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竟然走了死路

此時的月齋，葉落臉慘白躺在床上，一頭烏發凌，一旁坐著的永寧帝替理了理青，又接過了明珠遞來的帕子。

明珠紅著眼圈跪下道：“圣上，奴婢該死！小主昨夜竟然站在窗邊吹了一宿的風，等奴婢發現的時候，已經倒在地上了。”

永寧帝一夜未眠也有些臉不好，他悉心地替葉落拭了額頭，又用手試了試溫度，隨后沉聲道：“下去領罰，隨后過來伺候你家小主。”

明珠暗暗松了一口氣，磕頭謝了恩就出去了。

永寧帝握了葉落的手，“怎麼會這麼傻？朕何時放棄過你？朕又何時不信你？”

這時候一個太監疾步到了月齋，隔著門簾道：“圣上，太醫如今都忙著拿方子救治大皇子，齊先生來了。”

永寧帝點點頭，“讓他進來。”

齊問之進了室后便行了禮，“草民見過圣上。”

“免禮，你救了瀾昭儀，朕還沒有賞賜過你，待朕回頭擬了旨。”

齊問之忙跪下謝了恩。

永寧帝又道：“來看看葉貴人，昨夜吹了風，不知嚴不嚴重？”

齊問之不敢多問忙躬到了床榻邊，單膝跪下后把了脈，他沉默了片刻才抬眸道：“恭喜圣上，貴人這是有了一個多月的孕！雖然脈象還不太明顯，但草民可以確定。”

永寧帝一愣，隨后終于出了笑意，“好，好，好……你的賞賜朕記下了，那葉貴人的子可有不妥？”

齊問之忙回道：“貴人是了風寒，草民這就去開藥。”

等到葉貴人有孕的消息傳到寧德殿時，賀瀾喝藥的作一頓，但隨后若無其事地繼續喝完了一碗藥湯。

一旁的江錦言著微紅的眼眶，不忍地別過了頭，“娘娘養好子才是要事。”

賀瀾垂眸一笑，角盡堆苦，“無妨，只要有大皇子在，吃多大的苦我都能得起。”

隨后妃位的賞賜和禮服都一一送到了寧德殿，甚至還有許多珍惜的件和布匹，無一不彰顯著永寧帝對瀾妃的寵。

江錦言將單子遞給了賀瀾，“圣上到底是在乎娘娘的，也肯定了娘娘在宮中的地位。”

可謂是只要賀瀾這輩子不出差錯便能高枕無憂。

賀瀾溫和地笑著抱起了一旁睡了的大皇子，“我有皇兒了，也好……”

江錦言見心緒穩定了下來，這才出了宮，臨走前聽聞齊問之被召去了月齋，角微微浮起一個笑意。

齊葉兩家的事，大概是不用君彥出手了，如今的葉貴人已經今非昔比了，又有了齊問之的庇護，更是復興有。

出了宮門，江錦言笑著停在了原地。

若是沒看錯，此刻立在宮門前一蟒袍朝服也映襯出俊無儔的男人正是許君彥。

“錦言，我送你回去。”

江錦言笑著上前嗔怪道：“鎮國侯這是要為了我不去早朝了？那我可擔不起這紅禍水的名頭。”

許君彥輕笑著攬住了他，“我告了假。”

朝服都穿好了，此刻說自己告假？江錦言斜睨了他一眼，并未說穿，同他一起邁向了一旁備好的馬車。

馬車緩緩開，江錦言靠在了他懷里，閉著眼睛似是在休養，低聲道：“宮里的事你都知道了？”

許君彥輕著的眉骨，描摹著得不可方的五、臉頰，“差不多都知曉了，只是恐怕沒有錦言知曉的詳盡。”

江錦言輕輕按上了他的手掌，“皇長子天生不足，但圣上是個念之人，以后只要瀾妃不做了錯事便可悠然一世，只是圣寵怕是落到了葉貴人的上，方才傳來消息，葉貴人有了孕。”

許君彥點點頭，“不必多想了，宮里的事便是如此，過些日子還會一些。”

江錦言輕輕一笑，“齊問之的事，你手了多？”

許君彥笑意漸濃，“他進宮的那一刻，我已經將他的世洗白，圣上不會疑他分毫，他只怕是已經見到了葉貴人，只要他二人聯手，事會簡單許多，證據我也會繼續找下去。”

江錦言微微翻了翻，很快就陷了沉睡之中。

許君彥輕聲道：“停車。”

車夫忙停在了路邊。

這一片都是許多新建的府邸，很多還沒有人居住，安靜得很，許君彥靜靜地抱著懷中的小人兒，著沉睡的容，似乎要看癡了。

待到江錦言醒來時已經是過了午時了，可抱著的許君彥仍是那個作，沒有毫地變。

江錦言臉一紅，“什麼時辰了？”

許君彥笑著了手腳，“不晚，你昨日沒睡好，方才睡了會兒想是好多了。”

江錦言紅著臉點了點頭。

方才自己倒是睡得極香甜，看來他真的是沒有忍心吵醒自己。

回到了靖安侯府，本要親自送江錦言進府，可許君彥見到守在靖

安侯府門口的睿王后便停住了步子。

“本王想明白了，一切以鎮國侯的意思為準！上回是本王不敬，本王再次賠罪了。”

江錦言見狀忙要進門，許君彥笑著替將耳邊的一縷碎發理到了耳后，“回去用些東西在歇下。”

江錦言點點頭，進了大門。

睿王見狀面帶喜道：“鎮國侯愿意見本王了？”

許君彥擺了擺手，“王爺請吧，今日倒是適合喝茶。”

此時的端王府，周承瑞一把掀掉了眼前的棋局，滿臉的盛怒之，“怎麼會這樣？好好的一局棋……竟然走了死路！”

本來可以除去的皇長子竟然活了下來，本來可以除去的絆腳石葉貴人竟然不僅沒能除掉……還有了孕！

站在一旁的嚴讓低著頭默不作聲，等到周承瑞平靜下來了才開口道：“王爺，所幸的是這件事并沒有牽連到文貴人，只要人還在就能徐徐圖之。”

周承瑞住了怒火，“還不快去查？本王要知曉昨夜的細節。”

嚴讓忙躬退了下去。

周承瑞又開口道：“慢著，將文貴人邊的人都想辦法換了，宮里唯一有用的棋子，不能出差錯！”

嚴讓神一凜，快速退了下去。

寧德殿，永寧帝坐在了賀瀾的邊，抱起了皇長子，“朕想過了，他的名字就做君佑。”

賀瀾聞言，眼淚滾落了下來。

君佑，那便是得君庇佑！

這的確是圣上給自己最大的庇護了。

圣上不自己，可卻能給自己一世無憂，自己還有君佑，足夠了……

“謝圣上，臣妾謝恩。”

永寧帝扶起了，“子不好就不要行禮了。”

賀瀾著床榻上的皇長子，捂著忍住了泣。

生產之日的兇險、藤芡和川槿皮的事因為寧德殿大批置后換了宮人而悄無聲息地掩埋了。

方立謹站在書房珉不語。

永寧帝瞥了眼他，“怎麼？你覺得朕置不當？”

“臣不敢！”方立謹忙躬行了一禮。

永寧嘆了口氣，“朕的基不穩，后宮同朝野一樣，渾水居多……這件事朕留了一條線，就等著后頭握著魚竿的手出來。”

方立謹蹙了蹙眉，“臣愿為圣上分憂。”

永寧帝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方家如今的形你可明白？”

方立謹點了點頭，“臣明白，圣上自由安排。

永寧帝握著玉璽按了下去，“方家繼續留在，你這把寶劍只會蒙塵，朕希朕的心沒有白費。”

方立謹忙跪下道：“臣必定盡力而為。”

永寧帝滿意地點了點頭，“來人，宣朕的旨意。”

方家很快便被派遣去了西北邊疆，方正源一正氣，直直地跪下接了這道旨意，李氏哭做了淚人，無論怎麼勸也勸不住。

方立謹回到了方府，方正源同他在祠堂長談后便著他堅毅的影離開了祠堂。

李氏堵住了他的路，沒有說話，只是狠狠地給了他一個掌，“是你毀了我們方家！我恨自己沒有看清你！”

方立謹苦一笑，暗啞的聲音聽不出息怒，“娘一路保重。”

李氏的哭聲傳到了黑暗中，廊柱下的紅子地咬住了。

方立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這些日子以來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甚至想讓自己真的失去所有的記憶，沒有恨，沒有想要復仇的記憶！

可每當自己在恨這個男人時，卻又一次次地看見他弱的那一面，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家人的不理解甚至是恨都不能讓他退？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李茜云將自己藏在黑夜中，任由眼淚落臉頰。

方家舉家北遷的前一日，方老夫人親自將方家的私印給了方立謹，“立瑾，沒有想到，方家要靠你了。”

方立謹沒有說話，沉默地跪在地上，雙手接過了那一方私印。

李氏哭得肝腸寸斷，“是他害了立誠！是他害了方家！”

方延景攔住了發瘋一般要上前的李氏，“還不快把夫人帶下去！”

江錦言趕到了方家，親自安排了一應事宜，又送了許多良藥來，最后不放心所幸又派了幾位妙春堂醫極高的郎中隨行。

方老夫人抱著江錦言又哭了一場。

江錦言雖然心有不舍，可到底是個明白人，方家長留只會境越發堪憂，更何況雖然許君彥沒有對自己挑明，可也知曉，要有大變故了！

將方家送到了城郊，江錦言才留了步，旁站著的方立謹一路無言，此刻他卻紅了眼眶。

“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