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陪著楊妙嫣到了楊妙嫣的院子裏。
楊妙嫣到了房間里之後,讓人將門窗都關好了,屋裏就只有姜柚和楊妙嫣兩個人了。
姜柚蹙眉,問道:「楊小姐,你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楊妙嫣認真地點頭,拉著姜柚坐在一旁,說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因為我真的找不到別人幫忙了,而且我也不敢。」
楊妙嫣呼吸有些,姜柚覺到自己的手被楊妙嫣抓得很。
姜柚輕聲安道:「你說。」
楊妙嫣看著姜柚,又張地看了看四周,這才對姜柚說道:「我總覺得有人就在我邊。」
姜柚一臉納悶:「怎麼回事?」
楊妙嫣看著姜柚,臉上也有幾分異,說道:「你記不記得我之前和你一起去看牡丹亭的那一次?」
姜柚點頭。
牡丹亭整部戲演了四天,也和楊妙嫣一起去看了四天,當然印象深刻。
楊妙嫣又道:「那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我好像做夢了……」
姜柚想起來了。
楊妙嫣的確說過這件事,還問過楊妙嫣是否真的是夢,楊妙嫣信誓旦旦地說真的是夢。
「不是夢?」姜柚問。
楊妙嫣張地抓住姜柚的手,連連點頭,道:「起初我也以為是夢,可後來……後來我總覺得我房間里似乎有人來過,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特地擺了一些東西,可第二天,總是會有差別的……」
「發生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都不說?」姜柚只覺得楊妙嫣這樣一個人扛著,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不敢啊!」楊妙嫣聲音低低地說道,「姜姑娘,我本不敢和任何人說啊,我真的很害怕你知道嗎?我每天都去百戲樓,並不是因為我真的迷他們的戲,而是因為我想找到那個人……我依稀記得,那個人上有百戲樓的牌子,他一定是百戲樓的人!」
楊妙嫣說到後來,眼淚都掉下來了。
「那你找到那個人了嗎?」姜柚問。
楊妙嫣搖了搖頭。
並沒有。
姜柚安道:「這就對了,對方有備而來,怎麼可能你這麼輕易地找出來?你自己發現了這件事之後,可讓院裏的護衛加強巡邏了?」
楊妙嫣點頭:「我讓了啊,我借口我有金釵失竊,讓我爹給我多派了幾個人,可沒有用。隔了幾天,我還是能覺到有人來過。那些夢裏的場景,似真似幻,我真的很怕……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
楊妙嫣抓著姜柚的手,又是忍不住發抖。
不敢想像。
甚至於都不太敢去回憶。
「你覺得是夢的很多場景未必是真實的,但是是有記憶的。如果你每次醒來,上並沒有很強的不適,多半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姜柚輕聲勸道,「你也不必太過憂心,這件事我會暗中查探的。」
楊妙嫣深吸一口氣,道:「九月我就要出嫁了,如果對方真的是別有用心,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我自己出事也就算了,萬一連累到爹娘,連累到楊家……我真的不敢想像……」
姜柚鬆開楊妙嫣的手,起檢查了下楊妙嫣的房間。
楊妙嫣問道:「你找什麼?」
「沒事,我先看看,覺得有疑問的地方,明天我再帶人來確認一下。」姜柚對楊妙嫣說道。
按理說,楊家好歹也是個侍郎府邸,這深宅後院的,一個男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進楊妙嫣的閨房,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除非對方是絕頂高手,能避開所有護衛的耳目,可……這應該也沒那麼容易才是。
畢竟,這世上這樣的高手也很。
姜柚仔細瞧了瞧窗戶上的痕跡,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痕跡。
楊妙嫣跟著起,道:「我開始發現這件事之後,我也是將屋裏仔細檢查了一番,也實在是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啊!我也一度以為我是不是弄錯了,可……可那夢是真的很真啊!」
姜柚也確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
窗戶上沒有什麼痕跡,別的地方也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這一切都太完了。
姜柚看著看著,目落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有一個白瓷瓶,瓷瓶里著一把團扇。
姜柚疑地將團扇取了出來。
楊妙嫣連忙解釋道:「這團扇是之前我們買回來的,上面的畫還是你畫的呢!我覺得很好看,就一直放在這裏。」
姜柚轉了轉團扇,也確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但仍然是覺得不大放心。問楊妙嫣道:「你是看了牡丹亭之後的那個晚上就開始做夢,是吧?」
楊妙嫣連連點頭:「是。」
姜柚想了想,道:「這扇子我先帶走,帶去給我師兄他們瞧瞧。」
雖然這團扇看起來很不起眼,滿大街都是,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帶去查一下才能放心。
「行。」楊妙嫣連連點頭,「那麻煩姜姑娘了。」
姜柚看著,目溫和地說道:「你今日了驚嚇,好好休息,放平心態,很多事都會過去的。」
楊妙嫣點頭道:「今日之事也要謝謝你,要不是有你……」
「好了,激的話就不用多說了,我收到了。」姜柚笑了笑,說道,「你有什麼事可以同我說,不用自己藏著掖著,我能幫你的,會盡量幫你。」
楊妙嫣更是一臉。
對姜柚的激又何止是一點點。
送姜柚到了門口,姜柚同道別。
姜柚還得去前廳,看看那個邱公子畫得怎麼樣了呢!
姜柚在楊家下人的引路下,很快回到了前廳。
前廳里,邱公子跪在地上拿著紙筆畫人像,這會兒已經畫得差不多了。
姜柚站在門口,就朝著裏面看了一眼,見還沒有畫完,也就沒進去。
楊大人站在姜柚邊,忙道:「小姐,老夫一直等在這裏,這戲子一直在畫,到現在還沒畫完。」
楊大人話音剛落,那邱公子舉起手來,說道:「畫完了,我畫完了。」
浮笙走進去,從那人手裏取過那幅畫,轉而走到門口,將畫遞給了姜柚。
姜柚展開那幅畫看了一眼,角微勾。
雖然畫得糙,仍然是一眼就能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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