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慕容烈,這個時候,他還在追逐慕容耀呢!已經追了整整一天,離國都不知道多遠了,還是沒能追上他的人。眼看著天漸晚,再追下去也沒有意義,他才打定主意回宮。然而……這裏的路於他而言十分陌生,看了好半天,也沒能找到回國都城的路。只好尋了一戶人家投宿。另一廂,容妃回到出雲殿之後,慢慢冷靜下來。趴在羅漢床上,讓碧玉給後背上的傷口上藥。因為不能說話的緣故,比劃半天,碧玉才明白的意思,拿了藥膏,用銀匙挑出來,敷在傷口上。之前,這藥膏有奇效,敷在傷口上只要一點點,傷口便沒那麼疼了,清涼涼的,覺十分舒爽。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傷口抹了藥膏之後,竟然沒什麼效果。反而讓更疼了。除此之外,傷口上像是被塗了一層辣椒,辣得難,像是要鑽進皮里去似的。容妃吃痛,連連倒吸冷氣。想罵碧玉,卻因為說不出話,只得轉過來,在碧玉手背上重重拍了一掌。怒目相向。碧玉不知道怎麼回事,委屈的,卻也不敢說出來。急忙跪在跟前:「娘娘,是不是奴婢做錯了什麼?」「請娘娘明示!」容妃朝著屋頂翻個大白眼。明示?現在能說話嗎?如何個明示法?當即也不抹葯了,推開碧玉,掙扎著從羅漢床上起來,走到外間去了。著天空中的缺月,左思右想,決定:這陣子暫時不找葉頃的麻煩。反正如今的份是聖母皇太后,想教訓葉頃這個兒媳婦還不容易?來日方長。葉頃回到偏殿的時候,太皇太后已經睜開了眼睛,看到過來,表不冷不熱,眼神還算和藹。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半靠半躺在床頭,看著過來的,點了點頭。葉頃急忙向行禮:「孫媳見過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躺在床上,抬了抬手:「起來吧。」老太太是個十分乾淨的人,雖然頭髮皓白如雪,卻分毫不。即便躺在那裏,也能覺到的莊重與嚴肅。葉頃起,而後來到床畔,輕聲問:「太皇太后可是覺好些了?」太皇太后蒼老的臉上浮起一抹極淺淡的笑意:「一把老骨頭了,有什麼好不好的?」「倒是你,替哀家醫治,哀家還沒來的及謝你呢。」葉頃急忙揮手:「能為太皇太後效勞,是孫媳的榮幸。」雖然老太太看上去是個不好相的,但說話倒也算和善,至不像容妃那樣什麼都寫在臉上,還對客氣的。葉頃的心裏也就沒那麼多擔心了。「太皇太后違和,請多多休息,孫媳就不打攪您歇息了。」沒跟太皇太后打過道,今天才是頭一回見,也不知道老太太什麼脾,生怕往跟前湊太近會惹老太太不高興。還是溜了的好。
太皇太后聽這麼說,倒也沒有攔著:「夜已深,你莫要再忙了,下去歇著,萬事明天再說。」葉頃行了禮,慢慢退出偏殿,跟富保一起離開。離開的路上,忍不住問富保:「富保公公,太皇太后是個什麼樣的人?」富保琢磨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回答的問題,搖了搖頭。「回皇後娘娘話,老奴與太皇太后從未有過接,所以說不好。」「倒是聽太皇太后近前兒伺候的人說,是個特別慈善的人。」「娘娘倒也不必擔心,有皇上在,必然不會讓人欺負了您。」葉頃點點頭,提及慕容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怎麼去了那麼久?就算追不上慕容耀,也應該早就回來了,為什麼直到現在不見人影?即便他不想坐這皇位,也應該把話掰開了說,讓眾人都知道先帝留下的詔。奈何……始終不見他的人影,反而擔心起來。怕他出什麼閃失,立刻對莫風道:「你帶些人,去尋王爺,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帶回來!」莫風求之不得,立刻點齊三百人馬,策馬出宮。事實上……到了這個時候,永王慕容慶已經率十萬大軍,將國都城團團圍住了。即便是莫風帶了人,也未必能出得城去。早前,在下午的時候,就有人來報:國都被大軍團團圍住,進不得,也出不得。葉頃因為忙著醫治太皇太后,並沒有把這檔子事兒放在心上。也知道:即便慕容慶把國都城團團圍住,也不敢現在下令攻擊,因為慕容放骨未寒,他這麼做,就是大逆不道。正是因為篤定這一點,才對那十萬大軍沒有太過放在心上。但……那些大臣們卻是驚慌不已,有很多人已經在收拾家眷和細,準備逃離國都城了。他們不知道的是:慕容慶不會放任何一個人離開過都城!慕容慶對國都城的政策就是圍,而不攻。至……在慕容放的頭七之前,不敢攻城。老子骨未寒,兒子就帶人殺進來,天下人會如何看待他?他的打算是,待到國都城裏的糧食吃用完,民心自然也就了。到時候,他振臂一呼,那些願意跟著他攻打皇城的人,便有機會得到糧食,另外那些不願意追隨他的人,則只能活生生死在裏面。天底下篡位的皇子多了去了,多他一個不多,他一個不。。這個計劃雖然有些冒險,只要功,便是萬萬人之上。他就是整個大周的主宰者。至於後世會不會罵他篡位弒兄屠弟什麼的,他本不在意。歷史從來都是勝利者寫的。在他即位之後,哪個史敢寫,就摘了他的腦袋,看誰還敢把這段歷史寫進去。葉頃和慕容烈還有林莞曾經分析過,慕容慶會怎麼對待國都百姓。所以……對於這一點葉頃十分清楚,也清醒的知道,即便現在派三萬軍殺到四個城門前,也於事無補,無非就是去送人頭而已。眼下,趁著慕容慶還沒有殺進來前,先想辦法穩住城中的民心,讓百姓家家戶戶有糧吃。這才是上策。至於其他的,可以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