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是自己養虎為患了？

第二日賀瀾還未起，文春曉便帶著邊的大宮夢云來了主殿。

因著這幾日賀瀾同文春曉的關系越發近，這主殿的侍宮們也都對文春曉客氣了許多。

文春曉聽聞賀瀾連早食未曾起用，一臉的擔憂之意，疾步邁進了殿。

一瞧見在床上病怏怏的賀瀾便低呼了一聲，“瀾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前兩日不還是好好地……”

疾步走到了床前，拉住賀瀾的手道：“怎的不個太醫來！”

賀瀾只覺得子乏得很，抬了抬手道：“我只是累著了，哪里用得著太醫……”

文春曉轉對著一旁的玉紋責怪道：“你就是這麼照顧你家主子的？”

賀瀾搖了搖頭，“不怪們，是我最近懶怠得很，也沒有胃口……”

說著又是一陣干嘔……

文春曉一臉的訝異，愣了片刻捂著驚喜道：“姐姐不會是……”

賀瀾咬了咬。

自己和文春曉的確是同一條船上，況且文春曉沒有必要害自己，如果自己失了寵，又能得到什麼好？

現在承了圣恩的不是那葉貴人嗎？

賀瀾對一屋子的宮侍揮了揮手，“你們都先下去吧……”

一旁站著的玉紋急得直給自己主子使眼，可賀瀾只是兀自垂著眼簾似乎是在沉思。

文春曉重重了眼玉紋，“玉紋，還不快去替你們主子燉些暖湯來。”

玉紋沒有法子，只好焦急萬分地退下了。

現在主子已經不太信任自己了……可那文貴人哪里是什麼良善之輩？

若是真出了什麼事，自己怎麼對得起大小姐的托付？

見到屋子里沒有下人，賀瀾這才一把攥住了文春曉的手，“春曉，我……我大概是真的有了孕……”

文春曉驚得往后一讓，隨后大喜過道：“我的天！真是老天保佑！姐姐！咱們還不快去告知圣上？如今宮里頭久久沒有這好消息了，圣上定然是要高興壞了！”

賀瀾拉了拉的袖子，忙說道：“此事萬萬不可……還沒有兩個月，我怕早早宣揚了出去，反而對我的孩子不利……”

文春曉一怔，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當真是妹妹我太過愚笨了！姐姐……可你自己扛著也不是個辦法……要是有個閃失，這可就是對皇嗣不利的罪名啊！”

賀瀾垂眸嘆了口氣，“妹妹不知，我的外家不過是州縣的族罷了，我母親至今還寄人籬下住在靖安侯府……那幫扶了我不的江大小姐，妹妹你也是見過的，到底也不是和我頂親厚的，在這深宮中……我又有什麼依靠？”

文春曉眼圈兒一紅，拉著賀瀾哽咽道：“姐姐不知道……妹妹的世又能如何？”

抬起一雙蓄滿了淚意的眸子，“妹妹不過是江南小門小戶的兒，能來這已經是了不得的恩惠了，在這深宮中……妹妹從不敢多行一步，亦不敢多發一言，唯恐……自己就被人恥笑了去……”

賀瀾心里一，忙取了手邊的帕子，細細替拭了眼淚，“妹妹人比花，又天資聰慧，定是能在這深宮中安立命的……”

文春曉靠在了賀瀾的肩上，哽咽道：“姐姐不知道……一直以來，這宮中便無人能聽妹妹說說這心里頭的委屈……妹妹總想著，若是能同姐姐說說話，就是說說話妹妹也心滿意足了……”

賀瀾心里難，摟住了文春曉道：“沒想到……咱們都是同病相憐的……”

兩人都哭了一陣兒，文春曉了眼淚，嗔笑道：“都怪我，怎的就招惹起姐姐的眼淚來了……”

賀瀾也破涕為笑道：“可不是，該罰。”

文春曉抿一笑，“妹妹如今滿心都想著姐姐的子呢，這罰便記著，日后待姐姐有了小皇子再晉了位份，到那雙喜臨門之時，妹妹再自罰三杯！”

忽然頓了頓道：“對了，姐姐，我知道那太醫院有位姜太醫，是妹妹江南的老鄉，姜太醫便是擅長于此，而且，他老實本分的很，妹妹的子一向是他調理的，姐姐還是該瞧一瞧子才好。”

賀瀾心里一，這事關醫藥，便無論如何也會上些心的。

即便是如今同自己好的文春曉，那也不是自己能完全放下心來的……

文春曉卻像是看穿了的心思，開口道：“姐姐放心，且讓他把一把脈象，若是開了什麼藥……姐姐便托人去別問一問，如此一來，可不是萬無一失了？”

賀瀾聽了這話，愧一笑道：“倒是我多慮了……”

如此一來，更是不可能出岔子的，看來的確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文春曉微微笑道：“都是如柳絮不由己的，我再明白不過姐姐的心了……”

隨后起對著門簾道：“夢云，姜太醫是哪一日去我那里請平安脈的？”

夢云隔著門簾道：“回主子，上回是初四來的，算著日子……也就是今兒會來了。”

文春曉笑道：“那便是極好的了，你快差個宮去我那屋子里候著，姜太醫來了便讓人好生請

到主殿來。”

“哎！奴婢這就去。”

玉紋一聽還要請太醫，忙端著一盅補湯進了室。

擔憂道：“主子，您要不還是去回了圣上，便說是子不適？貿貿然去擾了給文貴人請平安脈的太醫……這會不會不妥當？”

文春曉心里暗恨，面兒上卻是微微暗沉了幾分，幽幽道：“你這是看不起我……也罷，我也自知……我不過是小小的縣之，哪里配來這寧德殿？我一會子便去回了圣上去，自此便走個干凈……”

賀瀾一把拉住了的袖，勸道：“好妹妹，如今也就是我們能說一說話了，你也要同我生分了不？玉紋不過是關系則罷了。”

說著賀瀾對玉紋道：“文貴人不過是擔憂我的子罷了，還不快給文貴人賠罪？”

文春曉這才坐回了床沿，嘆了口氣道：“妹妹也明白，姐姐邊都是極好的人，是妹妹方才言辭不妥當，妹妹實在是太過心急了……”

玉紋不知這里頭到底是什麼況，只能屈膝賠禮道：“文貴人，是奴婢得罪了。”

文春曉擺了擺手，“無礙，到時候開了藥方，你便拿了去外頭再問問，這樣不就萬無一失了？”

玉紋聽這麼說，只得站在了一旁默默不語了。

隨后文春曉又陪著賀瀾又用了幾口補湯，正說說笑笑之際，這姜太醫便到了主殿。

因著是慣來后宮請平安脈的，又是一向悉文貴人的，便沒有再設屏風。

轉眼間，一個子瘦削、著了服的中年男人便掀了門簾進來了。

他忙行了禮，“微臣見過二位貴人。”

文春曉端坐在一旁的錦杌上，淡淡道：“姜太醫您可算是來了，您給瞧瞧賀貴人這子如何了，記得要瞧仔細了。”

“是，微臣理會的。”

說完后，姜太醫抬起了頭，若有若無地瞥了眼一旁的文春曉。

文春曉見玉紋轉過了，忙抿著對他微微點了點頭。

床前站著的玉紋伺候著放下了幔帳，躺在床上的賀瀾忐忑萬分地出了手腕。

姜太醫單膝跪在了床踏板上，用帕子搭在了那出的手腕上。

他把了許久的脈，似乎很是疑，他低了聲音道：“怎會如此？”

聽了這話后，一旁的玉紋心里咯噔了一聲，驚得捂住了。

看著形，倒不像是單單瞧出了喜脈……

莫非主子的肚子有差錯？

文春曉似乎也鄭重了起來，起道：“其他人都退下。”

玉紋沒有辦法留下，只得跟著一屋子的宮侍退了下去。

賀瀾也察覺到了這氣氛的凝重，急聲道：“太醫！我這子……到底是怎麼了？”

姜太醫遲疑了許久，這才緩緩道：“貴人，請恕微臣直言，您這是有了孕……”

賀瀾聽這語氣便有些不妥。

文春曉也急聲道：“姜太醫……您有話便直說！”

姜太醫似是不太確定，結結道：“微臣似乎覺得貴人的脈象里有些異樣……似乎是有些什麼微弱的毒，興許是微臣瞧錯了？”

文春曉一臉不信道：“姜太醫您這可不是弄錯了？賀貴人這該是喜脈！怎會說是有毒的脈象？”

而幔帳后的賀瀾卻是心里猛地一！

自己這段時候的確很不對勁！

莫非自己真的被人下了毒？

那自己這孩子還能保住嗎？

“太醫！您再瞧瞧……我這子可能是中了什麼毒？”

文春曉捂道：“怎麼可能？”

姜太醫跪下道：“微臣字字屬實啊！這脈象雖然是脈，但卻不有力，似乎還有些虛浮之態，再嚴重些……恐怕就要胎了！貴人是否誤用了什麼涼寒之？或是相生相克之？”

賀瀾無力地搖了搖頭，“我在飲食方面小心的很……”

文春曉忙道：“定是姜太醫您搞錯了！”

姜太醫神堅定道：“貴人是否時常莫名惡心甚至整日懨懨睡？卻若是沒有猜錯，這幾日貴人還會有些落紅之癥。”

賀瀾腦子里轟的一聲。

今早的上的確是有些落紅，只是玉紋勸自己這是如今胎位還不穩的緣由。

“貴人十有八九是因為接了銀霜花，此花對尋常人無害，只是有了孕之人會覺得異常刺鼻，甚至是日漸憔悴……直至胎。”

文春曉急切道：“怎會如此？姜太醫……可有解法？”

姜太醫點了點頭，“微臣之前也見過因誤了銀霜花而差點胎的……所幸還不是太遲，只要離了這花或是花便好。”

賀瀾心里一頓……

玉紋上那子的味道！

原來竟然是……

自己還當真是養虎為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