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我不希活著出了

江錦言淺笑連連，“二表哥覺得何不妥？”

方立謹哼了一聲，“哪哪都不妥當？小鬼，你剛剛想做什麼？襲本爺？”

晉元哼得比他還要強勢，“是你在這兒鬼鬼祟祟，誰知道你會不會對錦言姐姐不利？”

方立謹一口氣噎住了，“你倒是會強詞奪理！”

晉元雖是跪著，但那目卻是兇悍。

方立謹見狀反倒是笑了，“臭小子，我現在這麼厭惡你，我收下你……你怕不怕？”

晉元冷言道：“不怕。”

江錦言笑著上前了一步，“表哥收下晉元可是件喜事，況且晉元天資聰穎，跟著姜管事學了許久，一直以來都是練得方家的路子，表哥豈不是教的更順手些？”

方立謹著雖是笑著但卻目灼灼的錦言，點了點頭，“那便看在錦言的面子上收了你了。”

晉元雖是有些不愿，到底還是利落地磕了三個頭。

他知曉錦言姐姐是不會害自己的，也懂得自己的心愿，這男人雖是看起來不正經，但方才指點自己時很認真，也分寸恰到好。

簡單來說，就是合自己的脾。

想必也是瞧出來了吧？

晉元起了后卻是神一頓，“錦言姐姐，他同我們一道去湖州嗎？”

還沒等江錦言開口，方立謹便勾住了晉元的肩，“哦？臭小子你想去湖州躲懶？”

晉元哼了一聲，“我是去保護錦言姐姐。”

許君彥上前一步擁住了江錦言，著方立謹道：“晉元是錦言視同弟弟的，你在照看他，也不要讓他荒廢了功夫，這孩子是想著上戰場的，不用拿那些花架子式樣教。”

江錦言則是笑了笑，“晉元在不悉，二表哥若是想帶他走也好，但錦言覺得他不適合城南。”

這話點到即止。

方立謹微微正，對江錦言點了點頭。

他怎會不懂，晉元是個好苗子，自己怎麼會舍得放著這把好刀不用？

倒是沒想到這撿來的孩子都能被江錦言當個寶了，這人不是心狠手辣的嗎？

他想了想當時的白凌，輕笑了一聲。

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這世間便是如此。

江錦言低頭對晉元叮囑道：“你留在，好生跟著方二爺學學方家的功夫和行軍布陣之法。”

晉元點點頭，“我大哥會去湖州嗎？”

江錦言點點頭，“他不能直接去襄都，從湖州走是最好的選擇。”

方立謹在一旁笑呵呵地，“若不是我今日是突然來的，我還真會覺得錦言你這是擺了我一道。”

晉元見子有些搖晃，還沒來得及手去扶，卻見已經被擁在了那人的懷里，臉上的笑意中還帶了嗔意。

“站久了？進去坐一坐吧。”

江錦言無奈，只得笑著對晉元道：“不許跟你師傅去不合適的地方！”

方立謹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表妹你也是太多慮了些，他基礎雖扎實，但到底是要勤練的，我看你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能同姜為過招了。”

許君彥一把抱起了江錦言。

“再多，日后不用來了。”

方立謹撇了撇角，“你這可是假公濟私！”

晉元往旁邊一閃，嗖地一聲，一支針狀襲向了方立謹。

他連忙子一側，勉強截住了那暗，指著許君彥道：“堂堂鎮國侯居然也襲？”

許君彥頭也沒回，“你的手也生疏了些，恐怕再過些日子，許名也能拿下你。”

方立謹哼了一聲，咽下了里的話，低頭一瞧，傻眼，竟是一木刺！

晉元饒有興味地著他手里被一極細的木刺扯出的紅痕，“許姐夫這是手下留了，要是這木刺倒著扔，你得拔上不時候。”

“嘿……你這臭小子，你再說一句試試！”

晉元哼了一聲，“技不如人還喚的，我就見過你。”

“師傅！”方立謹反手就是對著他的腦門一扣。

晉元倔強地抬起了頭，“我是看在錦言姐姐的面子上！”

“臭小子！再來比劃比劃！”

說著二人又拉開了陣勢，方立謹張了張口剛要說話，晉元視線一轉，誰知這時候方立謹勾起一抹邪笑，出拳攻向了晉元。

“兵不厭……”

“詐”字還未說出口，一個明晃晃地件便急速從不遠的廂房窗口飛了過來！

直沖方立謹的口！

方立謹一個下仰，用手指夾住了那碗蓋，卻不料那碗蓋上一塊缺口正好勾住了他的虎口！

“用得好！”

晉元笑了起來，“看來許姐夫的兵法讀得也不錯。”

方立謹一把甩去了那蓋碗，“這小人行徑！你不許看，走！”

隨后又是嗖地一聲，“有完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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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他這次用袖接住了，卻見是一只瓷瓶，散發著藥膏味兒。

“虧得鎮國侯人在懷，還有些良心，走吧，再不走，那里頭要出來殺人了。”

晉元目不舍地從廂房移開，對著方立謹哼了一聲，“我覺得許姐夫比你好多了。”

方立謹一把夾住了他的脖子，“怎麼？從何而知？”

“對待小人，穩準狠。”

說著晉元掙開了他的錮，沖向了前廳。

他想到了那人極清淺的笑意，也跟著笑了笑。

今日雖不知到底是何用意，但自己就是信任，愿意將自己在這個世界迷茫的前途到的手里……

方立謹無奈地撇了撇，隨后神微凜。

江錦言希自己教這孩子，還不能含糊，看著況是要把他托付給自己。

托付？

他搖了搖頭，自己怎麼會想到這麼嚴重的詞？江錦言不過是看起來略虛了一些，于清淺不也去了湖州了？

這病癥也不難解吧？

他抿著疾步出了后院。

第二日快傍晚的時候，宮中竟是來了輛大車。

雨墨著幾個一臉敬意的宮婢，一臉的目瞪口呆，江錦言卻是會意般一笑，低聲道：“看似是我求見太后，實則是太后要見我罷了，那木匣……帶上吧。”

那發簪的意思，總有那麼一層的試探在其中吧？

只是自己不明白，為何是如此貴重的試探……

靜心殿還是那般的清幽，只是一塵不染的樣子彰顯著里頭所住之人的份。

跟著一個毫不起眼的嬤嬤進了殿，雨墨伺候著江錦言下了上厚厚的披風。

一個宮出來通報道：“太后娘娘請您單獨進去。”

雨墨遲疑了一瞬，擔憂地著江錦言。

江錦言點點頭，示意自己無礙，這才取過了雨墨手里的那只木匣，跟著這宮進了殿。

太后今日著了暗青的小襖，青的襖肅穆端莊，坐在上首的椅子上，合目小憩。

江錦言屈膝一拜，“臣見過太后娘娘。”

王太后這才睜開了眼，對點點頭，笑道：“坐吧。”

江錦言忍著一陣眩暈立住了子，卻并未坐下，“臣誤取了太后娘娘的東西，今日是來歸還的。”

王太后笑意依舊，“哦？”

江錦言上前一步，奉上了那只木匣，“這木匣錦言可以收下，但這里頭的東西……錦言是萬萬不敢沾染的。”

王太后并未手去接，“哀家送出去的東西，怎能收回？”

“可這發釵……并非錦言能收下的。”

王太后仍是沒有彈，只是見臉不妥、氣息已經了，這才道：“哀家聽聞錦言這幾日病得厲害，竟是住到了醫館中……”

江錦言微微頷首，“臣子向來不好，這段時候興許是太冷了些。”

王太后點點頭，“這木匣你帶回去吧，里頭的東西是哀家的陪嫁，如今不過是個看著漂亮些的件，并無其他深意了，能時不時見一見錦言，哀家很是歡喜。”

江錦言心中還是不甚明白的意思，可卻也無法再僵持下去，只得是不再言語了。

太后見到自己有多欣喜……可以能夠讓將這釵送給自己？

出了宮門，江錦言這才放松了下來，整個人的重量都在了雨墨上。

雨墨不住低呼了起來。

江錦言搖了搖頭，“沒事，那木匣找個妥當的地方封存起來，我暫時猜不太后的意思……”

這聲音極低，雨墨連連點頭，生怕小姐再說下去就會力竭。

上了馬車，江錦言才像是緩過來一些了，“這宮里，真是冷的厲害。”

此時的宮城之中，天際一片灰暗中一抹晚霞絢麗耀目，穆南扶著漢白玉圍欄神肅穆，“這里太冷了些。”

一旁伺候的阿離遞上了一件孔雀紋大紅羽緞披風，“公主，披上吧。”

穆南搖搖頭，對著晚霞笑了笑。

遠一道鵝黃的影疾步靠近，阿薇行禮后道：“稟公主，明日江錦言便會啟程去往湖州。”

穆南笑意微凝，“湖州？”手指拂過了冰冷刺骨的漢白玉。

本是想讓盡折磨而死，如今倒是不愿花這份功夫了。

“明日就有勞阿薇了，我不希活著出了，即刻起，那十香樓撤出的人便跟了你。”

說完穆南便邁著極輕靈的步子緩緩而去了。

第二日的妙春堂，江錦言披著厚厚的雪狐披風走了出來，未施黛的臉龐毫無。

“錦言，走吧。”

方立謹扯著晉元站在了回廊下，因為天還沒有亮，兩人的影有些恍惚。

江錦言點了點頭，“他呢？”

晉元忙道：“許姐夫在城外接應。”

江錦言垂下了眼簾，片刻后抬眸了眼天，低嘆了口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