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蘭舟直接去了書院找了姜柚,楚九辯帶著他去見了姜柚。
姜柚這會兒正在上課,是楚九辯將從音律院了出來。
姜柚從音律院走出來,就看見許蘭舟在院外等,疑不已:「許大人?你怎麼過來了?」
許蘭舟立刻走過去,說道:「荀崢把帶走了。」
「怎麼回事?」姜柚臉一沉。
許蘭舟蹙眉,道:「我在街上見了,追著荀崢,險些被荀崢掐死。之後,荀崢帶著走了,我來同你說一聲。」
姜柚:「……」
「荀崢花言巧語,可能會被荀崢欺騙。」許蘭舟說道,「你既然幫了,恐怕也會選擇幫到底吧!」
姜柚嘆息一聲:「我知道了,多謝告知,你等我下。」
說著就進了院子里,跟楚九辯代了幾句,剩下的課就讓楚九辯代勞了。
等再出來的時候,看向許蘭舟,直接說道:「走吧。」
許蘭舟本來想說這件事他不方便管,可話到邊,卻了一句:「嗯。」
許蘭舟跟著姜柚一起離開了書院。
姜柚立刻安排人去盯荀崢,還是打算先回酒樓瞧瞧。
「你不去找荀崢?」許蘭舟問。
姜柚點頭:「先回酒樓看看,興許已經回來了。」
許蘭舟不太相信:「荀崢那樣的人,會放回來?如果所說是真的,那可是會影響荀崢未來的人。荀崢這樣的人,是肯定會杜絕掉所有不穩定吧?」
姜柚搖了搖頭,道:「未必。如果花姐姐信了荀崢,留在荀崢那裡,那短時間荀崢不會傷害,畢竟在京城,他不敢惹很多事端。可若是真的和荀崢鬧開了,那荀崢一定會選擇放花姐姐離開,他會弄清楚花姐姐在這京城是否認識什麼人,他打心裡不會覺得花姐姐是一個人,他會認為是旁人故意找了花姐姐來坑害他。」
許蘭舟聽得目瞪口呆:「你怎麼把他的心理得這麼清楚?」
事實上,他也是這麼覺得的!
兩人說著,很快趕到了酒樓。
柳鶯瞧見姜柚,就走出來,低聲說道:「小姐是來找花姐姐的吧?在房間呢,回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我問了一句,就說沒事,想一個人靜靜,我也就沒打擾了。」
「好。」姜柚點頭,帶著許蘭舟直接上樓去找花去了。
快到花房間門口的時候,許蘭舟止住腳步,道:「姜姑娘,你一個人進去吧,我就在外面等著。」
姜柚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到了花房間門外的時候,抬手敲了敲門:「花姐姐,是我。」
隔了一會兒,花開門了。
的眼睛仍然很紅,但已經是很克制了。
輕聲道:「姜姑娘。」
姜柚推門而進,將門關上了。
姜柚看花這副模樣,估計跟荀崢是鬧翻了。
「我聽說你見到了荀崢,還好吧?」姜柚問道。
也不想同花說那些虛的。
提起荀崢,花的悲傷便是不由自主地涌了起來,低著頭,聲音低啞地說道:「你都知道了。」
「聽說你跟著荀崢走了,我就趕派人去盯著荀崢了,他心機深沉,不得不防。」姜柚說完,又覺得自己這番話太過直白了,花畢竟是荀崢從小一起長大的相公,定然還是不能接的,「其實,也不能說他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未必沒有真心。但是京城繁華,是他變了,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花提到這裡就是忍不住掉眼淚,緒有些崩潰地說道,「他都做這樣絕了,還恬不知恥地跟我說,他有苦衷,還讓我等他……他有什麼苦衷啊?他所謂的苦衷,那不過是想著要怎麼理我這個明正娶的妻子罷了!多可笑呢,到現在都還想哄騙我,這五六年實在是變化太大了,我覺得我已經不認識他了……他一直想讓我離開京城,他可能覺得我在京城對他而言是個不定數。」
「你只是看了他。」姜柚低聲說道,「不必讓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姜柚拿起旁邊的帕子,遞給了花。
花接了過來,拿著帕子去了眼淚。
姜柚便繼續說道:「別怕他,你好好留在這裡,這裡很安全,如果有什麼特殊況,我也能第一時間知曉。擺了他,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沒有必要退啊!他是該怕你,怕你的存在被其他人尤其是林家知曉,怕你會毀了他現在的似錦前程。可你沒有錯,你有什麼好擔心的?他要敢來找你鬧,那就陪他鬧,鬧得滿城風雨,鬧得所有人都知曉他的真面目才好呢!這世上男人那麼多,也不過是看走眼了一回,沒什麼的,就當是吸取教訓了。」
花聽著姜柚的話,緒也慢慢穩定了下來。
說的是,不過是看走眼一回。
姜柚勸完花就離開了酒樓,加派了人手來酒樓,對花也是多照拂了幾分。
當天晚上,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仍然夢見去找荀崢,找許蘭舟問過路,被地流氓欺負的時候,是許蘭舟救了。
許蘭舟知曉的用意,提醒不要深究此事,免得惹來殺之禍。
可終究還是知道了荀崢要娶別人之事,見了前公婆,大鬧了一場,徹底撕破臉。
之後,是許蘭舟安頓了。
但其實,許蘭舟和荀崢是同一個陣營的,他護著,確實是在跟荀崢為敵,但他還是做了。
差不多過了一兩年,許蘭舟帶著漸漸走出來了,也不想再跟荀崢有什麼集了,只想忘了過往的一切。可荀崢卻知道了和許蘭舟在一起的事,他質問是不是上許蘭舟了,兩個人起了很大的衝突,最終,被荀崢凌辱,囚。
和許蘭舟斷了來往,之後更挑了許蘭舟不在大理寺的時候,去大理寺鳴冤狀告荀崢,上達天聽。
明明手裡有一切的證據,只要公開審理就一定能讓荀崢認罪的。
可是,卻死在了審理前的刑罰中。
本來是很輕的刑罰,卻被當朝三皇子了手腳,變了致命的酷刑。
死了,死不瞑目。
花醒過來的時候,蹲坐在床上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夢裡的一切太過真實,真實到讓以為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事。
覺得有些冷,了自己的手臂,確實有些單薄了。
卻不想加件服,著腳下了床,走到銅鏡面前。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抬手解開了自己挽起的髮髻。
擁有新生了,是孟花,而非……荀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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