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如日中天,蕭老太太的生日宴排面當然不同凡響。
阮家人在蕭家門前落轎,還沒站穩,就有人上前來勸們。
「客人還請移步,從偏門。」
阮覃氏掀開門簾探出頭來,疑地問:「為什麼?我們可是有蕭家拜帖的。」
蕭家的隨從態度還算恭敬,只是這說出來的話讓人心裏堵得慌。
「貴客見諒,今兒個人太多,大門忙不過來,怕得罪貴客,才請您移步偏門進去。」
這明晃晃的怠慢,阮覃氏當然忍不下這口氣,鑽出馬車,擼起袖子,作勢想好好理論一番。
還好老太太聽到靜,及時出面制止,他拉住阮覃氏,對著那小廝笑道。
「有勞帶路。」
「請諸位隨我來。」
偏門其實不遠,走兩步路就到了。
這裏雖說是偏門,比起一般人家的正門都要豪華氣派,門口設有門房,有人專門在門口將客人呈上來的禮登記造冊。
老太太在前,柳嬤嬤奉上了阮家帶來的禮,門房倒還客氣,給了一封紅包作為回禮,另有嬤嬤前來,請他們進去。
進門之後,阮覃氏和老太太並肩走在一排,阮覃氏心裏有怒火,一路上都在嘀咕:「老太太,這蕭家太沒禮數。不給咱們阮家面子就算了,竟然連您的面子也不給,怎麼說,您和那蕭老太太還是閨中友,關係非比尋常。」
「當初,蕭老太太與我好,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詹家。」說完之後,老太太無奈地搖頭。「罷了,罷了,都是過去的事,多說無益,咱們還是趕進去吧。」
蕭家算是完全刷新了阮雲棠對「大戶人家」的認知,真正做到了三步一景,兩步一亭,若不是前面有人帶路,他們非得在這庭院裏迷失了不可。
他們雖然進了院,但仍沒有見老太太的機會,只被丫鬟們請在外廳落座。
阮家初來乍到,許多夫人太太們都還不認識他們家,所以不人上前來攀問,在聽到阮覃氏說起他們是阮家人之後,又鬨笑著散開了。
在這些夫人太太的眼裏,剛搬到京都的一個小小芝麻,比地上的螞蟻還要渺小。
阮南姜是個暴脾氣,看到他們這些鄙夷的態度哪裏能忍,但也知道這是在蕭家,不能發火,於是只能拉著阮雲棠嘀咕。
阮雲棠被念得耳朵都起繭子了,還好這時候,一個老嬤嬤前來請老太太安。
「阮老太太好,我家老太太念著您呢,請您和四姑娘過去敘話。」
阮覃氏想見針地把自己的兒也塞進去,趕扯起阮南姜,說道:「姜兒,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去給蕭老太太見禮。」
那負責傳話的嬤嬤站在阮覃氏面前,恭敬請安回絕了:「還請夫人小姐留步,我家老太太若是另有吩咐,我自會來請夫人。」
人家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他們還沒資格見蕭老太太。
阮覃氏在門口了氣,又被夫人們嘲笑,如今一心只想找回場子,早已失了理智,老太太見狀憂心不已,只能叮囑阮雲棠。
「棠兒,你務必要留心照看。」
阮雲棠明白老太太的意思,雖然心裏忍不住吐槽:「阮覃氏我也管不住啊。」面上還是誠懇地應下了。
老太太和阮綠茉剛走沒多久,又來一個小廝,說是蕭老太太請阮三姑娘一見。
只有阮南姜被剩下,阮覃氏忍不住說風涼話。
「這是娶兒媳婦是買菜呢,還想挑挑揀揀,比比貨不?」
這話難聽得阮南姜都聽不下去了,扯了扯阮覃氏的袖,示意不要再說。
阮雲棠起,跟著小廝往外走。這一路一直不敢瞟,再加上心裏想著若是等一下和阮綠茉打照面,又被控制該怎麼辦。
直到走了許久,四周都聽不到雜音,前路也越發幽靜,阮雲棠才覺得不對勁。
今日是蕭老太太壽辰,蕭老太太的住所該是全府人氣最旺的地方,怎麼這般冷清。
阮雲棠住前方帶路的小廝。
「你確定路沒有走錯嗎?」
小廝神態自若,滿口應下:「姑娘放心,奴才自小便在府里出生,對這蕭府再悉不過,不會迷路的。」..
得到他這樣的保證,阮雲棠沒有再質疑,當然,也留了一個心眼,默默記下沿路景,等一下要是發現不對,往回跑也不至於會迷路。
穿過一條幽深僻靜的甬道,到了一人跡更為稀薄的院落前,這裏的蕭條破敗,和剛才進府時見的繁華熱鬧完全是兩回事,阮雲棠已經開始懷疑,現在所在之地,是否還是蕭府。
可是那小廝並沒有讓多問,只代讓在原地稍後,等一下自會有人來見,便自顧自地退下,不管阮雲棠如何都不回頭。
阮雲棠知道,肯定是被騙了。
什麼蕭老太太要見,都是胡謅的。
為了來參宴,阮雲棠上穿著層層子,追不上那小廝,懊惱地準備沿著原路回頭,後傳來咯吱的門響聲。
這小冷院的門,被人從裏面推開。
門裏,走出來一個穿著黑布,頭髮梳得一不茍,表嚴肅看上去像一隻黑烏的人。
「阮三姑娘,我們姑娘等你好久了。」
對方住。
阮雲棠發怵,並沒有上前,詢問道:「你們姑娘是誰,不是蕭老太太吧。」
對方也沒有明著解釋,只說:「三姑娘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完,轉便往裏走,把門半開著,等著阮雲棠進去。
這明顯不對勁,誰進去誰就是傻子!
阮雲棠的選擇當然是立馬跑路。
轉就往回跑,可走了沒兩步,就被人堵住了。
的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幾個丫鬟,一樣的冷著臉,一樣的黑布,們不說話,只是在阮雲棠想往前跑的時候會手攔住。
對方人多勢眾,好漢不吃眼前虧。
阮雲棠回頭,認命地踏進冷院的門檻。
倒想看看,這門裏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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