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聿這也才是第二次見姜柚，上一次見姜柚便是葉從安將介紹給所有人認識的那一次。

那一次，大師兄和小師弟不在，其都在。他們也就是簡單地認識了下姜柚，並未和姜柚有過多的集。而今日這場面，很明顯，姜柚這是毫無準備的，臨時被上來表演節目，也實在是過分了一些。

景聿提供劍，沈知許提供琴，這從本上能保證琴和劍不會被人手腳。

姜柚準備好了，看向蘇衍，點了點頭。

蘇衍的琴聲，大氣磅礴，幾乎是霎時間就將所有人帶去了那個烽火狼煙的世界。

而姜柚的劍舞完全跟得上蘇衍的氣勢，明明不會武功，可劍舞起來的時候，卻特別的有覺。

一舞劍四方，差不多就是這樣的覺。

蘇衍抬頭看向姜柚，琴聲在指尖流淌，也將他帶進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里。

太人了，哪怕沒有什麼華麗的舞，只有很專註的舞劍，卻也舞出了不一樣的懷來。蘇衍也是第一次瞧見，原來，會的竟是這麼多。不喜歡熱鬧，也不喜歡這些宴會，平日里也是清冷的，原來，竟是不聲不響地學了這麼多……

他們一琴一劍，一曲一舞。琴音像是賦予劍舞以新的生命，自在流，翩若驚鴻。袂翩躚，足不沾塵，輕若游雲，流溢彩，更讓人有一種舞劍之人將要乘風歸去一般，先前是磅礴凌雲之態勢，漸漸地，又好似變了將要歸去的神界天。

眾人遠遠地看著，看著姜柚這一曲舞，像是雲彩不小心飄落了凡塵……

好半晌，一曲落幕，所有人還沉醉在先前的幻境里，無法自拔。

姜柚並沒有藏拙，知道在太後面前，藏拙反而不好。尤其，蘇衍為伴奏，也不想藏，就那種全力以赴的心，哪怕讓所有人驚艷也沒什麼關係。

「好，好！」皇帝最先帶頭鼓掌，「姜六小姐這一曲劍舞，實在太過驚艷，朕從未見過如此完的劍舞表演！」

太后也是滿面笑容，連連讚譽地說道：「這劍舞驚艷，琴曲亦是驚艷，姜六小姐與蘇世子這一曲一舞相合，真是天作之合，哀家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驚艷的表演。」

「太后盛讚，臣幸之。便以此一曲，恭祝太後娘娘萬壽無疆。」姜柚向著太後行禮，著實讓太后十分欣。

太后看著姜柚，滿意地點點頭，目微頓之時，又朝著蘇衍那邊看了一眼。

前幾日拿到那幅《彩戲蝶》之際，南華縣主同說，其實是替蘇衍借花獻佛。南華縣主說了一些話，聽在太后耳中，極其悅耳。比如這幅畫就該悄悄獻上，而不該在這樣的場合大張旗鼓地送。與王允之事，已是舊事，自是不能在這樣的場合下提及。南華縣主還說，蘇衍獻畫並未有多餘的心思，還請太後放心。可畫既然已經送了，對於太后而言，那畢竟是蘇衍的心意，既然如此，也該還蘇衍一個心愿。

拿到那幅畫之後，太后自然派人去查了下蘇衍，也知道蘇衍與姜柚的集。也聽說，鎮北王今日有心要替蘇衍討這賜婚聖旨。眼下，更發現這姜六小姐是這麼有趣的小姑娘，若是就這麼跟了蘇衍反倒是可惜了……

「哀家很喜歡。」太后瞧著他們，便道，「六小姐剛剛說，尚未婚配，要不……哀家替你指一門婚事？」

太后角微勾，輕輕捻著自己的手指。.ν.

姜柚沒有抬頭，聽著太后的語調，雖然不知道太后是什麼意思，但是知道不能應下。如果太后並不打算給和蘇衍賜婚，應下之後，風險太大。

「多謝太後娘娘的好意，只不過，臣自知份低微，擔不得太後娘娘的賜婚懿旨。」姜柚婉拒了。

在場眾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姑娘可真是敢啊！

太後有心替賜婚，居然……拒絕了！

太后不由得笑起來：「你倒是聰明，知道哀家若是給你指婚，你若不喜歡便是抗旨不尊，所以直接先婉拒了，是吧？」

姜柚：「……」

蘇衍此時起，走到姜柚邊，與姜柚并行，面朝太后和皇帝。

姜柚眼皮一跳，怕蘇衍怒上面兩位，忙恭敬行禮道：「太後娘娘，後續尚有節目要表演，臣可否先行退下？」

蘇衍剛想開口，就聽見先一步開口了，只好作罷。

蘇衍不由得看向姜柚，姜柚對他微微搖了下頭。

他們倆的互很輕很淡，一般人差不多都看不出來，但是太后看到了。

太后在心底暗笑，這姑娘到底還是聰明得很，也不想讓蘇衍怒天。

太后笑了笑，道：「好，你且退下吧，等所有表演結束之後，哀家再好好賞你。」

「多謝太後娘娘，臣告退。」姜柚從戲臺走下來，先是將那把劍還給了旁邊的景聿。

蘇衍也下來了，兩個人肩而過，蘇衍腳步頓了頓，可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姜柚走到鎮北王妃那邊坐好，鎮北王妃給倒了一杯茶遞到面前，道：「喝點茶，真是辛苦你了。」

姜柚看向鎮北王妃，目都不由得和了下來。

鎮北王妃憂心不已：「太后那意思……不像是要給你和阿衍指婚的樣子。」

「我知道。」姜柚點頭，「走一步看一步吧。」

現在也確實急不得，太后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哪怕有獻畫的功勞，其實也不一定會得太后歡心。上一世，慕容修那幅畫是宴會開始之前由去獻給太后的，和太后還說了不話，才說服了太后了慕容修的助力，最主要的是慕容修自己也用盡手段哄了太后高興。可這一世，有什麼立場去為蘇衍說服太后，更何況讓蘇衍去哄太后高興，怎麼可能？

臺上又表演了幾個節目，最後一個節目來自南榮芷。

南榮芷臉就沒好過，彈完一首激澎湃的曲子之後，直接走到中間對太后和皇帝說道：「皇上，太後娘娘，臣請旨賜婚，還請皇上和太後娘娘全。」

太后一臉詫異：「未央郡主請旨賜婚？這可是稀奇，不知郡主想要賜婚哪個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