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月府後,月九齡循著記憶走向竹心院——是原主母親符沁生前選的地方,在月府最深,本是為了圖個清靜,誰曾想去世后,偏僻的竹心院連同原主因此漸漸被人忘。
除了原主的娘葉碧雲——本是符沁的丫鬟,和一個跟原主同齡的丫鬟小蓁,如果沒有娘和小蓁,原主在這吃人不眨眼的月府絕對不可能活下來!
思忖間,月九齡已經走到竹心院,抬頭看了一眼大門,果然跟記憶里一樣,簡陋破舊。
正收回視線想要往裏走,突然有個小跑到跟前,驚喜道:「小姐可算回來了!」隨即不由分說地拉著的手腕便往院裏走,邊走邊大聲喊:「嬤嬤,小姐回來了!」
月九齡認出眼前這個從穿著布裳的就是小蓁,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拉到了屋門前。
這時,一個穿著素的婦人急匆匆地迎了上來,看到月九齡便發出一連串問題:「小姐您的脖子傷了?手怎麼這麼冷?」親昵地拉著月九齡的手,當看著裳褶皺,面容凌的模樣時,一下就紅了眼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看起來不過三十齣頭的婦人,便是原主的娘葉碧雲了。
月九齡下意識地抬手了脖頸,想起那個猶如夜魅般的男子,風輕雲淡地回道:
「發生了一點意外,現在沒事了。」
葉碧雲與小蓁聽到這話,不約而同地呆愣在原地,看著月九齡出不知所措的神。
月九齡知道自己的言行舉止與原主大相徑庭,於是有些尷尬地看著跟前一大一小,「我可以先換服嗎?」
兩人恍然回神,一個連忙去拿新裳,一個去打水,月九齡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們對原主來說是最親近和信任的人,可對來說們就是陌生人,還需要點時間適應。
就在月九齡洗漱換時,屏風外面的葉碧雲和小蓁心裏也忐忑不安:一夜不見,小姐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月九齡利用換服的空當組織了一下語言,從屏風後面走出后,看著眼前滿臉擔憂的兩人開口:
「昨夜......」
葉碧雲聽到月九齡提起昨夜便口而出:
「昨夜我讓小蓁去問大小姐您怎麼沒回府,大小姐說您說要自己回來,也不知道。我本想稟告老爺,可夫人不讓我們靠近主院......是奴婢們沒用,讓小姐苦了!」
「我知道了。」月九齡看著哭了起來的葉碧雲不由蹙眉,心裏嘆了口氣,大概知道原主懦弱的子是怎麼來的了。也更加確定原主在月府是真沒地位,難怪夜不歸宿也沒人過問——月星兒顯然也不想讓月銘知道昨夜就失蹤了的消息。
因為月銘知道了就不得不派人去找,那原主就可能會被救回來,而且等到天亮再去找,找到的不僅一定是一的,還能給原主強安個「不檢點」的罪名,就如月星兒第一次看到自己時哭的那番話。
思及此,月九齡心底冷笑,沒想到月星兒年紀輕輕心思就如此歹毒,看來不能掉以輕心了,斟酌片刻后對葉碧雲說:
「娘,我昨夜是遭遇了一些事,不過都已經過去了。如今我想通了,我們不能再任人宰割下去,從此刻起,我想活得有尊嚴,想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過我們應該過的日子,你能理解嗎?」
葉碧雲看著月九齡此時堅定的神,彷彿看到了年輕時自信貌的符沁,一時愣在了原地忘了哭,激得連連點頭:
「能,能!雖然奴婢人微言輕,但只要小姐想做的,奴婢就是拼上命也會護著小姐的!」
在旁邊抹眼淚的小丫鬟也備鼓舞地表忠心:「小蓁也是!」
月九齡出欣的笑容,「好,日後我們就是一個整了,我也會盡我全力去保護你們,榮辱與共!」
兩人看著月九齡臉上出的從未有過的笑容,眼眶又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月九齡只好哭笑不得地安們:
「好了不哭了,都把眼淚吧,我有事要跟你們說。」
小蓁手背一抹,鬥志昂揚,「小姐你說!」
月九齡正開口,餘瞥見門外角落裏出了一角布料,杏眸微瞇,頓了一下才說:
「昨晚我遇到一個好人,他給了我一個方子,說只要連續服用七日便能消除我臉上的印記。小蓁你想辦法出府找個藥鋪,按這個方子抓幾副葯回來。」
葉碧雲聞言眼睛一亮,驚喜問道:
「真的有法子能祛掉小姐臉上的胎記?那個人可信麼?」
方子確實是真的,這人嘛......
月九齡點了點頭,「嗯,就是他將我從河裏救上來的,他是個好人。」才怪。月九齡心裏補充道,便宜那個妖孽了。
小蓁連忙取了紙筆讓月九齡寫下方子,然後珍惜地疊好收進袖子裏,沖月九齡眨了眨眼,「我這就去辦!」
過了片刻,小蓁去而復返,低了聲音說:
「小姐,聽的人走了,雖然看不清臉,但看裳打扮,應該是大小姐邊的丫鬟挽琴。」
們剛剛收到月九齡的眼后也發現有人聽,於是才配合月九齡演了這麼一出,擺了聽之人一道。
可即便知道了聽是何人,葉碧雲還是擔憂,「這可怎麼辦?大小姐會不會從中阻攔的?」
「若是平時肯定會,但現在就不一定了。」
葉碧雲和小蓁聽得一頭霧水,月九齡則沖們出神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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