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州每天都在打仗。

天諭每天都會擾遂州邊境，但每次都是氣勢洶洶地來，最後卻是灰溜溜地走。蘇衍在西北待了那麼多年，對這裡的地形、氣候種種都是非常悉的，他坐鎮遂州，天諭簡直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現在願意讓五皇子去前線試練，對一般人來說，那可是求之不得的機會，可對五皇子而言……

「什麼？」五皇子生氣了，「蘇衍，你什麼意思？你讓本王替你打仗，你是想要本王的命是不是？」

蘇衍：「……」

他原本還覺得五皇子借不來兵可能是因為是真的太蠢了，可現在看來，豈止是蠢，簡直是蠢得沒邊了。

五皇子還在那生氣：「你現在是天諭的頭號仇人，本王替你去打仗，那不是擺明了把你這個靶子放在了本王上？你可真是打了一手如意好算盤！讓本王替你去送死，你可真幹得出來！」

蘇衍可沒耐心跟五皇子解釋許多，只一臉冷漠地轉道：「去不去。」

他可沒什麼耐心伺候五皇子。

五皇子一聽蘇衍這樣的話，臉也跟著難看起來：「你什麼意思？嫌棄本王是嗎？本王就非得要去睦州，你快把你派去睦州的那個主帥給召回來，讓本王留在那邊才可以。」

蘇衍：「……」

簡直胡攪蠻纏，蠻不講理！

「那蘇是你的人吧？蘇衍本王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卑鄙的小人！」五皇子越罵越起勁。

葉從安也是聽得目瞪口呆，還有人拐彎抹角的都能扯到蘇衍上來。

對方的主帥如果是姜柚的話，那肯定不會有其他人知道。蘇衍也會默認蘇也是他的人，既然都說是他派過去的，那就當是他派過去的了。當然了，他當然知道，姜柚會來到邊關，搖一變了主帥，那也是因為他。

所以，旁人說蘇是他的人，其實也是沒錯的。

蘇衍本不想理五皇子。

五皇子仍然在罵，見蘇衍不說話，他仍然覺得有些不滿：「怎麼？無話可說了是吧？你就是心虛了，都不敢回答本王的話了，是吧？」

蘇衍沒好氣地說道：「所以，你到底想要如何？什麼話都讓你說了，你究竟想要如何？」

五皇子更氣了：「合著本王在這裡說了半天，你反正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了？」

蘇衍眉梢微挑，道：「殿下不遠千里來到邊關，不就是為了立下軍功好讓皇上刮目相看嗎？可殿下這樣畏首畏尾的樣子，請恕蘇某直言，殿下註定是要兩手空空地回朝了。而且，該回早些回，可別再想太多了。白蠻那六萬兵馬，註定不會聽你的話。」

「你！」

真話很不好聽，五皇子覺得刺耳，他憤怒地瞪了蘇衍一眼，然後轉就出去了。

很是生氣！

葉從安見五皇子已經出去了，這才起，說道：「這位五皇子也太可笑了點，就這樣……難怪那些皇子一個比一個蠢，簡直蠢到沒邊了。」

蘇衍對此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五皇子的各種作，已經讓人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

「這五皇子本來是手裡有幾萬兵馬的，但因為沒有聽給你的話，趁著你還在淄州的時候，他趕自己帶兵先去了遂州，本來想要搶功，結果被天諭給摁著打，愣生生幾萬兵馬都被作沒了，連自己那條命都是撿回來的。就這樣，他都不長記，也實在是讓人驚嘆啊！」葉從安一邊說，一邊要搖了搖頭。

確實，五皇子做的一切真的讓人看不懂。

蘇衍聽著葉從安的話，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五皇子這樣的蠢人，實在是……可嘆又可笑。

「小師妹那邊，你打算如何？」葉從安又問蘇衍，「真不用我去瞧瞧？說不定很擔心你，正愁沒有辦法告訴你，來了呢！」

提到姜柚，蘇衍整個人不由得溫了幾分。

他道：「不用，那麼聰明，恐怕早就猜到我們會認得出。」

是的。

哪怕僅憑著這些轉述，他就能確定是了。

蘇……

以他的姓，為的化名。

蘇衍想想便是覺得口溫暖，那種異樣的覺，本無法忽視。

「報！」

「將軍，探子來報，天諭集結兵力，準備發起新一的攻擊。」

蘇衍聽見這話，點點頭道：「好，傳令下去，嚴陣以待。」

絕不能讓天諭靠近分毫。

睦州這邊。

天諭損兵折將，連主帥都被對方給抓了，那簡直是瘋狂打臉。睦州境外的天諭士兵頓時群龍無首，一個個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黎朔出賣了幻眇之後，反倒是覺得輕鬆不。但，姜柚並沒有打算放了他，這讓黎朔整個人都有些煩躁了。

黎朔吵著要見姜柚，在大帳里吵鬧不休，士兵們忍無可忍，只能去稟報了姜柚。

姜柚合上手中書冊，起道：「我去會會他。」

看看黎朔到底還有什麼話要說。

姜柚很快到了黎朔這邊。

黎朔這會兒已經是快要崩潰了，一看見姜柚進來，連忙朝著姜柚走來：「你到底想打算把本將軍關到什麼時候？」

黎朔撓了撓頭，非常煩躁。

姜柚打量著他，反問道：「就算我放了你，你以為你還能平安回得了天諭嗎？」

黎朔：「……」

姜柚看著抱著暖爐的黎朔，道：「你的那些士兵，我已經放回去了，可是你麼……你可是主帥，能這麼輕易放回去嗎？」

黎朔從姜柚的語氣里聽到了不善，他瞇了瞇眸子，道：「你什麼意思？你難不還打算關本將軍一輩子？本將軍好歹是主帥，你這樣對本將軍，是否過分了一些？」

姜柚笑了笑，道：「看來黎將軍還沒有認識到如今的局勢呢，現在可不是你說算了。主帥？變俘虜的主帥，你覺得還有人在乎你嗎？」

黎朔頓覺扎心！

是啊，他可是一個俘虜，縱然之前是主帥，可現在……他其實就是一個階下囚。

黎朔心裡明白了這個事實，接起來也就沒那麼難了。

可他真的是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