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莫不是自己被發現了？

倩紗霎時間臉變得慘白，眼神也帶了遲疑，似乎是在考量自己該怎麼辦，著一旁仍是悠然站著的江錦言，牙也咬得更了。

“大小姐……”

低低地喚了一。

莫不是自己被發現了？

額前地起了一層冷汗。

江錦言打量了這丫鬟一眼，每次見這丫鬟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覺，不簡單……起碼在王氏邊并非一心一意。

那時候的賬本事件，借自己對付王氏的機會除去了王氏的心腹丫鬟，這一點自己也是看得有些端倪，費盡心思爬到王氏的心腹這一位置……難道還會在這時候迷了心思？

不會的。

江錦言淡淡開口道：“說吧。”

倩紗子一僵，眼眸里也開始躲閃起來，“奴婢……奴婢……”

“你還想瞞著？兩個月的孕……據說你是王姨娘留給二小姐的陪嫁丫鬟？這麼一來……我倒想看看王氏怎麼對付你？”

倩紗咬著，心里的弦也一下子斷了一般，跌跌撞撞地沖下了羅漢榻，跪在了江錦言的前。

事已至此……自己只能企圖從大小姐和王氏的過節上找到安立命的法子了！

“大小姐饒命！奴婢的確罪不可恕……可，可奴婢也是被王姨娘得，奴婢為做牛做馬……可對奴婢卻是視如草芥！奴婢比邊的狗都不如！奴婢還有娘親，奴婢不想被姨娘送去端王府做侍妾，奴婢不想替二小姐生養孩子！”

哭訴地同時快速地抬頭瞥了眼江錦言，可卻見面不改，反而盯著自己的目也深幽起來……

倩紗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好像估錯了大小姐的能耐……

可自己已經有了孩子，這也是自己最終能站起來的一張底牌！

“大小姐……奴婢知道姨娘一向視您為眼中釘中刺，奴婢也知道姨娘和二小姐一次次想要除掉您！比起王姨娘和二小姐……奴婢更愿意跟著您，奴婢愿意為您赴湯蹈火……”

江錦言冷冷地勾起了角，“想要借我的手除去王氏？看來你的心思也大了，這孩子怕是來頭不小？說吧，是何人的。”

倩紗見說不大小姐，只得絕地低下了頭，“大小姐，孩子是無辜的……您容奴婢生下他……奴婢求求您……不然，奴婢也對不起老爺……”

江錦言眉頭一蹙，“你說什麼？”

倩紗見大小姐的神終于有了變化，這才心里開始有了希，最怕的就是大小姐油鹽不進！

心里有了些底氣，抹著眼淚繼續哭道：“大小姐！奴婢對不起您！這孩子的確是老爺的，老爺說了，過幾日就要抬了奴婢的份，只是奴婢一直怕王姨娘和二小姐怪罪，這才求老爺也替奴婢瞞了下來……”

江錦言的眉頭蹙，盯著倩紗的目也有些不善起來。

這丫鬟……倒是自己低估了！

竟然有這樣的城府和心機！可事已至此……父親又一向是個有些糊涂的人，自己若是理不當反而會壞了事。

最終輕輕嘆了口氣。

“罷了，你起來吧……”

此時的裕通當鋪，許君彥正在把玩著手里的一把鋒利無比卻刀極薄的匕首，一旁坐著的方立謹似笑非笑地對他說道：“鎮國侯今日可不對勁，往常這時候……早就該往靖安侯府去了吧？”

正說著，一個伙計匆匆進了屋子，對許君彥拱手道：“回主子，端王的人手已經全部從妙春堂附近撤了。”

方立謹勾起了饒有興味的笑意，“哦？端王？他這時候還有去藥鋪的閑工夫？莫非是李家倒臺后……他連看大夫也要親力親為了？”

他雖然這麼說著，可心里也是知道妙春堂是江錦言的鋪子，許君彥哪會有功夫盯著端王的食住行？想必是和江錦言這尊大佛扯上了關系吧……

方立謹這麼想著，臉上的笑意都加深了幾分，帶著玩味兒道；“你說……端王到底去妙春堂做什麼？莫不是表妹也在那里？”

那把匕首閃著寒，在許君彥的手里轉得十分利落，聽到方立謹這話后竟然刷地一下直接釘在了方立謹手腕旁的木桌上了！

雖然只離自己的手腕偏差了一丁點兒，可方立謹似乎早就習慣了，慢條斯理地拔下了手邊沒桌面許多的那把匕首。

他對著那把匕首欣賞了片刻后嘆了口氣，“刀是好刀，可惜被咱們鎮國侯當了菜刀……半點刀之意都沒有。”

許君彥瞥了他一眼，“我倒是有些事不明白……昨日晉元怎會在城南酒坊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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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方立謹手里的作一頓，嘻嘻哈哈道：“這不是買酒孝敬我這師父麼？”

許君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倒是記得，那酒坊沒那麼簡單，既然你也不清楚，倒不如我派人查個究竟，錦言定然也是有興趣知道的。”

方立謹剛要說話翻過這篇，一下子就嗆住了，咳了大半天才抬頭央求道：“我當真是沒有讓晉元做過危險的事，只是他想要學的東西在城南可以學得更快……鎮國侯可不能在錦言面前參我一本！那丫頭說教起來可是厲害的很！”

許君彥著他，浮起了一輕笑，說道：“我可就替你遮掩這一次。”

方立謹笑著起道：“都這個時辰了……鎮國侯還不快去瞧瞧我錦言表妹？”

許君彥隨之也站起來，剛要走又回頭道：“近來城南賭坊似乎不太周全，你好自為之。”

等到許君彥的影走遠了，方立謹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一手心竟然都出了汗。

他暗嘆了一口氣，緩緩坐在了一把太師椅上，手里的匕首寒一現，晃得他眼睛一瞇。

許君彥到底是許君彥，連城南的風吹草都了若指掌……

可自己就不明白了，錦言到底為什麼將城南賭坊這件事瞞著許君彥？自己替錦言查這城南賭坊，還得防著許君彥把自己一鍋端了……

這……還能有比自己更委屈的麼？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起離開了裕通當鋪。

“清風，拿些碎銀子來。”

一旁沒打采的清風轉過了腦袋愣了半晌才結結問道：“爺要買什麼？小的這就去……”

方立謹瞪了他一眼，“別廢話，銀子拿來！”

清風一怔，連忙往外掏銀子，將一大把的碎銀都放在了方立謹的手心里。

方立謹取了幾塊碎銀便吩咐道：“你此刻快去城北那家飛鶴樓買一籠蟹黃包子，一定要現蒸的，再去一旁的雅閑居買一籠栗糕，要快。”

清風著腦袋記了半天，“小的記住了，可……爺，那您呢？”

方立謹轉便走了，悠悠道：“雅閑居的桂花做得不夠好，本爺去城西買桂花……”

清風目瞪口呆，爺買這些個吃食做什麼？

猛地他一拍腦門，爺這是要買給李小姐的！

他忙跑了起來，現在爺對這李小姐比以往還要好，就差去天上摘星星哄了！

說起來，自從李小姐忘記了那些個事，爺才算是苦盡甘來……可自己總覺得有哪里怪怪的，那李小姐原先那麼蠻的一個人，真的能失個憶就溫婉起來了？

不不不，還不能用溫婉，更像是沉寂，死寂一般，就像一潭死水，如今就算是在爺邊笑得再好看，那也不像以前那個高高在上、驕縱蠻橫的人了……

此時的妙春堂里，派人送走了倩紗許久后，江錦言仍是默默地站在了廳堂的窗邊。

那架子上擺著的一株蘭花旁靜靜地立著一抹素的影，這景象在許君彥的眼里恍若稀世名畫，刻在了心里。

齊問之見到許君彥剛要躬行禮，許君彥卻對他搖了搖頭，齊問之瞧著他的視線已經全然落在了屋里的佳人上，他這才會意地點點頭退了下去。

許君彥輕輕走進了屋子，站在邊后，手指已經上了的一頭青。

江錦言聞到了悉的味道，這才拋卻了腦海中的雜念，輕輕靠在了他的膛上，“今日怎的這麼早……”

許君彥攬住了的腰，低聲問道：“聽聞你在妙春堂呆了不時候，便想著過來瞧瞧你，在這里站了多久？”

江錦言淺笑，“不過是略站站……這你也要拘著我？那我可要越發越發懶散下去了。”

許君彥笑著擁了，下也抵在了的額前，“何時回去……我送你，我了馬車來。”

江錦言聞言心里一，眉頭微蹙，“你都知道了？”

知道自己坐了端王府的馬車……

許君彥佯裝慨，嘆息著用手指上了的瓣，“是我的疏忽，我說過要護著你，卻沒想到還是讓你過得這般不好。”

江錦言也被這話逗笑了，“看來鎮國侯是要彌補一二了？無奈下坐了回端王府的馬車，我可是不自在的很。”

“看來只能盡力博人一笑了。”許君彥說完便牽著往外走去了。

江錦言也全然放下了心里的一憂慮，若是他不信任自己……那自己該怎麼辦？

不，他是許君彥啊……

江錦言心里頓時云開霧散，笑著跟了上去，“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