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如果不是因為你

“大小姐……老爺方才去瞧了小爺，老奴都按照您的意思說了，小爺只是被貓兒嚇著了，老爺見小爺無事也不曾多問。”

江錦言點了點頭，“這件事不用傳出去，你也明白的吧？”

這件沒有毫證據的事若是傳了出去，倒是給了們機會反咬一口！

小心是自己豢養的，程哥兒又是在自己的梧桐苑呆著的，出了事豈不是自己的過失？

到時候反而自己的境不妙。

只有自己暫且忍下來……

那婆子忙道：“老奴明白的。”

隨后又道：“對了，大小姐，雪硯方才醒了。”

江錦言正在瞧睡著的小心，聽了這話忙起問道：“雪硯如何了？”

那婆子忙回道：“大小姐，您且放心，于小姐已經說過了，醒過來便是好的，雨墨也給換過藥了，說是傷口不曾惡化，老奴已經吩咐小丫鬟去熬藥了。”

江錦言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人參可是用了？”

那婆子笑道：“大小姐心腸自然是極好的，只是如今雪硯還不能大補，于小姐代了待到雪硯那丫頭的傷口愈合了再用。”

江錦言抿著點了點頭，轉瞬開口道：“也罷，我去瞧瞧雪硯，小心這里派個小丫鬟看著些，如今還不確定它是否完好無事，若是有異樣及時來回了我。”

那婆子躬應下了。

邁雪硯躺著的耳房，便是一子的藥膏的味兒。

江錦言見雪硯要掙扎著起，忙上前板著臉按住了，隨后開口道：“當真就以為自己是鐵打的子了？到了此刻還不安生躺著些？”

雪硯咧一笑，“小姐……你這回可不能埋汰我了。”

江錦言無奈一笑，替取來一只繡云燕的祥云織錦大迎枕，這才將扶著靠在了迎枕上。

耳房外的小丫鬟忙端了一碗散發著濃濃中藥味兒的藥進來。

雪硯撇了撇，一臉的不甘不愿，“這藥聞著便苦……”

江錦言也不理會，兀自用湯匙攪著藥湯，“這藥能讓你這傷口愈合地快些，不能不喝。”

雖說清淺的意思是這傷口是沒辦法完全愈合的，但自己也要盡自己所能拼上一拼。

十三四歲的，又有誰希自己的臉上留著道丑惡的疤痕呢。

雪硯了藥碗，還有些燙手，怯生生地問道：“小姐，小爺怎麼樣了？”

江錦言笑得有些苦，“你都用命去護了……他好著呢。”

說著江錦言握了握雪硯的手。

江錦言的寒之癥尚未痊愈，如今已是冬季，手腳便時常是冰涼的。

雪硯一陣心疼，“小姐，雪硯無事的，能護住小爺，別說是這點兒傷了，用雪硯的命去換也是值得的。”

“胡說。”

江錦言直接將一勺藥塞進了的里，“這樣還堵不住你這張？”

雪硯呲牙咧地著那藥的苦。

然后眼眶卻是紅了，“小姐……”

江錦言拿起了一旁小幾上的一碟子糖浸烏梅，佯怒道：“這可是從嬸娘那里討來的，若是喝不完這藥，我可是不允你的。”

此時門簾一掀。

晉元著雪硯笑了笑，那愈加白凈的臉上有兩道抓痕，顯得更加清晰。

“雪硯姐姐，你可是睡了一天一夜了，你瞧我都能下榻了。”

說著晉元還扶著門框跳了兩步。

雪硯做了個鬼臉，“就你這個傻小子話多，于小姐沒有給你開藥？”

晉元聽了這話后笑臉便繃了。

江錦言抿一笑，“還有力氣斗？”

說著后頭便傳來了雨墨的聲音，“晉元，怎的在這里？你屋里的佳芝熬好了藥到尋你呢。”

“大小姐，那晉元便先走了。”

說完后晉元便垂著頭慢悠悠出了耳房。

雨墨進了耳房后便低聲道：“小姐，果然如你所料，福兒方才悄悄往怡翠閣去了，我進了的屋子……卻發現東西都取走了不，只剩下些無用的被褥。”

雪硯一聽便惱了，“我就知道！這回定是栽在怡翠閣的賤人手里了！”

雨墨見手里的藥碗都搖搖墜的，忙上前扶住了藥碗。

“你啊，快把子養好吧，小姐為了你這傷可是費盡了心思了。”

雨墨瞥了眼被紗布纏一片的外頭，心里也極為疼惜。

雪硯的額頭上本就有塊為了救江錦言而到柱子的傷口，只是因著不顯眼且又有碎發遮擋才瞧不出來。

可這回的傷口……自己是親手換過一回藥的！

那傷口蜿蜒著向著眉骨而去，幾近深可見骨！

這回的傷口怕是難以消除了……

雪硯扁扁，又端起了這碗藥。

的手心因著忍痛而地布了一層汗。

江錦言瞧見喝完了藥，連忙將一顆烏梅塞進了的口中。

“如此可好了？”

雪硯皺著的眉頭才舒展了開來。

;江錦言這才回對雨墨道：“派人跟上去了？”

雨墨滿臉的恨意，重重地點了點頭。

此時的怡翠閣，江錦芊一臉怒氣的著福兒，“你還想來要銀子？”

起便給了福兒一掌。

福兒被拉扯著撞向了一旁的紅木高幾，發髻也被桌腳撞得凌不堪。

兩只上好的玉簪也摔了幾段。

福兒看到素來較弱的二小姐竟然這般心狠，忙高呼道：“二小姐饒命！奴婢真的什麼都做了！怎麼可能會出岔子？不是奴婢的錯……”

江錦芊似是還不解氣，狠狠地將福兒按在了地上。

“賤婢！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克的！他江錦程如今活得好好的！江錦言也活得滋潤得很呢！”

福兒的手猛地按在了那尖利的玉簪斷層上，又被拉扯著猛地一推。

隨即便痛呼了起來。

那碧綠的簪子也被染得殷紅一片。

江錦芊一腳踢了上去，“廢！還想要銀子？廢！賤人！”

福兒抱住了江錦芊的，“二小姐！奴婢知錯了，您再給奴婢一個機會！”

江錦芊心中的惱怒一陣陣襲來。

想到淺笑倩兮的江錦言，想到居高臨下般的姿態，想到定了的好親事，想到端王對的溫……

的憤怒似是猛地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江錦芊狠狠拽起了地上的福兒，又將用盡力氣往多寶閣上一推。

多寶閣上的白釉馬鐙壺、邢窯穿帶壺、邢窯碗和邢窯盈字款盒都紛紛砸在了地上。

一陣清脆的瓷地聲后，江錦芊才像是緩緩平了心底抑不住的狂躁！

倒在碎瓷片中的福兒此時已向是個人兒一般，甚至被碎瓷片傷到了嚨，只能嗬嗬出聲……

的眼睛也被殷紅的鮮遮住了，只能在一地的碎瓷片上緩緩蠕著子……

“住手！”

江錦芊手里的白釉雙龍耳瓶最終卻還是砸向了地上的福兒。

哐當一聲……

福兒的額前砸出了一個大口子，鮮四溢……

只掙扎了一會兒便不再彈了。

江錦芊看著這滿地的碎瓷片和鮮，也不顧自己沾上鮮的擺，竟是大笑了起來。

門口立著的是瘦了許多的王氏。

似是來得極為匆忙，從來都是著得的，此時也不過是在一月白寢外頭披了件織錦翻邊的披風。

頭發只用銀簪隨便地挽了個松松的髻。

因著沒有梳洗打扮，未施脂的臉上約可見到皺紋和些許的斑點。

只有那眉目仍是像年輕時那般的婉轉妍。

可那雙總是盛著的眸子，此刻卻是溢滿了不敢置信和疑……

“你在做什麼？”

仔細瞧了瞧這個面目全非的丫鬟模樣的人兒，卻仍是瞧不出這人的份。

江錦芊看到王氏先是一愣，隨后卻是笑得越發凄涼。

自己的生母是個如今只能在這小小院子的妾室姨娘！

自己是個沒有臉面的庶！

江錦言能嫁得鎮國侯……

能有嫡長的份，能有嫡親的弟弟幫扶，甚至還有管家的權利！

隨時都能自己一頭！

就是因為自己這麼個庶的份……

自己就得去哄著，偏著！

自己得靠著的垂憐和同過活！

如今什麼都沒了……

江錦言再也不信任自己了，甚至仇視自己，蔑視自己！

憑什麼！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王氏瞪著嚇得躲在一旁的詩，狠狠道：“說！這是何人？”

詩也想不到二小姐居然……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個梧桐苑的丫鬟！

哆哆嗦嗦道：“回王姨娘……這是梧桐苑的丫鬟。”

王氏差些就被氣得一個倒仰！

一把拉過了仍然在狂笑的江錦芊，猛地一個掌揮了上去。

“你看看自己！你想做什麼？想去送死？你不知道這個時候我們惹不得江錦言嗎？你殺了梧桐苑的丫鬟？用什麼去賠？”

江錦芊也不顧自己微微腫起的臉龐。

一把甩開了王氏的手，“你走開！走開啊……”

王氏怔在了原地，像是看著陌生人一般地看著自己這個兒。

什麼時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芊兒了這副模樣！

惡狠狠地推開了王氏，“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被害這樣？都是你……是你……”

江錦芊無助地蹲在了地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想殺了江錦程，老天都不幫我！為什麼！”

王氏一下子跌靠在了門框。

抖著指向了江錦芊，厲聲道：“你說什麼？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