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信誓旦旦,不像是撒謊,司君冥眸微沉。
「那位陸指揮使……」
他默了片刻,在證據面前,照舊堅持道:「不應當。」
不應當什麼不應當,到底怎麼不應當啊!
把話說完啊!
青梧有些抓狂。
這麼護著那位指揮使,要不是都是男的,都以為司君冥對人有意思。
欸?
司君冥確實喜歡男人啊!
青梧的眼神都不對了,忍不住猶豫道:「那位指揮使確實長得不錯,但是……不能因為……就影響了客觀判斷吧?」
作為控,都沒有被侵蝕大腦,司君冥怎麼回事兒!
堂堂恭親王,暗一個人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
「有話直說,吞吞吐吐像什麼樣子!」
不知道的想法,司君冥微微皺眉,言簡意賅地向介紹了這位指揮使。
陸琢,是渭河陸氏的嫡長子。
渭河陸氏,百年宗族,詩書傳家,族中子弟有君子之風。
簡單來說,清高且學富五車,在讀書人裡面非常有牌面。
而陸琢作為嫡長子,文武雙全,才高八斗,是出了名明磊落的君子。
如果說重金買兇殺害娘子和腹中胎兒,又勾搭侍暗害安巧巧的人,是藏在里的老鼠。
那陸琢就是朗朗乾坤之下的盛世君子。
青梧想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想到陸琢通的氣度,一時卻又說不出話。
這世上真的有一種人,你見過他,就很難對他說出詆毀的話。
他只是站在那裡,就讓你明白了,什麼才清風朗月的君子。
「這未免也太巧了。」
沒打采地重新趴下,青梧不由道:「偏偏就他的左手虎口上,有這個胎記。」
最不可能的人,有最大的嫌疑。
「王妃不是說,那人是左撇子?」
司君冥面不變,淡淡道:「陸琢慣用右手。」
「李婆子代,那人是用左手遞給銀票。」
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打轉,青梧隨口道:「對一個無知婦人,人在放鬆下是不會太注意細節的。他的慣用手,一定是左手。」
遞東西的時候,沒有特殊況,人是不會用不常用的手。
而且那日在恭親王府擊殺海棠的男子,嗓音跟陸琢清潤如玉石擊的聲音也毫無相似之。
好不容易有點線索,又走進了死胡同。
如果不是陸琢,下一個虎口上有黑痣的人又是誰呢?
青梧想的頭疼,索拋開思緒:「算了,再想頭都禿了。先休息吧!」
意味莫名地瞥一眼烏黑濃的秀髮,司君冥不置可否地挪開眼。
一道黑影籠罩下來,說著要休息的青梧站在床邊,沒好氣道:「我說,冥皇叔,我要休息了。」
「那你就去。」
皺起眉頭,司君冥沉聲道:「站在這裡作甚?」
他還好意思問?
鳩佔鵲巢,還理直氣壯?
「冥皇叔,搞清楚,你現在睡得是我的床!」
青梧氣死了,怒道:「該不會你佔了我的地方,還想讓我去睡地鋪吧?」
這本來就營養不足,生孩子那一遭更是虧損嚴重。
這些天喝著補氣的苦藥,好不容易養回來一些,可不想再寒。
最主要的是——
憑什麼要這委屈!
黑眸帶著冷意,司君冥森然道:「王妃的意思,是讓本王睡地上?」
他重傷,青梧倒也沒那麼沒人。
「一很麻煩嗎?」
在末世,出任務的時候大家將就著在一起是常有的事。
青梧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理直氣壯道:「床這麼大,你自己一個人睡不覺得虧心嗎?」
「你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額頭崩出十字,司君冥低吼道:「你的禮義廉恥呢?!」
「王爺怕是忘了,我從小癡傻,沒學過這個。」
轉轉眼珠,青梧笑道:「還是說,王爺害了?」
這麼大,這麼舒服的床,全是按照的喜好安排的。
的,整個人都能陷被褥中。
每天睡得不知道多香。
「好睏,讓開點。」
長長地打了個哈欠,青梧徑直蹬掉了腳上的繡花鞋,在外側躺下。
「下去!」
司君冥臉驟然一沉,冰著一張臉冷冷的瞥一眼,厲喝道:「滾出去!」
話音才落,他周倏然一麻。
「冥皇叔,你好吵。」
幾次用神力,青梧也有些疲憊,閉上眼睛帶著幾分得意勾一笑:「你以為,我會給你機會把我趕下去嗎?」
一道塗著自製強效麻藥的銀針,被借著掀開被褥的作,扎在了司君冥的手背上。
口不能言,連手指都不能彈半分,司君冥的雙眸結冰,帶著凍人的冷意和殺氣,死死地盯著。
青梧卻恍若未覺,地在枕頭上蹭了蹭,很快就沉了香甜的夢鄉。
眸複雜地瞪著,司君冥這才察覺,紅潤的微微有些泛白,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疲倦。
一張瑩白的小臉,在燭下竟然顯出別樣的溫。
沒有了白天的要強和古靈怪,得像是一幅會呼吸的畫。
睡得實在是香甜,讓總是難以眠的司君冥竟然也生出了幾分倦意。
鼻端縈繞著上略帶味的葯香,耳邊是清淺的呼吸聲。
不知不覺中,司君冥竟然也睡了過去。
一覺到天亮。
「砰砰砰!」
青梧是被接連不斷的敲門聲吵醒。
那敲門聲急促連綿,一聲接著一聲,大清早地敲出幾分驚心魄來。
「什麼人!?」
經過昨晚,秋水猶如驚弓之鳥,下意識嗓音發地喊了一聲。
「恭親王妃,恭親王妃在嗎?」
外面傳來一個哽咽的聲,哭得斷斷續續,強著嗓音道:「求恭親王妃,救救我家娘娘……」
青梧的眉頭一跳。
「娘子……」秋水滿臉猶疑。
哪家娘娘,竟然會求到家娘子頭上?
這滿後宮,誰不知道恭親王妃是個癡傻兒。
求救命?
「去開門!」
想到某個可能,青梧的心驟然提了起來,一邊穿鞋一邊急聲道:「把人領進來,不要旁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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