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本王從不曾對人食言過
詩了眼王氏。
臉刷的變得慘白。
王氏微微瞇了眸子,“詩,你這幅樣子……可是做了什麼事心虛?”
詩著王氏眼里的警告和威脅之意,咬著抖了起來。
自己逃不掉了!
然而自己的家人還在王氏能得了的位置!
倏地仿佛是被干了力氣一般,猛地跪伏在了地上。
“是奴婢,是奴婢殺了福兒!”
江錦言心里一。
福兒已經死了?
再看這詩的模樣……王氏這是要丟卒保車?
不待江錦言開口,王氏已然是一腳踹向了跪著的詩。
“賤婢!你有幾個膽子?竟然是連大小姐院子里的丫鬟也敢殺?”
詩低著頭仍在不住地抖,“奴婢不知道,奴婢見到有個人影在二小姐的屋子里……奴婢嚇了一大跳,便和糾纏起來,誰知道……誰知道奴婢失手推翻了多寶閣……”
似是極為恐懼,哽咽著泣不聲。
王氏冷哼了一聲,“失手?大小姐還沒有置的人……便能被你這失手給置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將你給大小姐置為好。”
說著王氏側過頭對江錦言道:“今日之事是妾對怡翠閣的下人管教不嚴的緣故,妾甘愿認罰。
江錦言眉頭一蹙,對一旁的徐媽媽道:“勞煩媽媽帶人去瞧瞧那屋里的丫鬟是否是梧桐苑的福兒。”
王氏這時候自然是對江錦言的舉百依百順,對旁的嬤嬤道:“還不快去帶路?”
徐媽媽忙點頭應了,帶了兩個婆子便往江錦芊的臨水小榭而去。
這時外頭的杖責聲也小了。
那幾個婆子的呼喊聲也越發弱了下來。
江錦言瞥了眼瑟瑟發抖的詩,對王氏淡淡道:“姨娘這怡翠閣著實是不像個樣子,這丫鬟婆子一個個的不是目無主子就是膽大妄為,姨娘莫不是還想讓父親憂心于這后院瑣事?”
王氏狠狠掐著自己的手心,強忍下心頭的憤恨。
這該死的江錦言,如今是來落井下石了?
當真是比那個死鬼生母還要可惡!
當初就該趁羽翼未之時鏟草除的!
留下了這麼個后患……
真是后患無窮了!
王氏低頭道:“是妾錯了,妾銘記大小姐的教訓。”
因強忍著而變白的指節讓江錦言心中不住的嗤笑。
覺得難堪?
覺得被膈應?
王氏,你擔心的太早了!
雖然江錦芊所做的這件事已經被王氏所知甚至是被掩蓋了……可今日該除去了的氣焰也該除去了!
想要在這靖安侯府里興風作浪?
那也得看你們的本事夠不夠了……
門口行杖責的婆子提著木杖快步走上前來。
“回大小姐,已經打完了。”
仔細瞧那黃褐的木杖上還約可見有點點的跡。
王氏咬了咬牙。
這丫頭不過是來逞威風罷了!
自己忍住了就有希!
江錦言神不變,著王氏道:“姨娘,這可是你的人,錦言怎能擅做主張置了……還是姨娘說說看,該如何置?”
王氏幾乎是要咬碎了那一口的銀牙!
打也打過了……
這江錦言還要這般來打自己的臉?
強住了翻涌著的氣,“是這幫奴才得罪了大小姐,妾仍憑大小姐做主。”
自己怎麼會不知道這丫頭打的是什麼主意。
自己開口……那就只能重責以明哲保了!
江錦言淡淡一笑,“雖說們沖撞了主子的確是罪不可恕的,不過這杖責也過了,就送去莊子里吧,若是留下了……反倒是禍害了姨娘的怡翠閣。”
那幾個婆子幾乎都是王氏的心腹,甚至是王氏與府中各聯系的關鍵人……
果然王氏的臉倏地了下來。
杖責三十后扔去莊子里?
那還能活下來嗎?
這江錦言竟是這般心狠手辣了!
重重吸了一口氣。
“多謝大小姐替妾清理門戶。”
這句話說得有些累,一字一句,咬字極重……
江錦言又對一旁的婆子道:“二小姐邊的詩膽大妄為,竟然膽敢在主子的屋里殘殺丫鬟……我瞧著姨娘這里也是的很,那錦言便代勞了,將這詩關去梧桐苑的柴房。”
一旁的婆子忙點頭應了,將地上抖著的詩拖著出了怡翠閣。
這是徐媽媽也只回來了。
神凝重,皺眉道:“大小姐,那死了的丫鬟的確是我們院兒里的福兒,不過已經是面目全非了……那屋子里全是碎瓷片……”
這倒是應了詩的說法。
撞倒了多寶閣后瓷碎了一地。
徐媽媽又在江錦言的耳邊低聲道:“小姐,福兒的額頭是被砸了個窟窿……”
江錦言不用想也知道……
用了至關重要的福兒卻仍是沒有害死程哥兒,這江錦芊的確該是惱的。
沉聲道:“派了人去收殮了?”
徐媽媽點了點頭,“也派了人去通知福兒的家人了。”
江錦言微微頷首,這才側目了眼王氏,“那倒是這錦言院兒里的賊人驚擾了姨娘,錦言在這里給姨娘賠不是了。”
話雖如此說,可王氏著悠然自得一般的江錦言,完全被氣得說不出話!
江錦言話鋒一轉,“這麼大的靜……二妹不知如何了?”
王氏心里一。
“有勞大小姐掛心了,二小姐素來弱,方才又了驚嚇,恐怕是……”
江錦言對這場面話早已是聽得極了。
低笑了一聲,“既然如此,這二妹屋里的添補件……姨娘晚些差人將賬簿送去致遠閣給蕭先生便是。”
王氏氣得差點兒倒仰!
這江錦言怎的如此歹毒!
連這點子機會也不放過?
半天不曾說出話來,只狠狠地盯著地磚。
江錦言嗤笑了一聲,轉帶著一干人等退出了怡翠閣。
出了怡翠閣后,江錦言對徐媽媽道:“福兒的家人手里定然還有不該有的件,搜仔細了……”
頓了片刻后,接著說道:“我記著這一家子人均不是死契……既然發賣不了,那就趕去定州的莊子,再去京兆府尹報逃奴便是。”
有膽子怒自己,那便要付出承擔這怒氣的代價。
徐媽媽心神一凜。
大小姐如今也是愈加能夠殺伐決斷了……
此時的王府猛地被一封急報攪了一府的安寧。
“父親!”
王清端了眼這急報,再次拱手道:“兒子懇請父親讓兒子接手此事,兒子可以隨軍出征!”
大綏只不過是彈丸之地,自己只要出征大綏,立下這戰功后也能證明自己并非依靠祖蔭的廢!
王昭聽了這話后只冷冷瞥了眼王清端。
他的聲音里滄桑中夾雜了幾不容置喙的堅決,“你有幾分本事,為父清楚得很,這種話休得再提!”
隨后王昭對門口的管家道:“備車,老夫要進宮一趟。”
“你不許輕舉妄,穩住兵部即可。”
甩下這句話后,王昭便走出了書房。
王清端緩緩放下了雙手,頹然地跌坐在太師椅上。
自己有幾分本事?
呵……
同一時間接到這急報的便是朱雀大營的許君彥。
“天吶……大綏這個時候發兵?”
許名被這消息震懾地愣在了原地。
許君彥起鋪開一張堪輿圖,細細看起了大綏與大周之間的地形和州縣位置。
他沉聲道:“綏王雖說為人好戰、不自量力……可到底是在戰場上有幾分能耐的,加之綏人只是清洗了這幾個州縣,隨后又退守到了白蕭關。”
許名忙湊上前來,疑道:“白蕭關?”
許君彥微微頷首,“白蕭關地形復雜,自古便是易守難攻之地……”
許名這下子才反應了過來,“主子……圣上會不會派您去?”
微微搖頭,許君彥開口道:“不會,圣上不會容許我在軍中的威過高,他希的是我能穩住他在朝中的力量,圣上對我已經起了忌憚之心。”
而此時端王府的后花園之中,一襲紫華服的端王正手執黑子凝視著石桌上的棋局。
石桌的另一端坐著因一襲紅而愈加妖嬈的穆南。
“王爺,您這一大塊的黑子可都要陷泥淖了。”
穆南笑得妖,眉間那顆墜著的紅寶石也在下熠熠生輝……
似是只有這人,才能將紅穿得如此合……
周承瑞的笑意卻極溫和,他手里的黑子緩緩落下,頓時便是一陣峰回路轉。
他角輕勾,溫言道:“南兒可是太過輕敵了……”
穆南剛要反駁,嚴讓便急匆匆趕了來。
“小人見過王爺,見過公主。”
隨后他以目示意周承瑞自己又要事相報。
周承瑞輕笑了一聲,“無妨,直言便是。”
自從答應了穆南的條件,周承瑞也知悉了大綏一事。
而這個時候……
也該傳來大綏的消息了。
嚴讓忙拱手道:“大綏的戰書已經送至了,送戰書的將士已經了宮。”
穆南聞言便是一陣笑,“王爺……可還記得你的誠意?穆南在此拭目以待了……”
周承瑞拂去了膝上的幾片落葉,緩緩起道:“本王從不曾對人食言過。”
隨后他便快步向門口而去。
見他離去,穆南的笑意漸收,“阿離,我們也該回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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