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亮,姜柚就聽見天問書院里傳來朗朗書聲。
浮笙一大早的已經能夠練了一個時辰的劍了,看見姜柚出來,收了劍走到姜柚邊。姜柚看滿頭大汗的樣子,遞給一塊帕子,道:「快去洗洗吧,這練了一早上也是夠辛苦的。」
浮笙接過帕子,像姜柚道謝:「謝謝小姐,不過,這可都是練武之人必備。」
浮笙武功高強,但是也確實很努力。
姜柚朝著天問書院的方向看了過去,還記得前天楊峻說的事,給那些學生當夫子倒也可以。如今,南榮芷還了皇家學院的騎先生,可真是有意思!要是沒記錯的話,等欽點武狀元之後,大約過個兩個月,京城的眾多學府將會合辦一次騎比賽,拔得頭籌的學生下一次武試的時候可以直接進武試的最後一。
所以,各大學府還是很在意騎比賽的。
這皇家學院的騎歷年來都是名列前茅,南榮芷還真是會選啊!
早飯過後,姜柚帶著浮笙去了一趟天問書院。
書院的門房很快就去稟報了楚九辯,楚九辯正在上課,並沒有過來,來的是翟夫子。
翟夫子迎上前,將姜柚請進書院:「姜姑娘請。」
姜柚點點頭,跟著翟夫子一道了書院。
這是第二次進書院,只是和上次前往的方向完全相反,所以見到的風景也全然不同。翟夫子也會給姜柚介紹一下周圍風景,不過沒有楚九辯那麼細緻。他也解釋了楚九辯在忙:「剛上課,楚夫子就委託翟某去迎姑娘過來。姑娘今日前來,想必是前日的事已經考慮清楚了?」
姜柚笑了笑,點點頭道:「是,我回去想了想,近來也確實沒什麼要的事,如果書院需要的話,我倒是可以來教一段時間的音律課。」
翟夫子連連點頭,臉上的笑容很是明顯:「那是再合適不過了,有勞姑娘。那姑娘要不現在就直接先去院士那裡,若是可以的話,今日就可以簽下書契了。」
姜柚點點頭。
院士其實上次也見過了。
翟夫子很快就帶著姜柚到了院士所在的院子,先是說明了來意,隨後才將姜柚帶進了院士所在的書房。
院士抬頭看向姜柚,第一反應卻是:「子教音律?」
姜柚沒說話。
翟夫子便是說道:「院士,這是他們黃字班的學生自己選的夫子,姜姑娘在音律上的造詣也確實難尋對手。」
翟夫子這幾日已經打聽過姜柚的音律水平了,可以肯定的是,那一曲《陣曲》確實是無人能及。
院士打量著姜柚,就覺得此有點眼,再仔細想了想,這才想了起來:「你就是姜姑娘吧?上次首輔大人還同你打了招呼,是吧?」
姜柚禮貌地應聲:「是,首輔大人與我是有過幾面之緣。」
院士也沒有說別的,只道:「姜姑娘,是這樣,雖然你是學生自己挑選的,但是書院能不能與你簽下書契,還是要看下你的水平。書院也不止一個音律先生,只是大家都不願意去教授黃字班罷了,姜姑娘,你若是接手黃字班,中途可不能退啊!」
姜柚點頭道:「我知道。」
院士聽見姜柚答應得這麼爽快,也覺得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這水平如何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只要能堅持下來,怎麼都好。
院士親自帶著姜柚去了音律院,這會兒,音律院另外一個先生正在彈琴。
院士和姜柚一直在院子里聽完了整首曲子,院士激地鼓起掌來:「齊先生這琴聲是越來越聽了,技藝越來越高超了!佩服,佩服!」
齊先生連忙起,繞到院子里來,向著院士行禮道:「院士過獎了。卻不知院士今日怎麼有空來了音律院?」
「是這樣,黃字班……」
院士這話還沒說話,齊先生立刻抬手示意院士不要再說了,他也直接打斷了院士的話:「院士,黃字班的音律齊某不會接的,請恕齊某無禮,能接下劉先生的玄字班已經是齊某的極限了,院士就不要再給齊某再增加難題了!」
齊先生覺得自己實在是夠辛苦了,劉先生摔了手,傷得重,至幾個月不能回來。他已經給劉先生接手了一個班,那個黃字班差得要死,他可不想再接手了。
姜柚:「……」
這黃字班究竟有多討人嫌啊!
院士笑著擺手,道:「不是不是,齊先生莫要誤會。今日來呢,是咱們書院又請了一位音律先生,專門帶黃字班。」
「什麼?」齊先生懷疑地看向院士邊的姜柚,笑了,「院士您是開玩笑嗎?是這子?子能當音律先生?這不是貽笑大方嗎?」
院士:「……」
他突然也沒信心了。
齊先生自己已經是年過半百的年紀,一直覺得,在音律之上,這整個京城也沒幾個人能比上他。如今,書院竟然病急投醫,沒人帶黃字班,就請了個子來帶嗎?簡直是太胡鬧了!
姜柚笑著說道:「這也沒辦法,齊先生不是不肯帶麼,院士也很無奈啊!這馬上又要月考了,總不能真的放棄黃字班吧?」
齊先生打量著姜柚,扯出輕視的笑容,道:「姑娘,這書院一群男人的地盤,你就不要湊這個熱鬧了!」
姜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朝著屋裡看了一眼,這廊下的古琴很顯眼,也就是齊先生剛彈的古琴,而大殿里還有很多種樂,齊齊整整地擺在那裡,有很多樂上都已經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走了進去,隨意掃了一眼。
齊先生見姜柚不請自,忙幾步追過去,說道:「姑娘,你莫要隨便這些樂,弄壞了你可賠不起。你們這些姑娘啊,這彈些閨中樂的琴曲也就罷了,怎麼能上檯面呢?」
姜柚四下瞧了瞧,最後停在了箜篌的跟前。
浮笙立刻上前,掏出帕子去拭了一下箜篌上面的灰塵。
而姜柚,就在這幾人的注目之下,奏響了箜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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