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衍無法和葉從安說自己心的那些想法,因為很多想法,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他可以確定的是……不管姜柚與那位玄冥天有沒有關係,他肯定是與那個地宮有關的。即便不是他,那也是他的先輩。那樣的覺越發強烈,可卻又沒有辦法對人言說。
葉從安看著蘇衍,知道蘇衍心裡有想法,但也沒有強迫蘇衍說什麼。
他只能嘆息一聲:「罷了,若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你同我說便是。」
「我知道。」蘇衍點頭,便是不打算再理會葉從安了。
他重新回到了姜柚睡下的營帳,這會兒,姜柚已經睡了。
他坐在旁邊,看著姜柚的睡,不由得彎了彎角。
於他而言,眼下的一切都是來之不易的。
此生能得相伴,已無憾。
……
姜柚的夢裡,卻又是進了另外一個世界。
青翠的山林里,一行人正在趕路,一個雕玉琢的小孩坐在轎輦之中。轎子折了一下,隊伍也跟著停了下來。小孩撥開轎輦上的輕紗,問道:「怎麼了?」
隊伍怎麼好端端地停了?
有人過來向小孩報告道:「回姑娘,前面有人躺在地上,可能死了。」
「死了?」小孩不覺皺眉,並沒有害怕,反倒是撥開簾子,從轎輦上走了下來。
「姑娘,姑娘你不能下轎啊!」
「姑娘,咱們是去參加冊封大典的,這耽誤了吉時可不好。」
「姑娘,那興許是個死人,可沒什麼好看的。」
邊那些人全都想要阻攔小孩下轎子來看這些蒜皮的小事。
小孩擺了擺手,道:「這好端端的,怎麼會有死人攔路?我要看清楚一些。」
小孩走到了前方,便是看見前面的路上,有個人躺在那裡,一不的。那個人看起來應該年紀也小的,那材差不多也就跟一樣高,窩在那裡,總著一悲涼的覺。
小孩沒有走過去,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對其他人說道:「那應該也是個孩子吧?」
也有人上千去查看了一番,而其中一人回來,卻是直接對小孩說道:「姑娘,咱們還是不要誤了吉時,直接上轎,我們馬上離開才是。」
「為什麼?」小孩疑地問道。
「姑娘,臣看過了,那確實是個孩子。」
「然後呢?」小孩蹙眉。
「但……那是個命格有問題的孩子,天煞孤星,所有的霉運都在跟著他。你若是幫了他,那霉運指不定就要轉給你了,還是慎重吧!」那人語重心長地對小孩說道。
「天煞孤星?」小孩更是疑了。
「對,凡天煞孤星的命格,均是活不到年。即便姑娘你今次幫了他,也未必能救得了他。這萬一幫了他,還給自己招致麻煩,那可真是不值當了。還請姑娘趕上轎,畢竟,冊封大典不等人,可不能誤了吉時。」那人繼續勸誡小孩。
小孩看著那小小的一團,問道:「他死了嗎?」
「並沒有。」
小孩轉,準備回轎輦之上,可想了想,還是朝著那人走了過去。
「姑娘!」
其他人大驚失,連忙追了上去。
小孩一直走到那人邊,雖然未曾看到那個人的臉,可卻是直接對邊眾人說道:「救他。」
「姑娘!」
小孩皺眉,語氣有些強地說道:「你們不是說,我是未來的天嗎?玄冥天,當以護佑萬民為職責。他既然是我的子民,我自然要救他。」
「姑娘,他的命格……」
「天煞孤星嘛!」小孩無所謂地說道,「我既然是天了,還怕什麼命格?我說救,那就得救,如果我連救一個人的本事都沒有,又何談救萬民於水火之中呢?」
「姑娘,真的不可以……」
「你們不救,那我救。」
小孩見其他人都不,索自己走了過去。
走到那人的邊,蹲下來,手去搖了搖那個人的肩膀。
那其實也就是個孩子,估計年紀也不比大上幾歲。
輕輕推了下那個人,那個人被搖得平躺了下來,看見了一張滿是污的臉。
這麼小,就到這麼非人的折磨,可實在是……
小孩覺得心裡有些難過,手過去,就用了自己的力量為那個人療傷。
「姑娘不可啊……」
「姑娘……」
一群人都勸小孩收手,可小孩只是搖了搖頭,道:「你們別勸我了,既然我見了,我就要救他,誰也別阻攔我。」
其他人皆是無語。
他們都知道無法勸,所以乾脆就不說話了。
小孩很快就給那人療完了傷,看見那個人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不過他實在是太虛弱了,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也是朦朦朧朧的。他像是要努力看清的臉,卻好像又怎麼也看不清。
小孩笑著對他說道:「你已經沒事了,以後不要躺在路中央,很危險的。」
對著旁人的人招了招手,就有人將那人扶到了一旁。
那人被他們扶著靠坐在一棵樹的旁邊,他看著小孩朝著他走來。
小孩對他有憐惜,蹲下,對他說道:「今天,你遇到了我,那就是你命不該絕。這個送給你,希可以保護你。雖然他們都說你的是天煞孤星,但是我救了你,你以後就不是了。你好好休息,睡一覺起來什麼事都沒有了,都結束了。」
小孩將一塊玉佩遞到了他的手裡。
隨後,他就看見小孩起,離開了這裡。
小孩上了轎輦,車隊繼續往前走,離開了這裡。
他就那樣目送小孩離開,目送那個隊伍離開,就這樣的一幕,他可以記一輩子。
那個小孩,就是最後一任玄冥天,的名字,幽落。
這也是他很久之後才知道的。
而他,就握著那塊玉佩,一生都是最忠實的信徒。
他一直知道,他的命是給的。
「幽落。」
「幽落。」
「幽落。」
……
姜柚聽著耳畔響起的聲音,猛地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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