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許君彥，我們也好久不見了

“王爺，外頭有位穆公子求見。”

一個丫鬟急匆匆進了書房通報，快速抬頭瞥了眼著了深紫寬袖錦袍的端王，紅著臉低下了頭。

王爺的確是長相極俊……

“穆公子？”

周承瑞失笑，“這可是貴客……還不快去請進來？”

“是，奴婢知曉了。”這笑聲讓這丫鬟的臉又紅了一分，急忙退了下去。

遙遙而來的所謂穆公子之人著了一張揚至極的殷紅暗繡錦袍，上頭似是用金線勾勒著繡了的紅梅。

一頭烏發被瑩潤的玉冠所束，如玉面容上紅齒白，一雙眸子似是一汪春水，得不可方。

竟有如此的男人？

這丫鬟忙低著頭行了一禮，聲道：“穆公子，王爺在院中有請。”

穆南點點頭，邁步走進了院子。

周承瑞此刻已經立在了回廊下，他見到這紅年郎便笑意漸起，“本王便知曉是你。”

說著他對一院子的丫鬟道：“這里無事了，都退下吧。”

各婢魚貫而出，穆南這才上前一步，拱手笑道：“穆南此行是來同王爺辭行的。”

周承瑞微蹙了眉頭，眼里一片復雜之。

這人從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

辭行？

他眸子微瞇，“怎麼？不好？怎麼不再多住些日子，本王還未盡地主之誼。”

穆南淺笑，“穆南到底是兒家，思鄉切罷了……”

周承瑞跟著笑道：“公主又怎會無端來同本王辭行……”

穆南聽到這聲“公主”而非以往的“南兒”，便明白了這男人今日是要同自己攤底牌了，今日自己可是須得小心謹慎。

神依舊，“過兩日的宮宴后，我就會走了，這兩日繁忙的很，倒是不如今日親自來同王爺辭行，順道……聊一聊襄都的軍，也算是兩不相誤。”

穆南笑得極明艷，仿佛談論的是春花秋月一般隨意。

周承瑞卻是心中一，“外頭到底天涼，不如還是里屋請……”

穆南點點頭，“王爺這兒的好茶也該最后招待我一回了吧？”

“公主當真是說笑了。”

進了里屋，兩人這才收起了笑意。

穆南坐在了一張藤椅上，斜倚了上去，“襄都可是你我二人聯手才有了這如今的形，你想必也知曉了，方家那位世子爺也去了。”

周承瑞走到了一旁的多寶閣，取了套茶，悠悠然泡起茶來，“冬日喝春茶，還是多虧了襄都送來的新茶茶葉。”

這句話便表明了自己對襄都的掌控。

穆南果然神一凜，“王爺究竟是想如何？你我的合作可還要繼續？”

周承瑞不言語，捻起一撮茶葉置于紫砂壺中，茶爐上火候恰到好。

“公主給本王的好若能照舊……本王便拒絕不了。”

周承瑞抬眸瞥了眼，“可若是公主為了私人恩怨就利用本王的人手……本王便是想裝傻也有些無能為力，畢竟襄都的勢一即發，本王到底是大周人。”

穆南蹙眉。

這男人向來就不好對付！

雖然仍是一副悠閑的模樣，可眸中再無半點愜意，“依王爺的意思……該當如何？”

周承瑞正地抬眸道：“公主是明白的。”

穆南坐直了子，“你什麼意思？”

“公主以為本王就心甘愿地吃下駙馬府一事的暗虧？莫非公主以為本王得了個庶份的側妃就能夠前塵往事一筆勾銷？公主……這可不是話本子，沒有那麼多相逢一笑泯恩仇的。”

周承瑞笑了一聲，向一旁的茶爐，上頭茶香裊裊，滿室馥郁。

穆南一驚，“你？”

“本王也有人手，宮里有幾雙眼睛這對于本王莫非很難？公主在懷淑邊所做的事……本王件件清楚，要不要本王今日同公主好好敘一敘舊？”

周承瑞的話語漸漸變冷。

穆南臉已經變白，“你……你想怎麼樣？”

“本王的要求不多，目前甚至只有一個，江錦言這人……你最好不要再，而那個鎮國侯許君彥？你如何便如何，本王對他沒有興趣。”

周承瑞放緩了語氣，對付穆南這樣的人，只有震懾后給一半的懼意和另一半的僥幸。

穆南神復雜地了那茶爐許久，“水開了。”

周承瑞起，“本王差點就以為公主此行當真是為了這襄都的好茶。”

穆南半晌后笑了起來，“

好，我可以答應，從此不再王爺心里的人。”

“公主，本王心中是何人，你最好不要妄加猜疑……”

穆南笑意更濃，“哦？莫非我猜錯了？”

周承瑞取下了茶壺，一個轉后便將茶壺放在了黃花梨雕龍畫桌上，“公主既然答應了本王，那此事便到此為止，本王也不希在湖州見到公主的人。”

穆南笑意一凝，“你竟然要去湖州？為了那個人？”

“怎的？本王不能去？”周承瑞拎起茶壺倒了兩杯熱茶，茶香很快氤氳，“別忘了，湖州是本王的封地，本王去封地視察……這說辭很蹩腳？”

穆南手上一僵。

當初周承瑞表面上實在是太弱了，以至于自己都忘卻了要徹查他。

湖州……

竟是他的封地？

周承瑞笑了笑，“先帝賞了這麼個風景秀麗的好地方給本王，到底是對本王的厚道……”

穆南不解，“那地方可是的很……”

“？若是湖州風調雨順，那地方很快就在本王的手中不穩了。”周承瑞了自己的手心，若有所思一般地笑了起來。

穆南片刻后倒吸了口氣，“湖州的象……是因為你的意思？”

周承瑞并未回答，只是手試了試那只白釉刻萱草紋的杯盞，仍是燙手。

“公主不必多問，只要明白湖州是本王的地界便好。”

穆南咬，“倒是沒想到，王爺當真是深藏不的。”

片刻的沉默后，穆南接著道：“我要去大綏瞧一瞧了，兩日后即刻。”

周承瑞點點頭，“如今大綏已經拿下渭城在攻明城了，楊家可是塊鐵板。”

穆南笑了笑，“這又如何，鐵板也罷、銅墻也罷，我要的是他許君彥的手下軍心大！”

隨后笑道：“那邊境的急報恐怕也攔不住太久的，王爺還有何高見？”

周承瑞悠悠然點了點頭，“無妨，攔不住就順勢而為吧，本王也正可以借著機會名正言順地請命監軍。”

“去襄都……可是經過湖州的。”

穆南笑意婉轉，著他，“王爺是要去瞧一瞧？穆南倒是能助王爺一臂之力，想必王爺也不想見許君彥吧？”

周承瑞了許久，“如此便多謝公主了，公主多多保重，襄都見。”

回到宮中，懷淑已經是等了許久了，“穆姐姐！你怎麼就要走了？怎麼不多住幾日？”

穆南淺笑著按住了的手，“懷淑妹妹最近清減了，這臉上也憔悴了幾分。”

懷淑臉轉憂，“母妃罰我每日在這映霞殿抄經文，不過穆姐姐你給我的惜霜我每日都要用。”

穆南笑了笑，“日后可要心寬些，江錦言已經離了，也不知能不能回來，公主便不必煩憂了。”

懷淑咬了咬，“穆姐姐……上回那件事我又差點拖累了你……”

穆南搖了搖頭，“那件事已經過去了，過幾日去向太妃娘娘認個錯，哪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懷淑靠在了的肩頭，“穆姐姐，你走了以后，這宮中又要無趣的很了。”

穆南笑著打趣：“懷淑妹妹也大了，很快也該議親了，怎會無趣？”

懷淑嘆了口氣后便沉默了，隨后放下了這個話題，“穆姐姐，你懂得多，這宮中的人糟糟的，我看著累得很。”

穆南拉著做到了窗前，淺笑淡然，“瀾昭儀如今可是份尊貴得很，若能走，懷淑妹妹還是應當走走，文貴人心大，可笑談不可深信，還有那幾位家世好的昭儀，你不必忌憚，圣上不會過于寵們，敬著些便是了，那位葉貴人……圣寵在握。”

懷淑抿著點了點頭，“穆姐姐，你過兩日便走？”

穆南笑了笑，“在呆了這麼久，也該走了。”

“若是穆姐姐能嫁到來……那該多好。”

懷淑依偎在了懷中，卻不曾見到穆南眸中的狠之……

回到了臨秋殿，阿離迎了上來，“公主，各個宮中都送了禮來，圣上還賜了許多金銀珠寶。”

穆南沉著臉點了點頭，“這兩日想法子送去明月樓。”

進了殿，阿離上前一步伺候穆南去了外袍，臉不太好地說道：“十香樓的人都被抓了，京兆府尹中的人手已經被理干凈了，只是……阿薇不知在何？”

穆南臉一變，“我便知道，不然江錦言又怎會到了湖州？阿薇不能留了，不知？那便想辦法打探去！”

阿離點點頭，忙轉退下。

穆南站在了窗邊，一把推開了窗子，一陣涼風襲來，心中的一團火才仿佛被澆熄了一般。

勾起了角。

許君彥，我們也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