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額頭都是冷汗,期待地看著。
「喏,這個吃下去。」
青梧從袖袋裡掏出一顆藥丸,扔到他的懷裡,淡聲道:「吃完之後,就把你兄弟埋了。別讓其他人看到,知道吧?」
「是,是!奴才遵命。」
小命在別人手上,小太監哪兒敢反抗?
別說是讓他把一塊玩骰子的兄弟給埋了,就是先殺再埋他也得聽話。
只是……
他抓了手上的藥丸,眼睛骨碌碌地滾了兩圈,眼底出點遲疑:「這葯是……」
「你不是想活嗎?」
青梧涼涼地笑了一聲。
抬起下,示意道:「這葯能夠暫緩你的毒發作,這三天里只要你每天吃一顆,就能阻止毒蔓延。」
「等到本王妃從這裡出去的時候,就是給你解毒的時候。」
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一汪雪水,著徹骨的涼和乾淨到令人發冷的澄澈。
似笑非笑,寒聲道:「想活命,就要聽話。」
小太監莫名有些心底發冷,不敢多說什麼,諾諾地應聲:「是,恭親王妃放心,奴才一定聽話。」
他下意識垂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線條。
那青黑的線條,在說話間已經快要蔓延到他的肩頭,可以想見繼續放任這麼生長下去,等到延長到心臟,就是他的死期。
尤其這一低頭的時候,他的目直接對上了高個兒太監,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頓時渾一個激靈,片刻也不敢耽誤,將那粒藥丸塞進了自己的裡,囫圇咽了下去。
不吃,他肯定是要死的。
吃了,這位恭親王妃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不管三天後給不給他解毒,都會暫時留著他這條命。
能茍一天是一天。
小太監吃得乾脆利落,青梧的眼底生出幾分滿意。
了個懶腰,又吩咐道:「本王妃有些口,給我送壺茶進來。」
小太監的態度別提多殷切了。
老老實實去弄了壺熱茶,還不忘心地準備了茶杯,賠著笑道:「奴才只是個小奴才,沒什麼好茶,委屈恭親王妃。」
青梧倒是不在意。
在末世有時候甚至只能喝生水,這好歹還是熱茶水呢!
有什麼可挑剔的?
喝了茶水,重新帶著小長安去用團拼湊出來的「床」上躺下歇息。
見沒有了吩咐,小太監鬆了口氣,不敢耽擱,也不敢人幫忙,吃力地拖著高個兒太監的,鬼鬼祟祟的遠去。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理的,沒多久之後就重新回來,老老實實地蜷在門口伺候著。
不過也是。
這深宮之中,最不怕的就是出人命。
尤其是守在這樣荒涼宮殿的底層奴才們,他們的命才是真正的猶如螻蟻,本沒有人在乎。
死一個區區小太監罷了,誰會在意呢?
就連他的家人,都不會多過問一句。
自然有他該去的去,大約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
青梧這一覺,直接睡過了午飯,睡到了半下午。
當然,關在佛堂里是看不到外面的,也沒有時間觀念的。
還是小太監一直沒有關上小門,聽到起的靜,湊上來主彙報的。
小長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先醒了,睜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四打量著,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不吵也不鬧,見醒過來才咧開的小,發出聲氣的聲音:「啊,啊啊……」
「寶寶醒啦?」
青梧看得心頭髮,低頭在他嘟嘟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笑瞇瞇地問:「寶寶怎麼這麼乖呀?」
小長安發出清脆的笑聲。
陪他玩了一會兒,確認他沒拉也沒尿,青梧這才起,敲了敲那小門。
「本王妃肚子了。」
了腹部,問道:「午膳呢?」
就算把人關起來,也不能真的不給吃吧?
皇后難道還能喪心病狂到了這種地步?
事實告訴,皇后還真的能!
「沒,沒人給您送午膳。」
小太監臉發白,嚇得快要哭出來,苦著臉遞上一個食盒道:「這,這是奴才的飯食,您別嫌陋……奴才沒敢,特意留著等您醒呢!」
為了自己的小命,幾頓飯不吃算什麼?
他恨不能照顧得更周全些,就怕青梧一個氣惱之下,覺得他毫無用,直接要了他的命。
可惜的是,他地位實在是低。
拿到的飯菜陋不說,早就已經涼了。
兩個面饃饃,並兩碟湯水多過菜的素菜。
別提多寒磣了。
小太監瑟瑟發抖,眼眶微紅:「奴才沒有,請恭親王妃將就一下……」
他實在是沒法子。
膳房的人哪裡會把他看在眼裡?
哪怕他去要東西也要不來,說不準連這陋的飯食也會被扣下。
青梧的眉目微沉。
當然不是嫌棄這份飯食有多麼簡陋。
從末世過來的人,最知曉的就是糧食的珍貴,變質的麵包都能面不改地吃下去,只是味道有點難吃、賣相又不好的飯食算什麼?
皺眉,是因為這份待遇出的皇后的狠辣。
如果在這裡的不是,而是原那個小傻子,三天之期一到,這小傻子只有死路一條。
更何況,有更好的選擇,誰還願意待自己的味蕾?
「你自己留著吃吧。」
轉過,聲音裡帶著冷意:「不要打擾我,如果我有事會敲小門跟你聯繫。」
說著,直接將小門關了起來。
也將外界的聲音徹底隔絕。
安靜到有些可怕,甚至能聽到燭火開聲音的佛堂里,青梧捧著臉獃獃地坐了半餉。
燭火氤氳,暖黃的昏暗芒落在的上,襯得越發眉目如畫、艷如刀。
「寶寶不啊?」
無奈地嘆口氣,指尖點了點小長安高的小鼻子,嘟囔道:「你父王也不知道去哪兒鬼混了……也不知道我要是鬧出大事兒來,他兜不兜得住啊?」
別怪想鬧個天翻地覆,就憑皇后這手段,還安安穩穩地活著,都對不起金針神醫的名頭!
「噗嗤。」
就在這時,一聲忍俊不的笑聲,突然在昏暗的佛堂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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