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驚堂木再度拍響,姜仁實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姜仁實,你可聽清本說的話?」許蘭舟目如炬,完全不懼姜仁實的威,低聲喝道。
姜仁實咬牙,很想反駁,可看著桑冰冷的眼神,他只能下這口氣。
他雖然是當朝禮部侍郎,可若是不按大理寺規矩來,回頭桑將此事傳播出去,自然會影響他的位。他得忍,他還要正大明贏了姜柚這場司才行。姜柚告他,無非是花那點產業罷了,姜柚說得輕鬆,可沒有證據什麼都白搭。
姜仁實想了想,便是點點頭,不以為然地應道:「聽見了,這丫頭這訴求簡直是貽笑大方,可笑至極!還要狀告本?本還沒說要狀告娘那個……人欺瞞本呢!當初嫁給本的時候,說的那一個天花墜,本信以為真。結果倒好,生了個父不詳的兒,如今更是活不見人死不見!」
「空口無憑的話,姜大人可別說。」姜柚看向姜仁實。
姜仁實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說話的時候面上滿是不屑的表。他剛剛提到花的時候,開口差點說的是那個***,可想到了如今這場面,他覺得已經是忍無可忍了,真的是很對得起姜柚了!
姜仁實聽著姜柚的質疑,冷笑不已:「空口無憑?怎麼能是空口無憑呢?你娘嫁給我當妾的時候,那府里很多人可都是見證,這事是能隨口編的嗎?」
姜柚則是轉向許蘭舟,道:「大人!據我所知,本朝自太祖皇帝起始,無論妻妾,皆須至府戶牒備案,否則,便視為無效。懇請大人去調取一下姜大人的戶牒卷宗,也好瞧瞧姜大人是否真納了我娘為妾。」
姜仁實一聽姜柚竟然還想讓人去找戶牒,頓時怒斥起來:「胡言語!這戶牒卷宗堆積山,豈能為了你一個小小的訴求去翻找?怎麼?本納個妾還需要鬧得滿城風雨嗎?你查這個,本毫無意義!」
「誰說毫無意義?」姜柚則是取出一張契約書,雙手奉上,「大人,姜柚手裏有契約書一張。此契約書是我娘與姜仁實訂下契約,姜仁實對外宣稱我娘是他的妾室,為我娘肚子裏的孩子也就是我提供份庇佑,而我娘則是將手裏十間鋪子相抵。契約書中說,但凡兩方有一方毀約,契約書便失效,鋪子自然也得歸還。」
「哪裏來的契約書?」姜仁實一愣,當初那契約書不是已經被燒了嗎?
浮笙將契約書取過來,遞到了許蘭舟的手裏。
許蘭舟看過之後,又命人將契約書拿去給桑等人傳閱一二。
許蘭舟轉向姜仁實,道:「姜仁實,這契約書的容你認是不認?」
「我本不知道什麼契約書!」姜仁實賴得徹底,「當年我很寵花,還給按過幾個空白手印,想來是故意造的。」t.
姜仁實想好了,只要自己咬著不鬆口,誰能奈何得了他?
姜柚早就已經料到了姜仁實的無恥,便是說道:「我早料到你會這麼說,不過,當年立契約的時候,也是有人證在場的。我這裏有證人證詞一份,請大人過目。」
姜仁實哼聲道:「你都打定主意要害本了,證人證詞這些能信嗎?不過是你拿出來的幌子罷了!」
「所以,你一口咬定,是我娘非要瞞份嫁給你是嗎?」姜柚怒極反笑,問道。
「當然!你娘就是水楊花浪。」姜仁實能想到所有不忠的詞都用在了花的上。
「我娘瞞份,嫁給你這種人當妾,即便是瞎了也不至於。」姜柚直接說道,「大人,還請去查戶牒一事,我娘究竟有沒有戶,一查便知。」
桑也點頭應道:「姜姑娘說的是,若是氏並未戶,那便不是姜家妾室,剛剛那份契約書,也就了關鍵。」
許蘭舟點頭,立刻派人去找戶牒了。
姜仁實想要阻止來著,可看著這一屋子的人,他怕表現太過反倒是惹來別的麻煩。
姜柚看姜仁實這麼冷靜自若的樣子,那戶牒他恐怕也早了手腳。可他能手腳,難道就不會早做安排了?
此刻,衙門戶牒已經被蘇衍翻了一遍了,蘇衍親自將姜仁實的戶牒卷宗找了出來,帶出了戶牒。而等到許蘭舟派人過去的時候,蘇衍又命人將卷宗遞到了那人的手裏,而姜仁實的人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大理寺派人過來取戶牒卷宗。他看了看手裏的卷宗,名字是姜仁實的,但裏面的容已經改了。一直沒有人來拿,他還以為今日審理案子怕也是用不到問戶牒卷宗一事。
公堂之上,一群人在等著戶牒那邊的消息。
姜仁實坐在那裏,整個兒特別愜意,好像是一種一般。
姜仁實看著姜柚,想想還覺得生氣:「你非得鬧到這地步,就別怪為父不念舊了。」
「為父?」姜柚不住嘲諷道,「你也配?」
「你!」
「你知道在我知道我不是你兒的時候,我有多高興嗎?」姜柚看著姜仁實,冷笑不已,「我真的是太高興了,因為,不用和你流淌一樣的,對我來說,還真是老天爺給我的恩賜!」
「你住口!」姜仁實覺被姜柚鄙視了,臉跟著沉下來,「你娘嫁進姜府來就懷了你,家風不正,你是完全傳了!這還沒訂婚呢,就跟鎮北王府那位蘇世子勾勾搭搭。他是之前韓公子的表兄吧,你是不是之前還沒和韓公子解除婚約的時候,就勾上了蘇世子?我禮部侍郎出了你這種不顧臉面的兒,真是家門不幸!」
「你現在說得越多,待會兒我便讓你全都吞回去。」姜柚攥了攥拳頭。
姜仁實抬高了下,不以為然。
正當這時候,那派去取姜仁實戶牒卷宗之人已經回來了。
「戶牒卷宗在此。」那人高舉著卷宗,走進堂,「大人,姜仁實的戶牒在此。」
「呈上來!」許蘭舟招了招手。
姜仁實洋洋得意,他早就安排好了,這戶牒早就弄了份假的,姜柚不可能從戶牒上找出什麼錯來!
可許蘭舟翻完戶牒之後,卻道:「姜仁實,你還是好好解釋一下,契約書究竟是真是假吧!」
姜仁實:「???」
什麼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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