還是神平靜地坐在自己對面，如同波瀾不驚的湖面。

江錦言手里捧著茶盞，偶爾抿一小口，作輕緩而悠然，似乎這歲月本該是眼中所見如此，沒有什麼能夠讓驚慌失措的。

賀瀾暗道雖然自己長兩歲，可卻好象還不如活的徹。

不過是個尚未及笄的閨閣小姐，怎麼能同已經活了一世似的？

江錦言的上細品之下就有一種古井的滄桑和波瀾不起的覺。

而府里的二小姐江錦芊上那子虛浮，就實在是不夠看的了。

是因為大舅母的死，讓了這樣？

這時一個婆子進了室，見到賀大小姐坐在江錦言對面，于是在江錦言耳邊道：“大小姐，賀大爺在院門外頭四張的，也不知是要做什麼？”

“派個丫鬟……還是派個婆子去問一問……罷了，你同我去一趟吧。”

江錦言想到賀易那人油舌的模樣就心生厭惡，還是自己能用份著點他。

也知道賀瀾同這位賀家大爺不對盤，于是對笑道：“院子里有一點子事，瀾表姐先坐一會兒，等錦言回來再去看那七巧梅椿茶。”

賀瀾自然是不會妨礙辦正事兒，笑著點了點頭，“你快去忙吧。”

江錦言出了室便沉下了臉，對一旁的管事婆子道：“這賀大公子院兒里得安幾個信得過的人了。”

那婆子連忙點頭應了，的確這賀大爺也忒不像話了！

一見到江錦言，賀易便是大喜過，沒想到自己來運氣還真著了。

“錦言表妹。”他一臉喜拱手作揖，眼神卻上下打量著江錦言。

心里暗道果然是濃妝淡抹都相宜，連穿著絹曳地這種家常衫都得不可方。

江錦言毫不客氣地責問道：“賀大爺這個時辰怎麼會在梧桐苑的院門外頭？”

賀易早已想好了說辭，“表妹不知道，我這是來給母親請安的。”

賀易的院子要去碎雨軒有三條路，可條條都不經過梧桐苑。

江錦言眉頭一蹙，“賀大爺這是迷了路？”

賀易旁的隨從連忙低下頭不敢說話，這個時候他總不能說自家爺舍近取遠非要來這兒轉圈兒吧。

賀易裝作恍然，“難道我這是走錯了路？”

說著他對后的隨從呵斥道：“我看你這兩日在侯府是白呆了？連碎雨軒怎麼走都不記得？是要丟了本爺的臉面？”

轉瞬他又盯著江錦言笑道：“表妹，這奴才實在是太過蠢笨了，萬一我又走錯了地兒……不若……還是表妹親自送我去一趟碎雨軒？我必然請母親謝過表妹的這份大人。”

江錦言看他不懷好意的笑意便有些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道：“原來賀大爺是去給姑母請安的，碎雨軒離梧桐苑不過是一會子功夫，錦言院兒里頭還有事，就……”

“別呀！表妹，我……”

一旁的婆子也看這賀大爺話說的有些不像樣了，連忙擋在了江錦言的面前。

“賀大爺，老奴帶您去吧，保證不會走錯了路。”

江錦言點了點頭，“勞煩媽媽了。”

說著對賀易帶著一警告道：“賀大爺以后若要在后院走，最好還是派人來支會錦言一聲，切勿再走錯了路或是沖撞了后院的眷。”

說完后頭也沒回便沉著臉回了院子。

這賀易實在是不像話！賀家家大業大卻只有這麼個不的哥兒，看來也是個不明事理的。

那賀易一看就是被酒掏空了子，面上更是著輕浮，讓人心生厭惡。

這時安業坊的巷子里，幾個貨郎打扮的人蹲在一旁。

一個黑披風的中年男人敲了敲一扇門后，便進了一個院子。

一個貨郎低呼道：“那不是忠勇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