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此話怎講？

城中，王家因著叛國案拖延到了如今，氣氛已經冷凝到了極點。

王昭更是揚言案子不結便不下葬，在金鑾殿生生地給了永寧帝沒臉。

而此刻的王昭則是頹然地坐在了靈堂前的一把太師椅上，他著大廳中間的一口楠木棺材。

這里頭躺著的便是王家的嫡長子王清端。

“老爺……”

王夫人這兩個多月已是瘦了一大圈，在靈前夜哭過了無數過，不忍地別過了頭，“老爺，外頭來報，端王來吊唁。”

王昭聽到了“端王”二字，一下子便氣上涌起來，他站起來，指著門口便怒吼道：“荒唐！可笑！他怎麼還敢來我王家？”

王夫人小心翼翼地了眼外頭，哭道：“老爺……您這是要做什麼？端王這幾天的路可是順的很，圣上的意思……您還不明白？你是要端兒死都……死得不安穩？”

王昭好不容易才忍下來一陣大怒，“圣上是想用端王這塊石頭住我們王家！端王算個什麼？不過是個……”

“老爺！您別氣糊涂了！王家的一切都是天家給的，天家能給……難道還不能收回去？您莫要將王家上絕路啊！”

王夫人手里的棱帕不斷地抹著眼淚，“老爺……您就聽妾一言吧！”

王昭頹然地跌坐在了太師椅上，“我王家失了這麼個嫡長子！清端又沒有其他能事的兄弟……”

王夫人這麼一聽哭得更是停不下來。

自己進了王家的門后，也就生了這麼個嫡長子，又依仗著自己的母家和生下嫡長子的功勞，更是不允后院的那些個妖有們的兒子，這些還不是要威脅到清端的？

可如今，倒是了自己不賢不淑的罪名！

可憐自己的端兒……年紀輕輕就死在了外頭，還差點了賣國求榮的賣國賊！

可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哭著哭著又撲向了那口棺材。

“端兒……你怎麼這麼狠心啊……別拋下娘親啊……讓我這個老骨頭替你去死！”

一旁王清端的正室妻子杭氏也哭得哀哀絕，見王夫人哭得不樣子，忙上前來扶住了，哭道：“母親！清端從來都是最孝順的人了……您別哭壞了子啊……”

王昭見到這景更是心中的厲害。

自己就這麼一個嫡子，如今可好，嫡子也死了，自己這偌大的王家要如何是好？

更可恨的是這件事居然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是欺自己王家不氣候了？

王家這麼多年的經營，難道這小皇帝一朝一夕就像扳倒了自己？

做夢！

王昭理了理氣，這才吩咐道：“都別哭了！哭什麼？要讓清端走不安穩？”

隨后王夫人的哭聲也在了帕子里，再不敢嗚咽出聲。

“來人，去請端王！”

王昭冷冷地著門口。

如今的王府可謂是一片素白，白的燈籠掛了滿院子。

周承瑞行走其間倒不覺得抑得慌。

王家的氣焰也太過了，若是不趁勢減去了翅膀，恐怕以后可是制不住了！

王清端這一死當真是自己走得一步險棋，若是揣圣心差了一點半點，那遭罪的就是自己了！

不過這險冒得也值當，趁之中，兵部也著實混進了不自己的人手。

他悠然邁進了王清端的靈堂，一月白的暗繡錦袍宇軒昂，倒是了些他以往的孱弱。

“王爺大駕，老夫誠惶誠恐。”

王昭冷冷行了一禮，隨后便站在了棺材旁。

一旁的老管家忙點了一炷香遞給了周承瑞，“王爺，請。”

周承瑞點點頭，拿起了那柱香拜了一拜便在了香爐上，他嘆了一口，“王太師不必太過憂心，令郎到底是朝中命、又是被圣上親封的平南大將軍，如今那些副將已經被審訊了，這事總會有個結果的。”

王昭盯著他的眼睛，忍住了心里的一陣冰寒。

“是，多謝王爺，老夫自然明白，圣上怎會對我王家含冤一事置之不理。”

周承瑞似乎對他的怒意毫無反應，他了眼這靈堂，一片白茫茫的，還有濃濃的檀香味兒。

“那是自然，本王也盼著令郎早日得到該得到的。”

說完他便略一拱手，“本王府上還有事要置……本王便先行告辭了。”

“來人，送客！”

王昭幾乎是里出了這幾個字。

周承瑞著臉極差的王昭，面無表地離了王府。

出了王家的大門，一旁的嚴讓便忙問道：“王爺，圣上難不當真敢晾著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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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周承瑞悠悠嘆了口氣，“王家這棵大樹……太過招風了，圣上這次的意思，恐怕是不手此事，想必是在觀。”

嚴讓眉頭一皺，“圣上想觀什麼？”

“觀他王家到底有幾分本事，捎帶著觀本王又有幾分本事。”

周承瑞說完后便揮了揮袖，似是拂去了細塵，“湖州可有消息？”

嚴讓不明就里，回道：“烏平被王爺您置以后，那些人馬就給副將了，已經從烏山寨轉移到了更蔽的水寨里，王爺放心。”

周承瑞著南面，似笑非笑。

的冬天已經過去了，何時回來？

許君彥也一直抱病未歸……

想到這里他的臉又暗了幾分。

“王爺？”

嚴讓皺著眉又喊了一聲。

周承瑞回過神，徑直往前走去，“走吧，回府。”

一旁的巷子里，方立謹悠悠站著，里還念叨著，“端王竟然敢來王家吊唁？真是臉夠厚的。”

一旁站著的晉元瞪了他一眼，“師父，端王為什麼不能來？”

“王清端可是同端王一起帶兵往襄都去的，這路上的意外可就不意外了，端王到底是忌諱王家的。”

晉元也在沉思，這些個日子，城里關于端王、王家還有自己那個姐夫之間錯綜復雜的利益關系讓他不明就里，也就只能湊合著方立謹的一派言論分析許了。

他不解地問道：“就算是端王暗中害死了這個王清端，可他是皇室，王清端不過是個太師的兒子，再說了，端王有不在場的證據，他能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啊。”

方立謹猛地拍了下他的腦袋，恨鐵不鋼一般的語氣道：“小小年紀，非得裝出這幅老的樣子來？就你看得明白？證據？同權勢斗爭扯上關系以后，這證據就是勝者所用了。”

晉元皺著眉，著銀裝素裹的王府，若有所思。

也就是說端王此刻來不僅僅是吊唁的，更是來探風聲甚至是來招搖過市給世人看的？

到底不是個簡單的人！

方立誠見他目定定地著王家的大門，不悅地拉了一把他的袖，“臭小子，你還看？不吉利！”

晉元被這聲不吉利喊回了魂。

是啊！多不吉利！

他心里一跳。

錦言姐姐走了這麼久，還沒消息呢！

“師父，錦言姐姐何時回來？”

方立謹想到這件事也有些惆悵，“你錦言姐姐在湖州養著呢，你就別心急了，如今不是還沒有鎮國侯回的消息嗎？他二人濃意的，回就要面對一連串的糟心事，想必是不愿回來的咯。”

晉元蹙了蹙眉頭，撇開了他一連串的廢話，問道：“你是說……許姐夫也在照顧錦言姐姐？”

方立謹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晉元暗自思忖了片刻。

在方立謹邊的確是能學到很多，自己也知曉了鎮國侯的地位和能力，他這樣的人，算得上是前途無限的！

他就這樣……放棄了難得的戰功？

晉元到底還是問出了聲，“許姐夫當真是為了錦言姐姐放棄了戰功？”

方立謹聽到這里又猛地拍了下他的頭，“你這小白眼狼，聽你這意思，這機會給了方家……我們方家復起你很是看不慣了？想想你吃穿用的誰家的？”

晉元哼了一聲，“以后我掙了銀子就還給你們方家！”

方立謹邊勾起了一抹壞笑，手便攻向了晉元的脖子，“你這功夫呢？怎麼還？”

說著二人已經過起招來。

“哎喲……這是做什麼呢？”一陣笑聲在二人后響起。

輕紅子極其靈活地已經分別化解了他二人的招式，隨后便分開了這二人。

方立謹氣息平穩地站在了墻邊，笑著說道：“原來是輕紅姑娘。”

晉元不依不饒，嗆聲道：“看見姑娘，師父就下不去手了！”

輕紅瞪了眼方立謹，“方二爺，好好的孩子怎麼被你教這樣了？”

方立謹知曉此刻來想必是急事，笑了笑便對晉元道：“你先去朱雀大營，我晚些就去。”

晉元轉便疾步而去了。

輕紅這才斂起了笑意，“方二爺今日怎的有空來瞧王家的熱鬧？”

王家的靈堂已經設了一月有余了，是要撐到判出了結果才愿意下葬，威風凜凜的外戚王家如今出了這等事，可是在掀起了軒然。

方立謹笑著開口道：“這可不是最近的大熱鬧？”

輕紅正道：“的熱鬧，恐怕不止王家呢。”

方立謹聞言便知是有要事相報了，他眉頭一挑，“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