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就這樣結束吧……好不好？

賀瀾笑著回，“大殿下如今好些了，吳太醫昨日還說能多喂些了。”

江錦言也笑道：“可不是？看你這笑意也瞧出來了，大殿下是個有福之人，必定會健健康康長大的。”

賀瀾又同說了些宮中的趣聞，大多是笑著談論，倒像是真的不再介意自己是了圣寵的事。

“葉貴人腹中的孩子聽聞進來天涼也有些不好，吳太醫已經去瞧過了，倒不是什麼大事，喝了幾服藥倒是也好多了，昨兒還來了我這里坐坐，沒曾想還沒過一個時辰，圣上就找來了。”

賀瀾略有些惘然，但隨后釋懷一笑，“我真的看明白了，圣上對我是寵，擁有了這份圣寵我便想著擁有圣上的心，這一點在這宮中是大忌……錦言你放心，我不會再去爭再去搶，我會守著大殿下好好過日子，看著他長大人。”

心里仍有些酸，可想到圣上著葉貴人的目，那一刻，有再多的憤慨也化為了烏有，那才是真正的意吧？

自己只要擺正心態，安安靜靜地守在這寧德殿，又有了大殿下，已經是上天對自己不薄了。

只是，還有一件事，做完了這件事，從此后宮紛爭與自己無關，自己也再不會踏出這寧德殿半步。

賀瀾握了握的手，“你這麼想也很好，橫豎已經有了大皇子，以后圣上會念著這分，而大皇子有你這樣的主妃生母，也會安然無恙的，皇后娘娘心善良，你也不必忌諱。”

賀瀾點點頭，“我明白的，皇后娘娘也經常來瞧瞧大殿下，我倒覺得皇后娘娘……”

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總不能說，皇后娘娘似乎和自己一樣命苦？

有的是高高在上的地位，自己有的是兒子。

賀瀾笑了笑，“不說這些了，你同我說一說外頭的事，我每日里就是浸在孩子和瑣事里，悶得很。”

江錦言也笑了，倒了兩杯熱茶，“外頭如今倒是安寧了許多，明日便是立瑾表哥和李大小姐的婚事了，我已經幫著持了兩日，并未大辦。”

賀瀾也是聽說過李家的事，愕然問道：“李大小姐真的答應嫁給方二公子了？不是……”

江錦言搖了搖頭，“說自己什麼也不記得了，現在每日也只認得立瑾表哥，倒真是沒了以往那個狠勁兒。”

“若真是忘了倒好，不然這世上又多個為仇恨而活的。”賀瀾一聲慨，“只是不知道方二公子是怎麼個想法。”

江錦言輕笑著起走向了大殿下的小床，厚厚的褥子上裹著個滴滴的小人兒。

著里頭已經嘟嘟的孩子，江錦言笑道：“可真是快比程哥兒出生后要胖些了，看來當真是你養得好。”

賀瀾噗地一聲笑了，“我可是聽你們府上的丫鬟說了，你那時候將程哥兒寶貝的很，大殿下了這麼多苦自然是有些瘦弱了。”

“孩子都是迎風就長的，你這里肯定是不缺繡娘了，那時候我替程哥兒做的裳可是沒幾日就不能穿了。”

聽江錦言這般說，賀瀾也起到了小床邊，“我已經親手做了許多裳，平日里也無事，不做裳又該做什麼？”

二人笑著又聊了許多，知道華燈初上，江錦言才告辭而去。

第二日一大早，江錦言又趕到了將軍府，這時候李茜云已經起在梳妝了，目怯怯地，揪進了方立謹的袖。

方立謹只好留在了屋，陪著梳妝、絞面，又親自替畫了眉，一旁的喜娘笑得花枝，“姑娘可真是好福氣，方大人這樣寵自己妻室的，在這城里可是獨一份的了，您這婚事當真選的好，可見您的父母眼好。”

這一番恭維的話讓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江錦言忙要開口，卻見李茜云已經站了起來，拉著方立謹道：“好看麼？”

方立謹笑著點了點頭，“怎麼樣都好看。”

喜娘愣了一瞬，很快又道：“是啊！這新嫁娘就都是最的，馬上吉時就要到了，快蓋上紅蓋頭吧！”

江錦言笑著拿過了一旁的紅蓋頭，盯著李茜云的眼睛替蓋上了蓋頭，在耳畔低聲道：“往事如煙，還惜福。”

李茜云的子一僵，很快就被喜娘拉著出了室，可手心里卻是浸了一層汗，連那只喜鵲登梅的寶瓶都差點落到了地上，將一旁的喜娘嚇了一大跳。

江錦言著紅的一大片，笑著搖了搖頭。

喜房，李茜云獨自坐在了紅酸枝鑲貝雕山水拔步床上，雙手攪得極，也被死死咬住了。

取下了紅蓋頭，緩緩走到了桌前，手里著的紙包有些抖，甚至還灑了一些白的末出來。

;悠悠間連眼淚也滾落了下來。

“你不死……我怎麼對得住我的父親和兄長，還有那些李家的族人……我也不想的，我不想我們為這個樣子，你死了，我也會去死，就這樣結束吧……好不好？”

自言自語地將那一小包藥倒進了酒壺中，落的眼淚滾到了桌上，被倉皇間用袖抹去了，卻又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猛地坐在了地上，抑住哭聲，無聲地大哭起來，噎的聲音都被堵在了嚨里，像極了了傷的小……

窗外的丫鬟嚇得撒手就爬，這二夫人是要殺了二爺！

心里滿是恐嚇，不顧一切地往前廳跑去！

江錦言最后了眼紅燈籠掛滿的院子，“平北王妃也送走了，一切都好……那我們便先回府吧，這幾日的賬本也該最后核查一遍了。”

一旁的雨墨點點頭，“小姐，馬車都備好了。”

突然雪硯在后頭喊道：“小姐小心！”

雨墨這時也看到了直直地沖小姐而去的一個人影！忙擋了上去，猛地一撞后，那丫鬟跌坐在了地上，仍是一臉的蒼白，無助地著四周，囁嚅著像是了莫大的驚嚇！

江錦言忙問道：“雨墨，可有怎麼樣？”

雨墨皺著眉了自己的手臂，“小姐放心，還好，倒是這丫鬟是怎麼了？”

江錦言示意雪硯扶起了，走到眼前說道：“你是從那便的院子過來了？到底是什麼事這麼慌張？”

那丫鬟這才看出是江大小姐！

二爺平日里很是看重江大小姐的，這件事應該告訴嗎？

想著已經快來不及了，而二爺又不一定相信自己，于是一下子跪了下來，“江大小姐！求求您幫幫我們爺！”

江錦言更是不解，“到底是如何了？你起來說話。”

“奴婢想同江大小姐單獨說話！”很是急切，甚至來不及去看雨墨和雪硯的神。

江錦言想了想，點頭道：“你跟我來。”

待到二人走到了無人，那丫鬟直直地跪了下來。

那丫鬟哭道：“奴婢本來是要去瞧瞧喜房的雀兒姐姐在不在的，可誰知道奴婢見到了……見到了二夫人在酒壺里下藥！還說要我們爺去死……”

江錦言心里猛地一震，“你……你可有看真切了？”

“奴婢發誓！奴婢看得真真切切！二夫人因著平日里對下人很是不喜，喜房周圍都沒有下人的，奴婢這才能聽到……求求江大小姐快想想辦法！”

江錦言皺起了眉頭，思量了許久道：“這件事我不能幫你分毫，我同你的顧忌一樣，但是你不能不告訴你們二爺，不若這樣，你去見二爺，不必說倆找過我了，你們二爺是個聰明人，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那丫鬟停住了哭泣，“這樣真的可以？”

江錦言不能確定，扶起了，“你快去告知你們二爺，這件事不能拖延。”

那丫鬟越想越害怕，忙點頭跑向了前廳。

方立謹已經臉微紅了，聽完這話他舉著的酒杯都一個斜傾翻了杯中的酒，“你下去吧，這件事不得吐半個字。”

那丫鬟見二爺果然是有了對付的法子，這才松了一口氣，“奴婢明白。”

默默喝完了最后一杯酒，方立謹跌跌撞撞地走向了自己大婚的院子，可心里卻是極涼極涼……

這麼做也是應該的，自己利用了，害了李家，可自己又真心地上了，是自己的錯，是自己太過貪心了，若是從一開始就沒有貪念，那麼兩個人如今也不會淪落至此吧？

自己的確很該死，他涼涼一笑。

可自己就是這麼的自私，盡管是如此，還是想要擁有，留住，護著，就算是要用盡自己的所有去捂熱那一顆被寒冰凍住的心……

“來人，備酒。”

方立謹微醉后的眸子更是溢著，他緩緩走近了屋子。

紅彤彤的一切喜慶而帶著魅，床沿邊坐著的小人兒一的正紅，雙手攪在一起很是拘謹。

他恢復了往常的笑意，上前挑去了蓋頭，“傻，等得累了？”

李茜云著他，沒有回答，沉默了許久后，子微地問道：“要喝杯酒麼？”

方立謹點點頭，起吩咐道：“雀兒，再拿酒來。”

李茜云拉住了他的袖，方立謹寵溺地了的鼻子，“陪我喝酒，好麼？”

鬼使神差間，李茜云忍住了淚意，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