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只是，我娶定了

映霞殿的大宮彩繡從外頭進了映霞殿，又腳步匆匆地進了殿。

見到懷淑便行禮道：“公主，奴婢打聽清楚了，懷清長公主初五的昏禮上……簪人請的是江大小姐江錦言。”

懷淑聽了這話后一把擲下了手里的圍棋子，里恨恨道：“江錦言？算個什麼東西，皇室昏禮上的簪人？也配？本宮這皇姐是腦子糊涂了？”

彩繡忙道：“公主，到底是未來的鎮國侯夫人，想必懷清長公主是想著要拉攏的吧？”

懷淑一把推開了棋局，著混不堪的棋局，沒好氣道：“鎮國侯夫人……哼，想得！”

彩繡不敢接話，只得站在一旁候著。

懷淑想到了上回同穆南說的話，若有所思起來。

懷清的昏禮簪人，若是在昏禮上做了什麼有辱皇家面的事呢？

那可是一舉兩得，既拂了懷清的臉面，又治了這個江錦言！

緩緩開口喚道：“彩繡。”

彩繡忙回道：“公主請吩咐。”

懷淑朗聲道：“去把本宮的皇兄請來，就道本宮子不舒服，想見見他。”

彩繡自然明白，忙出了映霞殿，報備后出宮而去了。

此時的端王府，周承瑞正和穆南相對而坐，桌上的一壺梨花落芳香四溢。

穆南一的繡刻瑞草云雁廣袖雙綾鸞，明艷照人。

周承瑞替倒上了一杯溫酒，“南兒，本王已經將這手下的人手都給你差遣了，可還滿意？”

穆南笑靨如花，接過了那杯酒，輕輕抿了一口，“都道好酒頗多，穆南此行倒是不負了這酒佳釀。”

梨花落不烈，貴在香醇。

挑眉，“這回倒是沒想到王爺也能如此心狠手辣，莫非……王爺同這鎮國侯也有恩怨？”

自己自然是沒想到的，這端王出手便是這麼一大筆數目，似乎比自己還想要困住那許君彥！

周承瑞抿了口玉杯中的酒，笑依舊，“南兒為了什麼，本王就為了什麼？”

穆南笑意微斂，“聽聞李太妃有意將江大小姐許給王爺，可沒想到……竟是讓那鎮國侯許君彥捷足先登了，到底這江大小姐是世間無二的人吶，王爺就這麼拱手相讓了？”

周承瑞垂眸，“哦？本王倒是聽說一件罕事……前陣子……圣上似乎是回絕了南兒的聯姻要求，怎的？南兒不會告訴本王這是玩笑之意吧？”

穆南笑意一凝，“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周承瑞笑著為添了一杯酒，“本王沒什麼惡意，只是為南兒覺得不值罷了……再然，本王想得到的人，同南兒不甘的緣由，不也是極有牽扯麼？你我合作，不是水到渠之事？”

穆南思忖了片刻，這才恢復了笑意，“原來王爺您是這麼個意思，穆南不甚聰慧，倒是差點兒就誤會了。”

周承瑞微微搖了搖手指，“不……在本王眼里，南兒聰慧的很……”

這時，嚴讓站在一旁的回廊通報道：“王爺！映霞殿的彩繡求見。”

周承瑞微微蹙眉，“可說了什麼事不曾？”

嚴讓搖了搖頭，“沒有，只說要親自見到王爺，說是公主殿下的意思。”

穆南聽到是映霞殿，起道：“既然是懷淑公主有事，那穆南便先避一避了，畢竟映霞殿的人是識得穆南的。”

周承瑞起溫和道：“也好，本王送南兒出去。”

穆南回了眼這男人。

他極溫和的面容下，蘊藏著眼底不可測的暗涌……

花廳中彩繡已經是等急了，見到周承瑞便忙上前行了禮，“奴婢映霞殿彩繡，見過端王。”

周承瑞點了點頭，“不必多禮，懷淑喚你來本王這里所為何事？”

彩繡想了想，低聲道：“公主想請您宮一趟，是有關懷清長公主初五的昏禮一事。”

周承瑞神一凝，“哦？”

彩繡又補充道：“今日……公主聽說江大小姐要做懷清長公主的簪人，就派奴婢來請您了。”

這意思便是此事同江錦言有關了。

這話一說，周承瑞反倒是來了興致。

自己這皇妹可是恨了江錦言，這次想做什麼？

“你先回宮吧，本王隨后便去。”

彩繡忙行禮退下。

周承瑞想到了后宮中的文春曉，正道：“嚴讓，派人去支會文貴人一聲，本王今日要去映霞殿，可以見一面……”

“是，小人知道了。”說著嚴讓忙點頭退下了。

半個時辰后，了宮的周承瑞便支開了引路的小太監，緩緩向映霞殿而去。

拐過一回廊，周承瑞便遇到了披著藏

青披風的文春曉。

文春曉一貴氣，頭上的珠釵也是極為耀眼的，妝容不濃不淺，反倒是惹人憐。

周承瑞微微頷首，“文貴人安好。”

文春曉也低頭行了半禮，“見過端王殿下。”

周承瑞溫言道：“本王正要去映霞殿，不知貴人……”

文春曉忙回道：“我也正要去映霞殿瞧一瞧懷淑長公主。”

周承瑞做了個請的手勢，“那倒是順路了。”

文春曉側過頭對一旁的夢云道：“我想起來，上回答應給懷淑長公主的繡品忘記拿上了，你回去取來。”

“是，奴婢這就去。”夢云會意，忙回走了。

只剩他二人之時，周承瑞這才含笑問道：“賀貴人那里如何了？”

文春曉淺笑著，語氣中卻是帶了嗔怪之意，“好不容易見了回王爺，王爺怎的只關心別人？”

周承瑞笑意漸起，“春曉如今飛上了高枝，難道還想著本王？”

“王爺說的這是什麼話？春曉若不是為了王爺……又怎會宮？王爺如今倒是怨春曉了？”

說著垂眸用帕子印了印眼角。

周承瑞低低嘆了回氣，“是本王無用，還要春曉替本王做這些事……”

說著他用袖替文春曉了淚，“待到本王大事了，必定讓春曉名正言順地留在本王邊。”

文春曉了眼這男人，他眼底的意似乎要將自己淹沒。

點了點頭，“春曉記得王爺的話。”

說著又對周承瑞道：“賀貴人那里一切都妥當，賀貴人如今對我沒有猜忌。”

周承瑞微微頷首，“接下來，你想辦法弄到圣上的藥案。”

文春曉后退了半步，“王爺，此事若是被圣上發覺，這可是……可是死罪啊……”

周承瑞上了的發，低頭以印上了的額頭，“本王舍不得春曉為本王而死，放心，本王已經替春曉打點好了。”

一個時辰后，周承瑞沉著臉出了宮。

懷淑的意思昭然若揭，對付懷清的同時要扳倒江錦言。

初五……看來自己是不得不去瞧瞧這出戲了。

而此時十香樓中的包間，方立謹正聽著小曲兒，手指著杯盞的杯沿。

一旁著紅衫的子嫵艷麗，手中執著一柄團扇，隨著樂曲的節奏一個旋已然是到了方立謹的眼前。

彎下腰倒了一杯酒，在方立謹的耳邊低聲道：“李陵和端王就在隔壁。”

說著一陣笑，仿佛魅著眼前的男人。

方立謹掃了眼輕紅后不斷過來的幾道視線，一把攬過了輕紅，“敢來招惹爺？爺今天要你好看！”

說著已然是抱著輕紅進了室。

外頭的樂師舞姬這才紛紛退出了這間屋子。

等到珠簾外頭沒了靜，方立謹這才斜倚在了床頭，正道：“怎的？李陵和端王在談何事？”

輕紅起理了理自己的衫，微微搖了搖頭，“只聽得了一點，好像他二人提到了初五。”

方立謹蹙起了眉頭，“初五？”

初五可是城的大喜日子，懷清長公主下嫁蘭陵蕭氏嫡長子的日子！

“這端王想做什麼？”

輕紅笑道：“二爺管他皇家的事兒做什麼？李陵牽扯在，這時候二爺還不趕的抓住這機會？若是李家做了什麼讓皇家亦或是王家都忌諱的事……那二爺的大事不就了大半？”

方立謹角一勾，“輕紅姑娘倒是看得徹。”

輕紅自顧自地坐在了梳妝臺前，笑意不減，“我可是看不您……您那未過門的妻又該如何？二爺……您休書可是備好了？亦或是……這婚事該退了？”

方立謹邊的笑意更濃，“這婚……我不退。”

輕紅微楞，“您這是要做什麼？李大小姐是把您得罪狠了？這般不放過？”

方立謹垂下了眼簾，“李家是非要倒臺不可的，只是……我娶定了。”

輕紅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可管不著您的私事，也看不懂你們男人的心事……”

方立謹轉瞬便恢復了原有的玩味笑意，“哦？看不懂男人的心事？這可不是輕紅姑娘該說的話，我瞧著這十香樓里可沒有比輕紅姑娘更紅的頭牌了……”

輕紅拆下了發間的金簪，悠悠道：“您可別埋汰我，在這不知何人掌控的地界兒，我能保全自便極為不容易了。”

方立謹微微頷首，“放心，無人敢你的，這十香樓的主子現在只怕是無暇顧及這里。”

“此話怎講？”

方立謹著深紫的幔帳笑意漸濃，手指勾著幔帳的邊沿，“初五既然有大戲看，誰還想著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