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全都是王允的畫。」
太后將姜柚在看那些畫,完全不避諱地同姜柚說起來。
「哀家當了太后之後,才敢派人去尋他的畫作。你上次送來的彩戲蝶圖,對哀家來說很重要,哀家一直在找那幅圖,卻也一直未曾找到。」
姜柚看了太后一眼,只道:「這些畫都很好,可以看出畫畫之人的用心良苦。」
太后聽完姜柚的話,看著那些畫,眼中著幾分眷。
「是啊,也的確是用心良苦了,哀家懂,都懂的。」太后說著說著,突然又變得很是傷,「可惜,再怎麼用心良苦,終究也是如同過眼雲煙,人心易變,又能如何呢?」
太后這話說的著實有些奇怪,人心易變這樣的詞似乎也不該用在王允上。
但是,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故事,這個外人更不應該多。
姜柚心裏這般想著,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太后需要的是陪伴,那就乖乖陪著就好了。
到了下午,姜柚陪著太后在看書的時候,宮送來了那些嬪妃們抄寫的經書。那幾個妃嬪到現在都還在佛堂里等著,太后不消氣,們不敢走。
太后將那些經書放在姜柚跟前,道:「郡主,你替哀家瞧一瞧。」
姜柚連忙搖頭拒絕道:「太后,臣看不懂經書,這個活兒恐怕是真的幫不了您。」
「謙虛。」太后失笑,「哀家知道,你是不願意罷了。」
姜柚看著這一堆經書手抄稿擺在了的跟前,也無語得很。
太后也不知道什麼病,總喜歡給別人做決定!
姜柚目微頓,仍然沒接這個鍋,轉而說道:「太后,這些經書畢竟也是那幾位小主的認錯態度,還是太后您仔細瞧瞧吧!」
姜柚說著,便是起,將書案前的留給了太后。
太后見姜柚堅持,也就只是一笑置之。
姜柚看著太后種種,總覺得太后給覺怪怪的。看起來像是幫助,可更深一層的又像是演戲,好像就是故意讓改變對太后的看法。
可有必要如此嗎?
「哀家今日可是幫了你不。」太后翻開經書,低著頭似乎是認真地在看那些嬪妃抄的經書,可說話就是對著姜柚說的,哪怕姜柚不用看向他,也聽得明白。
姜柚笑了笑,道:「是啊,太后的確幫了臣不,臣是應該向太后道謝。」
「道謝?」太后扯了扯角,道,「哀家若是為了你一聲謝謝,也不必做這些了。你呀,還是警惕心太重了,對哀家那是防備重重,就怕哀家有所圖謀。」
姜柚:「……」
難道不是嗎?
太后抬頭看了姜柚一眼,道:「哀家活了這麼多年了,若真是想對付你,對你別有所圖,那哀家絕對不會與你多話。哀家如今……真是單純的很欣賞你,留你陪哀家一夜,也是為了更好的了解你。」
「了解我?」姜柚不懂,要了解做什麼呢?
太后笑著說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懂哀家的意思嗎?哀家對你好,那是因為想藉此對蘇衍也表達一下尊敬。哀家知道,蘇衍會是很厲害的將領,這皇朝的未來還是得靠蘇衍來守候。這邊關這麼,朝廷就一定要穩住,而朝廷的穩住首先要注意的就是儲君穩定。哀家要保的,當然是天極的江山,哀家想讓你看到哀家的決心,哀家絕對不允許任何破壞穩定的因素。」
太后的意思就是,要扶持太子,誰也不能阻止他。
這件事一旦了定局,太后的勢力自然是銳不可當。
姜柚默默聽著,並未說話。
還是會覺得,太后的目的太強了,也太明顯了。
當朝太后,真的有必要這麼護著當朝太子嗎?
那些嬪妃抄完經書,又經過太后看過之後,這才被放回了各自的宮殿,們背地裏可沒罵太后。
太后好像本就不在乎宮裏的風評,這一夜過去,宮裏人人自危,太后一下子為所有人眼中的惡人,很多人都將後花園里那一幕繪聲繪地形容了出來。
於是,姜柚又了所有人眼中為惡毒太后辦事的人。
姜柚是第二天離宮之後,才知道這件事,整個兒也是無語到不行。
所以,的態度並不重要,不管態度如何,在所有人眼裏,都是太后的爪牙,這是變不了的。
姜柚只能說,太后實在是太有心機了。
姜柚在慈寧宮一晚上都沒怎麼好好睡,幾乎都是睡不著覺的狀態,所以,從慈寧宮離開之後,回到府,第一件事就是去補覺。
哪怕是在夢裏,都時不時會夢見太后那滿屋裏王允的畫。
都懷疑,是中太后的毒中太深了。
姜柚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太落山。
院子裏,浮笙正在指揮其他下人打掃院子,看見姜柚醒來,連忙走過去。
「院子裏落葉多了,我就找人過來清掃一下。」浮笙對姜柚解釋道,可不是故意沒事找事,非得讓其他人幹活的。
姜柚看了一眼院子裏,的確是不樹葉。不知不覺之間,竟然都已經八月初了。
很快也就要中秋了,到時候,中秋也沒人陪,爹不在,蘇衍也不在,想想可真是難。
「小姐,你在宮裏住了一晚,怎麼現在到都在傳您是太后的親信呢?」浮笙也是個直來直往的子,有問題了,就直接問道。
姜柚看了浮笙一眼,問道:「外面都傳了?」
浮笙點頭道:「可不是呢!這一個個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的,想不相信都難呢!太后現在這是什麼意思,要離開慈寧宮,走到所有人面前了,這是要掀起後宮的腥風雨嗎?」
「那就不是我們要心的事了。」姜柚笑了笑,道,「罷了,也不必擔心這些,這也是太后的選擇。」
「那你呢?你真是太后的親信?」浮笙木訥地問道。
姜柚好一陣無語,看了姜柚半晌,才問道:「你覺得呢?覺得我是太后的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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