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只覺寒意從肩頭的大掌,一直瀰漫到心底。
何嘗不知道,書房對來說堪稱龍潭虎,卻也不得不著頭皮應下。
「好喔~吃點心找秋水咯!」
高興地拍掌笑,手去拉皇帝的袖:「快走快走,帶本王妃吃點心。」
「不慌。」
皇帝笑意更大,從容道:「王妃高興了?不怕朕了?」
「我才不怕你!」
孩子氣地抬起下,青梧毫不猶豫地否定道:「本王妃,什麼都不怕!你找秋水,你是個好人。」
說著,沖皇帝出一個燦爛的笑臉。
一張芙蓉面驟然舒展,笑容璀璨,讓皇帝都忍不住有片刻地驚艷。
在外人眼中,兩人靠得極近,相談甚歡,姿態甚至談得上親近。
趕來的司君冥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幽寒的眼底閃過冷酷的緒。
這一幕實在太過刺眼,讓他不攥了拳頭,怒從心起。
「王妃原來在這兒。」
他寒聲開口,審視的目落在兩人上,面冰寒。
看到他,皇帝面上的笑意卻越發擴大,朗聲道:「皇弟怎麼會在這裏?」
「夫君!」
青梧表現得興非常,小跑著湊到他邊去抓他的手:「夫君來接本王妃了嗎?」
然而抓了個空。
司君冥直接閃躲開的接,周冷氣彷彿化為實質向刺來。
狗男人,這麼不給面子?
青梧眸微微一斂,迷茫地歪歪頭:「夫君?」
呆愣愣地看著他,像是不知所措的孩子。
實際上拿眼神瞪他。
迎上的目,司君冥眸底更冷,面上冷淡道:「王妃不見,母后差本王來找。」
看著兩人這鬧矛盾似的形,皇帝的笑意卻更加真切幾分。
「既然這樣,皇弟就帶回去吧。」
皇帝擺擺手,道:「朕還有公務,就不去給母后請安了。」
他施施然地轉離開,對方才的況沒有一句解釋。
見他走遠,青梧才嘗嘗地鬆了一口氣,道:「嚇死我了,幸虧你過來了!不然我就得跟著去書房了。」
「去書房,不好嗎?」
寒冰似的目落在的上,司君冥嘲諷地勾起半邊角:「倒是本王來的不是時候,打斷了王妃的好事。」
想到剛才跟皇帝笑容燦爛的樣子,一怒火在心頭翻湧。
到底是剛跟皇帝搭上線,還是本來就是他的人?
種種懷疑揣測,司君冥的眼底升起幾分殺意。
如果不是還有用——
「你怪氣的什麼意思?」
撇了撇,青梧瞪他:「有話就好好說,拐彎抹角的,誰猜得出來啊?」
整天說話說一半藏一半,不覺得累嗎?
「王妃心知肚明。」
司君冥甩袖,森寒道:「你最好規規矩矩,別讓本王察覺你有什麼心思……」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眸中的殺氣卻幾乎凝了實質。
「我能有什麼心思?」
忍不住,青梧翻了個白眼,道:「你有病趕治病好不好?我看你指定是有被害妄想癥,才會整天覺得別人想害你。」
神經病啊!
懶得再理,兀自轉回了永和宮。
小長安醒來沒找到,這會兒正在扯著嗓子哭。
「可算是回來了!」
太后急得團團轉,見回來一時顧不得,直接衝上來拉著往後面走:「快快快,別給小長安的嗓子哭壞了!」
房門沒來得及關上,灑落進來,青梧上還帶著太的餘溫。
的眼中閃過若有所思,怔怔地看著疾步帶路的太后。
「娘子!」
秋水正抱著小長安著急,見到慌忙湊上來:「小郎君壞了。」
「寶寶不要哭。」
懷中抱著小長安的小,青梧這才陡然回神,練地抱著他顛了顛:「乖寶寶不哭喔,我回來啦!」
被人怎麼哄都哭個不停的小長安,彷彿真的聽懂了的話,憋著委屈地泣幾聲。
哭聲停下來,他張著呼呼的小手抓住的襟,眼角的長睫上還掛著淚珠,腦袋就在的上蹭來蹭去。
可憐極了。
這段時間,孩子長開,越發得白喜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機靈至極。
活像是年畫娃娃跳了下來,把太后稀罕得不能自已。
這會兒見他這副模樣,青梧的心都快碎了,顧不上別的抱著他去後面餵飽。
吃飽了小長安沖咧開小笑,稚的小嗓子聲氣:「啊,咿呀……」
嘟嚕嚕一長串,像是在抱怨早上沒見到。
「寶寶乖,是我不對,讓寶寶著急了。」
這誰扛得住啊?
青梧低頭在他白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笑瞇瞇地哄他:「小長安不生氣噢,是不是壞寶寶啦?」
「嗯啊……」
小長安揮揮手,地應了兩聲。
「娘子,小郎君吃飽了嗎?」
聽到靜,秋水轉過來輕聲道:「娘子也壞了吧?該用早膳了。」
「皇后早上你了?」
青梧整好衫,抱著小長安問道:「難為你了嗎?」
「沒有。」
秋水滿臉迷茫,搖搖頭:「說是奴婢去甘泉宮做吃食,到了卻又把奴婢攆回來了。」
不知道折騰些什麼。
果然,這從頭到尾不過是一場謀。
這個仇,記下了!
青梧眼底閃了閃,囑咐道:「以後誰找你都先等我應了再去,這後宮里危機四伏,別跑。」
笨呼呼的,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秋水乖乖應了,主僕兩回到前殿。
太后一口一個「心肝」,抱著小長安疼得不得了。
不哭的時候,小長安簡直就是個小天使,不管誰逗都咧著高興地笑,裏咿咿呀呀地不知道說些什麼。
司君冥坐在下首,面冷淡,冷意不加遮掩。
整天跟誰欠他幾百萬兩銀子似的。
青梧翻了個白眼,湊到太後面前,滿臉天真:「母后,帶小長安出去玩。」
太后的作陡然一僵,殿中伺候的太監宮們更是噤若寒蟬。
從司君冥出生之後,出去對於太後來說就是忌。
「放肆!」
司君冥震怒,黑眸蒙上一層玄冰:「王妃,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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